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观察者的眼睛，恐惧的弈星

　　就在堡垒上下严阵以待，准备迎接一场猛烈但“可控”的能量潮汐时，异变陡生！

　　那道横贯宇宙的“天穹之痕”，没有预兆地猛然扩张！

　　“嗤啦——”

　　那声音仿佛一块无垠的黑布被一只无形巨手抓住两端，蛮横地向外一扯！

　　原本的裂痕，瞬间扩大了百倍不止，化作一道深不见底、吞噬一切光线的漆黑裂谷。

　　指挥大厅内，所有警报声在同一瞬间攀升到最尖锐的顶峰，然后——

　　“滋……滋啦……”

　　所有屏幕爆开一连串火花，齐齐黑屏。

　　满负荷运转的警报系统，在这一瞬间被冲垮，彻底报废。

　　前所未有的恐慌笼罩了整座堡垒。

　　炎帝、紫瞳、镇岳三人几乎是同时冲到舷窗前，当他们看清外界景象时，纵使是君王级的强者，也感到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在裂痕的最深处，在那片连他们都视为禁区的混沌源头，一只眼睛，缓缓睁开。

　　无法用任何言语去形容那只眼睛的大小，它仿佛是由无数个正在坍缩的星系汇聚而成，其中没有瞳孔，只有混沌与终结。

　　在它睁开的刹那，一股超越了君王，超越了所有人理解范畴的纯粹意志，如无形的海啸，横扫而至。

　　“嗡——”

　　天穹堡垒最外层，由弈星亲自构筑、能抵御君王级攻击的法则护盾，连一秒钟都没能撑住。

　　护盾表面先是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紧接着便如被巨力敲碎的玻璃，无声地寸寸碎裂，化作亿万光点，被虚空吞噬。

　　噗！

　　指挥中心里，炎帝魁梧的身躯猛地一震，一口逆血险些喷出。

　　他身旁的紫瞳，脸色瞬间煞白如纸，那双总是闪烁着紫色神光的眼眸，此刻光芒黯淡，手中的紫电神罚弓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

　　最为坚固的镇岳，那如山岳般沉稳的身影，竟也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背后的巨剑嗡鸣声四起。

　　不只是他们。

　　整座堡垒，上百万的战士，包括刚刚突破至S级巅峰的赵无极，都在这股意志的横扫下，如坠冰窟，思维停滞，灵魂都在战栗。

　　这是来自更高生命层次的绝对碾压！

　　君王专属休息区内，陈莽站在舷窗前。

　　那股意志冲刷在他身上，让他浑身骨骼都发出了“咯咯”的脆响，皮肤表面渗出丝丝血迹。

　　但更让他感到心烦意乱的，是那种诡异的共鸣感。

　　那股足以让君王都为之臣服的恐怖意志，在碾压他的同时，竟然还传递来一丝亲近？

　　仿佛是失散多年的亲人，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这种矛盾的感觉，让陈莽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吵死了。”

　　他低声吐出三个字。

　　被别人强行按着头认亲的感觉，很不好。

　　就在他艰难抵抗，身体即将崩溃的边缘。

　　“轰——”

　　他体内的洪荒熔炉，仿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轰鸣！

　　沉寂的四象符文与终焉符文，在这一刻，被彻底激活！

　　青、白、赤、黑、灰，五道神光冲破了他的身体，在他身后显化。

　　一尊脚踏玄武、背负朱雀、左有青龙盘踞、右有白虎咆哮的巍峨法相，拔地而起！

　　法相的眉心，一枚灰色的“终焉”符文静静悬浮，散发着吞噬万物、终结一切的道韵。

　　“吼——”

　　四象齐吼，终焉轮转！

　　那股原本压得陈莽喘不过气的恐怖意志，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堤坝，被硬生生地顶了回去！

　　以陈莽为中心，一股融合了四象镇压之力与终焉寂灭之力的全新意志，逆流而上，朝着那只混沌眼眸，狂暴地反冲了回去！

　　“天穹之痕”的最深处。

　　那只刚刚睁开的混沌眼眸，似乎也出现了一丝波动。

　　它似乎没想到，在这个渺小的“盒子”里，竟然有能反抗，甚至反推自己意志的存在。

　　被一个“虫子”挑衅了？

　　那股横扫一切的意志骤然收缩，全部聚焦于陈莽一身！

　　但与此同时，陈莽身后的法相光芒更盛，四象与终焉的力量彻底爆发，形成了一场意志层面的大风暴，将这股聚焦而来的压力再次粉碎！

　　僵持了数秒之后。

　　那只混沌眼眸，似乎确认了什么。

　　它缓缓地，朝着裂痕的边缘，靠近了一些。

　　虽然速度极慢，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一时半会儿还无法真正降临。

　　但它，确实更近了。

　　堡垒内，随着那股碾压性的意志退去，所有人都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惊恐。

　　炎帝猛地抬头，死死盯着那道裂痕深处，他能感觉到，真正的恐怖，还未到来。

　　角落里，弈星缓缓扶正了面前倾倒的棋盘，看着那枚代表陈莽的黑子，此刻正散发着前所未有的光芒，他浑浊的老眼中，却满是惊恐。

　　“变数……。为什么我也是变数之一！”

　　在弈星看不到的地方，小丑正躲在角落看着自己的玩偶偷偷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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