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飞哥。”马王斌对鱼王飞交代，大佬的厂子你多照看。”

　　放心，分内事。”

　　朱嘉鼎气急败坏地盯着远去的保时捷。

　　狠狠跺脚。

　　正想吐口唾沫泄愤。

　　忽听旁人议论：

　　斌哥，李哥，飞哥，骆驼这次至少蹲半年赤柱。”

　　马王斌一愣，骆驼坐监关我屁事？

　　何律师叹气道：东星现在群龙无首，金毛虎他们又被你们砍进医院，正是好机会！

　　鱼王飞沉吟道：你是说吞东星地盘？大佬什么意思？

　　大佬还不知道，但咱们得早做准备！

　　明白！

　　朱嘉鼎硬生生把唾沫咽了回去。

　　太凶残了！

　　又是坐牢又是砍人。

　　赶紧钻进自己的三菱车逃之夭夭。

　　......

　　风驰电掣中。

　　这年头街上车辆稀少。

　　大哥大突然响起。

　　给。”钟濋虹见他开车不便，主动递过电话。

　　多谢。”交接时指尖相触。

　　少女如触电般缩回手。

　　脸颊绯红。

　　毕竟才二十岁的小姑娘。

　　呵！

　　苏鱼按下接听键。

　　哪位？

　　听筒里传来何律师的声音。

　　“阿公，骆驼要登记造册，是不是该对东星下手了？”

　　苏鱼差点笑出声，“何律师，你可是大状啊！这种事也归你管？”

　　“阿公，我跟着您做事，自然要为您谋划。

　　现在正是吞并东星的好时机。”

　　吞并东星？

　　我还在琢磨五万合图的未来呢！

　　居然还想打东星的主意？

　　这不是添乱吗？

　　不过，现在还不能表露真实想法。

　　得慢慢来。

　　“按规矩办吧。”

　　你一个律师。

　　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反正你是走正道的，能有什么手段？

　　挂断电话，苏鱼把手机放到一旁。

　　“你很怕我？”

　　他问。

　　钟濋虹缩在副驾驶角落，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没、没有……”

　　她小声回答。

　　“我也是走正道的。”

　　苏鱼说完。

　　车里瞬间安静下来。

　　反倒是苏鱼自己先笑了。

　　钟濋虹也跟着抿嘴一笑。

　　你还走正道？

　　“我是说，以前我也想走正道。”

　　谁知道庄派我去卧底。

　　结果混成了社团老大。

　　前面的经历太复杂。

　　不方便细说。

　　“那你怎么走上这条路的？”

　　钟濋虹忍不住好奇。

　　“没办法，好人难当啊！”

　　苏鱼叹了口气，“所以现在尽量往正道上靠。”

　　“你想回头？应该不难吧？”

　　钟濋虹还没经历过社会的残酷。

　　“我现在是龙头，手下几万兄弟要吃饭，没那么简单。”

　　“所以你转型做服装生意？”

　　聊着聊着，钟濋虹渐渐放松下来。

　　阳光洒在苏鱼的侧脸上，比朱嘉鼎帅了不知多少倍。

　　而且幽默风趣，气场十足。

　　车停了，苏鱼随身带了家伙。

　　下车后，他绅士地为钟濋虹拉开车门。

　　钟濋虹这才反应过来——

　　这个彬彬有礼的男人，可是社团大佬啊！

　　“你还要带……那个？”

　　她紧张地问。

　　“最近不太平，防身而已。”

　　带钟濋虹来到新艺城公司。

　　她又愣住了。

　　“这是……”

　　苏鱼笑道：“我让他们拍了部电影，今天来看样片。”

　　“正经电影！”

　　听他特意强调，钟濋虹噗嗤一笑，如桃花绽放。

　　“你一个社团大佬，能拍正经电影？”

　　苏鱼坏笑：“要不要来演我的电影？少儿不宜的那种！”

　　“咦……”

　　两人说笑着上楼。

　　“苏先生！”

　　新艺城人员已就位。

　　黄白鸣早就在等苏鱼，见他来了立刻起身。

　　这才发现钟濋虹也在。

　　难道是社团大佬的女人？

　　“红、红姐。”

　　钟濋虹脸一红。

　　以黄白鸣的资历，叫她阿红都算客气。

　　毕竟她还是新人。

　　现在却喊她“姐”

　　这怕是误会了自己和苏鱼的关系？

　　“辛苦啦，黄生。”

　　苏鱼微微一笑，“石添和麦加呢？”

　　黄白鸣略显窘迫地笑了笑：“他们接戏去了。”

　　实际上，他们的首部作品尚未开机！

　　要等到圣诞节才会登陆影院。

　　他迅速岔开话题：“苏生，雷老板今天也在，想和你聊聊。”

　　雷老板？

　　雷珏坤？

　　金公主院线的控股股东，掌舵人。

　　同时也是新艺城的金主。

　　“没问题！《开心鬼》的排片还没定呢。”

　　苏鱼爽快地答应下来。

　　“苏生，红姑，这边请！”

　　黄白鸣见苏鱼应允，暗自松了口气。

　　若苏鱼拒绝，后果难以预料。

　　更让他疑惑的是，苏鱼怎会知晓金公主成立的内情？

　　新艺城依托金公主，设有专属放映厅。

　　“苏生，久闻大名！”

