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残酷的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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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九尾从他们身体里抽出来。”这句话在火影办公室内回荡。
空气仿佛在那一瞬间凝固了。
波风水门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的手按在了桌面上。
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
木质的桌面发出了一声轻微的脆响。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水门的声音，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
从语气里，可以听出，压抑着极大怒火的低沉。
“人柱力被抽出尾兽。”
“结果只有一个。”
“那就是死亡。”
“这是忍界的铁律。”
“也是漩涡一族用几代人的鲜血，验证过的事实。”
“你是想让我，亲手送我的妻子和儿子去死吗。”
水门的身上爆发出了一股金色的查克拉。
这是他作为火影的威严。
也是作为一个丈夫和父亲的本能护犊。
周围的空气开始震动。
旁边的卡卡西也拔出了短刀。
虽然他知道自己不是神乐的对手。
但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老师的家人受到伤害。
哪怕对手是他曾经最敬佩的同伴。
神乐面对着水门的怒火。
他没有退缩。
也没有摆出战斗的姿态。
他平静地站在那里。
就像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铁律。”
神乐重复了这个词。
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
“在我的面前，没有什么铁律是不能打破的。”
“我既然敢提出来。”
“就有绝对的把握，保住他们的性命。”
“你拿什么保证？”
水门质问道。
“拿我自己的命吗？”
神乐摇了摇头。
“我的命比这更有价值。”
“我拿我的力量保证。”
神乐伸出了右手。
掌心之中涌动着一股磅礴的生命能量。
这不是普通的查克拉。
也不是医疗忍术那种温和的绿色光芒。
这是源自幻兽种雷龙果实的生命本源。
这股能量呈现出翠绿色。
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仅仅是泄露出来的一丝气息。
就让办公室里原本有些枯萎的盆栽，瞬间抽出了新芽。
甚至连木质的地板，都仿佛要重新生根发芽。
水门愣住了。
他是一名感知型忍者。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股力量的强大与神奇。
这是一种超越了医疗忍术范畴的生命力。
一种可以强行延续生命的力量。
“这是什么？”
水门问道。
眼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震惊。
“我的生命力。”
神乐回答。
“漩涡一族的生命力虽然顽强。”
“但在尾兽被抽离的瞬间，依然会因为查克拉枯竭，以及生命源质的流失而死。”
“但是。”
“如果在这个过程中，有另一股更强大的生命力注入。”
“填补尾兽查克拉留下的空缺。”
“并且强行修复受损的经络和脏器。”
“那么。”
“死亡就可以被避免。”
神乐收回了手。
翠绿的光芒消失。
但震撼依然留在水门和卡卡西的心头。
“我有这个能力。”
“也有这个技术。”
“上次在产房，我已经向你证明过了。”
“如果不是我当初护住了师母的心脉，她根本撑不到你重新封印。”
水门沉默了。
他想起了那天晚上。
玖辛奈被抽出九尾后，确实是神乐用某种手段维持住了她的生命。
直到阴九尾被重新封印回去。
那是他亲眼所见的事实。
“可是。”
水门依然在犹豫。
他坐回了椅子上。
双手交叉抵在额头。
“风险太大了。”
“玖辛奈还好说，毕竟她是漩涡一族，体质特殊。”
“但是鸣人。”
“他还只是个婴儿。”
“他的身体太脆弱了。”
“经络都没有发育完全。”
“稍微有一点差错，他就没命了。”
神乐看着水门。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老师。”
“你以为，如果不把九尾交给我。”
“鸣人就能安全长大吗？”
“你以为把他留在木叶，当个人柱力，就是对他好吗？”
“你什么意思？”
水门皱起了眉头。
“现在的局势，你应该很清楚。”
神乐走到了窗前。
他指着窗外漆黑的夜色。
那是木叶繁华的夜景。
但在神乐眼中，这繁华之下全是危机。
“四大忍村的人柱力都失踪了。”
“他们的影，现在正处于极度的恐慌和愤怒之中。”
“他们失去了战略威慑。”
“他们会联合起来。”
“他们会寻找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而晓组织，现在还不想彻底暴露在明面上。”
“或者说，他们找不到晓的基地。”
“找不到我。”
“那么。”
神乐转过身。
直视着水门的眼睛。
“他们会把矛头指向谁？”
“他们会指向木叶。”
“因为木叶是唯一一个，人柱力还完好无损的村子。”
“因为木叶的火影，曾经和我有过师徒关系。”
“他们会认为，这是木叶的阴谋。”
“是木叶为了称霸忍界，而策划的行动。”
“是水门老师你指使我去削弱其他村子的力量。”
“到时候。”
“四大忍村的联军，会兵临城下。”
“木叶将面临建村以来最大的危机。”
“甚至比九尾之乱还要可怕。”
“而鸣人。”
“作为九尾人柱力。”
“他就是这场战争的导火索。”
“也是所有人都想抢夺的目标。”
神乐的话，字字珠玑。
每一个字都敲打在水门的心上。
水门的脸色变得苍白。
他知道神乐说的是对的。
政治就是这么残酷。
怀璧其罪。
有时候拥有力量本身，就是一种罪过。
如果不交出九尾。
木叶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鸣人就会成为所有人的靶子。
“所以。”
神乐继续说道。
“把九尾交给我。”
“让我带走所有的尾兽。”
“这样木叶就成了受害者。”
“你们也是被晓组织袭击的目标。”
“你们也失去了尾兽。”
“这样一来。”
“五大国的立场就一致了。”
“你们会组成联军，共同对抗晓。”
“木叶的危机，自然也就解除了。”
“而鸣人。”
神乐的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
“他将不再是人柱力。”
“他可以作为一个普通的孩子，健康快乐地长大。”
“不用背负怪物的骂名。”
“不用被村民排挤。”
“也不用担心被其他村子觊觎。”
“这难道不是你和师母，最希望看到的吗？”
“给他一个，没有诅咒的童年。”
水门靠在了椅子上。
他闭上了眼睛。
他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作为一个火影。
他应该保护村子的财产。
尾兽是村子最重要的威慑力量。
失去了九尾，木叶的实力会大打折扣。
在未来的战争中可能会处于劣势。
但作为一个父亲。
他更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平安。
作为一个丈夫。
他不想让妻子再承受人柱力的痛苦。
而且。
神乐的分析，从战略层面上来说，是无懈可击的。
为了保住九尾而让木叶陷入四国围攻。
这是不明智的。
更重要的是。
他相信神乐。
相信这个弟子，是真的为了鸣人好。
“你真的能保证。”
水门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中，没有了火影的权衡。
只有父亲的担忧。
“他们的安全吗？”
“我以我的性命担保。”
神乐郑重地说道。
“如果他们出了任何意外。”
“你可以随时来取我的头。”
水门看着神乐。
看了很久。
最后。
他叹了一口气。
那是释然，也是无奈。
“好吧。”
“我答应你。”
“老师！”
卡卡西有些焦急地喊了一声。
“没事的，卡卡西。”
水门摆了摆手。
“我相信神乐。”
“他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而且。”
“这也是为了木叶的和平。”
“也是为了鸣人的未来。”
水门站了起来。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
“走吧。”
“去家里。”
“玖辛奈和鸣人都在那里。”
“这件事，必须得到玖辛奈的同意。”
神乐点了点头。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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