第23章 利刃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

　　第十一班的训练，也一天比一天更狠。

　　负重跑，只是开胃小菜。

　　在那之后，是高强度的查克拉控制，是无休止的体术对练，是三人阵型的反复演练。

　　德间的拳头，越来越快。

　　八云的幻术，越来越稳定。

　　神乐的刀，则始终藏在鞘里。

　　但所有人都知道，那把名为雷牙的刀，才是这支队伍最锋利的牙齿。

　　他们三个，就像一块粗糙的铁胚。

　　在波风水门这个顶级工匠的捶打下，被烧红，被折叠，被淬火。

　　杂质被一点点剔除。

　　百炼成钢。

　　一个月后。

　　水门老师再次召集了他们。

　　他的表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严肃。

　　“有一个任务。”

　　他开门见山。

　　“c级。但有可能会升级到b级。”

　　德间和八云的呼吸，都微微一滞。

　　b级任务。

　　那意味着，可能会与敌国的忍者，正面交锋。

　　是会死人的任务。

　　“任务地点，在火之国东部边境的一个小镇，叫‘短册街’。”

　　水门在地上摊开一张地图。

　　“那里是交通要道，最近一个月，连续发生了好几起商队失踪的事件。当地的守备队调查过，一无所获。”

　　“我们的任务，就是去查明真相。”

　　“有问题吗？”水门问。

　　“没有！”德间大声回答，眼神里全是兴奋。

　　他已经等不及，要检验自己这一个月的修行成果了。

　　八云有些紧张，但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神乐则一直在看地图。

　　短册街。

　　这个地方，他有印象。

　　纲手最喜欢去的那个赌场，好像就在这里。

　　“很好。”水门站起身，“准备一下，半小时后，村子门口集合。”

　　这是第十一班，第二次出村执行任务。

　　和上一次不同。

　　这一次，所有人的脸上，都没有了刚毕业时的那种青涩和好奇。

　　只有凝重。

　　赶路的过程很顺利。

　　有了上次的经验，他们的行进速度更快，也更隐蔽。

　　两天后，他们抵达了短册街。

　　这个小镇，比他们想象中要繁华得多。

　　街道上人来人往，到处都是旅店、酒馆、还有赌场。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着酒精和脂粉的气味。

　　“好了，开始工作吧。”水门宣布，“德间，八云，你们两个去和当地的领主接头，获取详细的情报。神乐，你跟我来。”

　　水门带着神乐，走进了镇上最大的一家酒馆。

　　酒馆里乱糟糟的，全是喝得醉醺醺的浪人和商人。

　　“老师，我们来这里做什么？”神乐问。

　　“有时候，这里的情报，比领主办公室里的更真实。”水门笑着，找了个角落坐下。

　　他给神乐点了一杯果汁。

　　他自己则点了一杯酒。

　　“神乐。”水门看着他，“你觉得，那些商队，是遇到山贼了吗？”

　　“不像。”神乐摇头。

　　“哦？为什么？”

　　“这里离木叶不远，又有自己的守备队。一般规模的山贼，不敢在这里闹事。而能让好几支商队都人间蒸发的，那肯定不是一般的山贼。”

　　“有道理。”水门点了点头，对他这个弟子的分析能力很满意。

　　“那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干的？”

　　神乐沉默了一下。

　　他想起了上次在峡谷里，看到的那十几具尸体。

　　“不知道。”他回答。

　　水门笑了笑，没再追问。

　　师徒两人，就这么在酒馆里坐了一下午。

　　他们什么都没干，只是听着周围那些酒客吹牛。

　　傍晚，德间和八云回来了。

　　“老师，问清楚了。”德间递上一份卷轴，“失踪的商队一共有五支。失踪的地点，都集中在镇子东边三十里外的一片森林里。”

　　“那片森林，当地人叫它‘迷魂之森’。据说，进去的人，很少能活着出来。”八云补充道，小脸有些发白。

　　“迷魂之森……”水门看着地图，若有所思。

　　“今晚好好休息。”他下令，“明天一早，我们去会会那片森林。”

　　第二天，天还没亮，第十一班就出发了。

　　所谓的迷魂之森，其实只是一片很普通的原始森林。

　　但一走进去，就能感觉到不对劲。

　　太安静了。

　　连一声鸟叫和虫鸣都听不到。

　　“白眼！”

　　德间开启了白眼。

　　“老师，森林里……查克拉的流动很奇怪。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干扰。”

　　“是结界。”水门回答，“一个很高明的幻术结界。能覆盖这么大的范围，术士的水平不低。”

　　“八云。”水门看向她。

　　“是！”八云立刻会意，双手结印。

　　“幻术·解！”

　　一股无形的波动，从她身上散开。

　　周围的景象，瞬间发生了变化。

　　原本看起来很正常的树木，变得扭曲而诡异。空气中，也开始弥漫起一股淡淡的、让人作呕的腐臭味。

　　他们，已经破入了结界的第一层。

　　“走。”

　　水门带头，四人小心翼翼地向森林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那股腐臭味就越浓。

　　最后，他们在一处山壁前，停下了脚步。

　　山壁上，有一个被藤蔓掩盖住的山洞。

　　那股味道，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水门做了一个手势。德间和神乐立刻会意，一左一右，贴在了山洞口。

　　水门结了几个印，一股无形的波动探入山洞。

　　片刻后，他点了点头。

　　“里面没人。走，进去看看。”

　　山洞里很黑，很潮湿。

　　点燃火把后，里面的景象，让八云和德间，都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山洞里，到处都是铁笼子。

　　笼子里，关着很多人。

　　不，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他们的身体，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恐怖的异变。

　　有的长出了鳞片，有的手臂变得像野兽的爪子。

　　山洞的深处，还有一张石床。

　　床上，摆满了各种各样、沾着血迹的手术工具。

　　这里不是什么山贼的巢穴。

　　这里是一个活体实验室。

　　“这……这到底……”德间的嘴唇都在发抖。

　　神乐的表情，却异常平静。

　　他的目光，落在了石床旁边的一个垃圾桶里。

　　垃圾桶里，扔着几张被丢弃的、画着白色鬼脸的陶瓷面具。

　　面具上，没有任何属于忍村的标记。

　　是根。

　　“所有人，立刻离开这里！”

　　水门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严厉。

　　但已经晚了。

　　三道黑影，无声地，出现在了山洞口，堵住了他们的退路。

　　他们都穿着黑色的紧身衣，脸上，戴着和垃圾桶里一模一样的白色面具。

　　“木叶的忍者。”为首的面具人开口了，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就留在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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