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填海真相

　　水晶棺的符文重新排列完毕，归墟核心区域陷入一片寂静。精卫和山鬼站在石阶前，脚下的影子被微弱的灵光拉得老长。

　　“你说……她刚才说填海是为了救赎？”精卫低声问，声音像是怕惊扰了这沉睡之地。

　　“听起来比‘毁灭’更像借口。”山鬼皱眉，“但神女没理由骗我们。”

　　“不是借口。”一道轻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两人同时转身——神女的身影在空中缓缓凝聚，如烟似雾，仿佛只是归墟中的一缕回音。

　　她的面容依旧柔和，但眼神里多了几分沉重：“你们以为我是在惩罚天庭？不，我是在修补它犯下的错。”

　　“什么错？”精卫上前一步。

　　神女轻轻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抹幽蓝的光晕，那光芒中隐约可见一座巨大的祭坛，四周环绕着破碎的山川与崩裂的天幕。

　　“洪荒正在崩塌。”她低声道，“千年前，天庭关闭了归墟之门，切断了天地之间的循环。灵气不再流动，万物逐渐枯竭。东海之所以成为死海，是因为它是唯一还保留着原始归墟之力的地方。”

　　“所以你要用它来重启归墟？”山鬼语气复杂。

　　“是的。”神女点头，“而填海，是第一步。将东海封印的能量释放出来，让它重新连接归墟，才能唤醒整个世界的生机。”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可是……”精卫咬唇，“这样会死很多人。”

　　“比起整个洪荒的湮灭，这点牺牲值得吗？”神女反问，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山鬼沉默片刻，忽然开口：“那你为什么选中她？”

　　他指的是精卫。

　　神女目光落在精卫身上，眼神变得深邃：“因为她不是普通人。”

　　“什么意思？”精卫心跳加快。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能预知未来？为什么你的星辰之力能穿透封印？为什么青铜匣会回应你？”神女一步步走近，每句话都像敲在精卫心头，“因为你体内流淌着女娲的血脉。”

　　“不可能！”精卫脱口而出。

　　“你以为自己只是个凡人之魂？”神女轻笑，指尖轻点她胸口，“可你忘了，是谁把你从溺亡之地带回来，又赋予你新的生命。”

　　精卫愣住了。

　　记忆深处，那个模糊的画面再次浮现——一位身披霞衣的女子，在她即将沉入海底时伸手将她拉起，然后将一滴血注入她的心脏。

　　那是……女娲？

　　“你是她的命定之人。”神女轻声道，“只有你，才能完成这场逆转。”

　　精卫低头看着手中的青铜匣，它的纹路似乎在微微跳动，仿佛回应着她内心的波动。

　　“如果这是真的……”她喃喃，“那我也必须承担这份责任。”

　　“不是必须，是你本就属于这条路。”神女说完，身影开始消散，“记住，归墟不是终点，而是起点。”

　　话音未落，她的身形彻底化作光点，融入归墟深处。

　　山鬼看着精卫，眉头紧锁：“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精卫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抬头，望向归墟最深处那片漆黑的空间。

　　“去找建木。”她坚定地说。

　　“你知道它在哪？”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谁知道。”

　　她转头看向山鬼，眼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光芒。

　　“你想找谁？”

　　“归墟的记忆。”她抬手，星辰之力在指尖流转，“我要读取这里最古老的灵力残片，找到建木的下落。”

　　“可归墟深处的灵力波动极不稳定，贸然进入很危险。”山鬼提醒道。

　　“我知道。”她点头，“但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山鬼看着她，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好，我陪你去。”

　　两人踏上通往归墟最深处的阶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咸味，像是海水蒸发后的残留气息。

　　随着他们深入，周围的光线逐渐暗淡，只剩下脚下若隐若现的符文发出微弱的荧光。

　　“快到了。”精卫低声说。

　　前方出现了一座由黑色岩石堆砌而成的平台，中央悬浮着一团扭曲的灵力漩涡，里面不断闪现出零碎的画面——像是远古的记忆碎片。

　　“就是这里。”她走到平台边缘，闭上眼，双手结印，星辰之力缓缓流入漩涡之中。

　　画面开始浮现。

　　第一幅画面中，是一位女子立于高台之上，手中捧着一块泛着青光的玉石，口中念念有词。

　　第二幅画面，是一座倒塌的神庙，正中央种着一棵幼苗，根系深深扎入地底。

　　第三幅画面，是一片废墟，地上散落着无数刻满文字的石碑，其中一块上赫然写着“建木”二字。

　　“找到了。”精卫睁开眼，眼神坚定，“建木就在归墟最深层的废墟中。”

　　“走吧。”山鬼握紧圣剑。

　　他们继续前行，穿过一道道幽深的通道，终于来到一个封闭的空间。

　　这里满地碎石，尘埃飞扬，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

　　而在空间中央，静静躺着一棵小小的树苗，叶片翠绿，根须缠绕着一块半埋地下的石碑。

　　“建木幼苗。”精卫走上前，蹲下身，轻轻触碰树干。

　　刹那间，整座废墟震动起来，地面裂开缝隙，灵力涌出。

　　“小心！”山鬼一把拉住她。

　　然而，下一秒，神女的声音再次响起：“别怕，让它苏醒。”

　　精卫深吸一口气，将手掌贴在建木幼苗上，体内的星辰之力缓缓流入其中。

　　树苗开始发光，根须迅速生长，刺入地底，枝叶舒展，仿佛一瞬间从沉睡中醒来。

　　整座归墟发出低鸣，像是某种古老的存在在回应它的觉醒。

　　“建木已醒。”神女的声音渐渐远去，“命运的齿轮，也该转动了。”

　　精卫站起身，看着眼前这棵焕发生机的小树，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我们走吧。”她对山鬼说，“真正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山鬼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那就别让世界等太久。”

　　两人转身离开废墟，脚步坚定，背影消失在归墟的幽光之中。

　　而就在他们走后不久，建木的枝叶轻轻摇晃，仿佛回应着某个遥远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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