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冰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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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看着神乐。他看着那只向他伸出来的温暖的手。
又看了看自己那双冰冷的，沾满了污泥的小手。
他，犹豫了。
“我……”
他的声音，很小。
带着长久的饥饿和寒冷，所造成的虚弱。
“我的手很脏。”
“没关系。”
神乐，笑了笑。
“以后就跟着我吧。”
他主动地握住了，白那只冰冷的小手。
然后把他从冰冷的桥洞下拉了出来。
拉到了阳光里。
神乐没有立刻开始赶路。
他先带着白，去镇上最大的一家旅馆。
给他开了一个最温暖的房间。
又给他叫了一大桌子，热气腾腾的饭菜。
白看着桌上那些，他只在梦里才见过的食物。
他没有动。
他看着神乐。
“吃吧。”神乐说，“以后不会再饿肚子了。”
白终于拿起了筷子。
他吃得很慢。
但很认真。
眼泪一滴一滴地掉进了饭碗里。
神乐没有去打扰他。
他知道。
这个孩子需要一点时间。
来和那个绝望的过去，做个告别。
吃完饭。
神乐又带着白，去镇上最好的裁缝店。
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暖和的衣服。
现在的白，看起来不再是那个路边的小乞丐了。
他像一个出身于某个贵族家庭的精致的漂亮的小少爷。
“走吧。”
神乐，摸了摸他的头。
“我们该上路了。”
“去哪儿？”白，小声问。
“去一个能让你安心修行的地方。”神乐回答。
他没有再走官道。
他带着白进入了水之国边境，那片终年被冰雪覆盖的雪山。
他需要在赶到雨隐村之前。
先教会这个孩子，一些最基本的东西。
比如如何活下去。
也比如如何，掌控他的力量。
雪山深处。
一片，很开阔的，平地上。
“白。”
神乐，看着他。
“你知道你和别人有什么不同吗？”
白，摇了摇头。
“你的身体里，流着一种很特别的血。”神乐说。
“这种血能让你拥有操控冰的力量。”
“冰遁。”
白听到这两个字。
他的身体，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他想起了他的母亲。
就是因为这种力量。
才被他的父亲亲手杀死的。
“不要怕。”
神乐，蹲了下来。
他看着白的眼睛。
“力量本身没有善恶。”
“有善恶的是使用它的人。”
“你的母亲用它来保护你。”
“而你的父亲，用它来发泄自己的恐惧。”
“现在。”
“我问你。”
“你想成为哪一种人？”
白，看着神乐。
看着那双平静的，但却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
他想了很久。
然后他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想成为能保护神乐大人的人。”
“很好。”
神乐，站了起来。
“那就从今天起，忘掉你对它的恐惧。”
“你要把它当成你身体的一部分。”
“去感受它，去理解它，去掌控它。”
“现在。”
他指着面前的一片空地。
“试着用你的力量，凝结出一根冰针。”
“一根和我手里这枚千本，一模一样的冰针。”
白点了点头。
他按照神乐的指点，去调动自己体内那股冰冷的查克拉。
他失败了。
他凝结出的只是一块奇形怪状的冰坨。
“再来。”
神乐的声音，很平静。
白又试了一次。
还是失败。
“再来。”
失败。
再来。
失败。
再来。
……
两个小时后。
白已经累得快要虚脱了。
他的面前也已经堆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冰坨。
但没有一根是针的形状。
“对不起……神乐大人……”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我做不到……”
“你不是做不到。”神乐说，“是你还不够专注。”
“你的心里，还有杂念。”
“还有恐惧。”
“看着我。”
神乐，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武装色。”
一层漆黑的硬壳，瞬间就覆盖了他的整只手。
白惊呆了。
“把你的手放上来。”神乐说。
白犹豫了一下。
还是把自己的小手，放在了那只漆黑的冰冷的大手上。
“现在。”神乐说，“闭上眼。”
“什么都不要想。”
“只感受我传递给你的那种绝对的控制力。”
一股冰冷的但却异常纯粹的精神力。
从神乐的手上，传递了过来。
像一股清泉洗涤着白，那颗充满了恐惧和杂念的心。
白的呼吸，渐渐地平稳了下来。
他的心也彻底地静了下来。
“好了。”
神乐，松开了手。
“再试一次。”
白再次伸出了手。
这一次。
一根晶莹剔透的，和千本一模一样的冰针。
在他的指尖，缓缓地成型了。
虽然还很脆弱。
但它成功了。
“我……我做到了！”
白看着自己指尖那根冰针，眼睛里全是难以置信的喜悦。
“这只是第一步。”神乐说。
他后退了十几米。
拿出了一把苦无。
“接下来，是第二步。”
“我要你用你手里的冰针，挡住我手里的苦无。”
他说着。
手腕，猛地一甩。
那把苦无带着破空声，向着白飞了过去。
白，吓了一跳。
他下意识地就想躲。
“不准躲！”
神乐的声音，像一声炸雷在他耳边响起。
“用你的冰！去挡住它！”
白咬着牙。
他举起了，那只还凝结着冰针的手。
迎向了那把飞速射来的苦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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