　　刚到门口，一位五旬男子已迎上前来。

　　“雷老板，该是我久仰您才对。”

　　苏鱼含笑回应。

　　雷珏坤手握九龙建业与九龙巴士产业。

　　八十年代初期，身家已超十亿。

　　“苏生，听闻你拍了部新片，能否让我先睹为快？”

　　雷珏坤笑容和煦。

　　仿佛此前苏鱼挖角黄白鸣的事从未发生。

　　“求之不得，还请雷老板指点。”

　　雷珏坤朗声大笑，二人宛若故交般热络。

　　并肩入内时，雷珏坤调侃道：“苏生有明星女友相助，何需我来指点？”

　　放映厅规模不大，仅设两排二十座。

　　雷珏坤与苏鱼自然同坐首排。

　　黄白鸣陪坐雷珏坤身侧，钟楚红则挨着苏鱼落座。

　　灯光暗下，影片正式开始。

　　零45老汉

　　众人噤声观影。

　　最忐忑的莫过于黄白鸣。

　　若大佬不满意，自己恐怕凶多吉少……

　　银幕亮起，故事展开。

　　不多时，放映厅便回荡起清脆笑声。

　　作为导演的黄白鸣早知成片效果。

　　雷珏坤虽年长，仍被逗得频频发笑。

　　钟楚红的笑声最为欢畅。

　　97分钟后，影片落幕。

　　钟楚红仍沉浸在剧情中，意犹未尽。

　　“果然英雄出少年！”

　　灯光亮起，雷珏坤由衷赞叹。

　　“全靠黄导功力深厚。”

　　苏鱼谦逊道。

　　雷珏坤这才想起，这部佳作出自自家麾下的黄白鸣之手。

　　想到自己在新艺城占股颇丰，对这家公司更添期待。

　　黄白鸣连忙摆手：“是苏生的创意精妙，让我大开眼界。”

　　八十年代的港岛影坛，

　　仍以硬桥硬马的武打片为主导。

　　钟楚红讶异地望向苏鱼。

　　这位社团大佬竟懂拍电影？

　　片中他饰演的花心学生，

　　正是被整蛊的主要对象。

　　这才发现，原来如此多才多艺？

　　既拍电影，又经商。

　　他真不是闹着玩的？

　　“苏生，不如将这部片子放在我的金公主院线首映，作为开业头炮，如何？”

　　雷珏坤直截了当表明来意。

　　金公主日后将与邵氏、嘉禾并称三大院线。

　　实力自然不容小觑。

　　但听这口气，似乎尚未正式营业？

　　苏鱼故作迟疑，反问道：“金公主刚起步，观众基础恐怕……”

　　雷珏坤立刻将话锋一转：“有苏生这般精彩的影片坐镇，绝对不成问题。”

　　“雷生抬举了。”

　　苏鱼可不吃这套。

　　他心里清楚，金公主日后必定腾飞。

　　但眼下正是趁众人信心不足时，狠咬一口肥肉的好时机。

　　【触发选择！】

　　【选择一：同意金公主上映，奖励：《最佳拍档》系列完整剧本！】

　　【选择二：拒绝金公主合作，奖励：五百万港币现金！】

　　这还用选？

　　《最佳拍档》系列堪称港片黄金！

　　五部曲总票房破亿！

　　这还仅是本土成绩，全球票房至少翻几番！

　　首部更创下港岛最高观影人次纪录。

　　直至苏鱼重生前，这一纪录仍未被打破！

　　全港超54%的市民都看过此片！

　　“雷生，金公主既无知名度又缺客流，我拍戏是为赚钱，可不是做慈善！”

　　苏鱼笑容意味深长。

　　“苏生放心！我保证投入最大宣传力度，最优资源支持，最高比例分成！”

　　雷珏坤确实相中了《开心鬼》。

　　金公主初立，急需一部爆款撑场。

　　虽说有新艺城坐镇，但他们的新片尚未开机！

　　“哦？具体分成怎么算？”

　　苏鱼单刀直入。

　　几人就在私人放映室里展开谈判。

　　“四六分账！院线只拿四成！”

　　雷珏坤咬牙报价。

　　这条件确实诚意十足，未设票房递减条款。

　　“三七！”

　　苏鱼轻敲桌面，“海外发行二八分成！”

　　雷珏坤面色微变：“苏生，这就没意思了！”

　　“不如这样——签个对赌协议。

　　若本埠票房破千万，按我的方案来；若未达标，就按常规分成，如何？”

　　雷珏坤闻言大笑：“苏生对这片子如此有信心？目前全港只有程龙年初的《师弟出马》票房过千万。”

　　“拍电影不为赚钱，难道为情怀？”

　　苏鱼从容反问。

　　“好！苏生够魄力！我雷某也不含糊，这协议我接了！”

　　雷珏坤拍板定案。

　　其实这片子几乎毫无明星效应——

　　主演黄白鸣原是编剧，毫无票房号召力。

　　三位少女主演全是新人面孔。

　　除了客串的吴梦达勉强算熟脸，整部戏堪称素人阵容。

　　（海外票房更看重明星效应。

　　比如程龙的片子，自然不愁卖……

　　“苏先生……”

　　票房破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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