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火漆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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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火漆印章时间:第五日 20:00 - 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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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的头颅在黎明前消失了。
就像之前所有死者一样,尸体在死亡数小时后开始“透明化”,最终像被橡皮擦从现实中抹去,连地板上的血迹都无影无踪。唯一留下的痕迹,是门上那个融化的门洞——边缘光滑如镜,仿佛那扇门天生就长成那样。
“它在清理现场。”陈浩记录着,“每次死亡事件后,异常痕迹会在日出前被抹除。但正常损坏——比如我们打架砸坏的椅子——会保留。说明系统有明确的‘什么是需要隐藏的’的判断标准。”
这个发现让所有人脊背发凉。
一个会打扫犯罪现场的诅咒。
林枫坐在指挥室角落,右手平摊在膝盖上。苏婉正用便携式紫外灯照射他的手臂——这是她刚发现的:在特定波长的紫外光下,那些淡金色的纹路会发出幽蓝的荧光,清晰勾勒出蔓延的路径。
已经从掌心,爬过了手腕,覆盖了整个小臂前侧。
纹路的形态也不再是简单的根须状。在紫外光下,能看出精细的结构:像古老的法庭纹章,天平的两端悬挂的不是秤盘,而是一顶王冠和一把断剑。
“王冠代表权威,断剑代表审判的终结。”苏婉轻声说,“这是‘法官’的完整符号。它在你身上……完整化。”
“什么时候会到心脏?”林枫问,声音平静得像在问明天的天气。
“按照这个速度……如果每晚都像昨晚那样剧烈波动,最多三天。”苏婉关掉紫外灯,黑暗重新笼罩,“但如果你停止履行‘法官’职责,不再制定规则、不再裁决争端,也许会慢下来。”
林枫没有回答。
停止履行职责?
那这艘船上剩下的一百六十多人,会在三天内因为内斗和恐慌而自相残杀殆尽。系统的“进食”会变得异常高效——人类互相制造的痛苦,恐怕比系统自己动手提取的滋味更浓烈。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李想冲进来,脸上混杂着兴奋和恐惧:“林先生!我找到了!图书馆!书架后面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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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 图书馆
奥菲莉亚号的图书馆占据了整整半层甲板,橡木书架顶到天花板,大部分书籍在百年时光中已经脆化成灰。但李想这几天一直在这里翻阅——不是看书,而是在找“书之外的东西”。
“你们看这里。”李想领着林枫、苏婉、陈浩和老赵走到最深处的一排书架前。
书架看起来和其他地方没什么不同,积着厚厚的灰尘。但李想用手电筒斜着打光,照亮了书架与墙壁的接缝处。
“这里的灰尘,有擦拭过的痕迹。”李想指着一条几乎看不见的浅痕,“非常轻微,像有人用指尖经常划过。”
他伸手,按在书架第三层的一本厚重的《海事法典》书脊上。
不是推,也不是拉。
而是向右旋转。
书脊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像某种机关被触动。
紧接着,整个书架——整整五米宽、三米高的巨大橡木结构——开始向内缓缓滑开。不是平移,而是以右侧为轴心旋转,露出后面一道狭窄的暗门。
门是铁铸的,布满锈迹,但门把手却锃亮如新——显然最近被人频繁使用。
“谁?”林枫立刻警戒。
“我不知道。”李想摇头,“我发现这个痕迹是今天下午,一直守在这里,没人进出。但把手这么亮……”
“说明有人在我们之前进去过,而且经常来。”老赵摸了摸把手上完全无尘的表面,“可能是船员?但船员都失踪了……”
林枫拔出消防斧,示意其他人后退,然后拧动门把手。
门没锁。
向内推开时,发出悠长的、像叹息般的吱呀声。
门后是一条向下的螺旋铁梯,深不见底。有风从下面涌上来,带着陈旧纸张、皮革和某种……香料混合的味道。
“下去看看。”林枫第一个踏上楼梯。
铁梯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但结构还算稳固。下降了大约两层甲板的高度,梯子尽头是一扇虚掩的木门。
门缝里透出温暖的、跳动的光。
不是电灯。
是蜡烛。
林枫推开门。
然后,所有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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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大约三十平米的密室。
没有窗户,四壁都是深色的橡木护墙板。房间中央是一张巨大的桃花心木书桌,桌上整齐摆放着:黄铜台灯(蜡烛已被点燃)、墨水瓶、羽毛笔、裁纸刀,还有一叠泛黄但平整的信纸。
仿佛主人刚刚离开,去泡杯茶就会回来。
但真正吸引目光的,是房间左侧墙壁。
那里是一整面玻璃展示柜,柜子里铺着深红色的天鹅绒。而天鹅绒上,整齐排列着——
十枚火漆印章。
每一枚都有拳头大小,黄铜铸成,手柄是雕刻精细的象牙或黑木。印章的底部——即按压出纹章的那一面——朝外展示,在烛光下泛着金属特有的冷光。
林枫一步步走近。
第一枚印章:王冠与断剑。和他手臂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第二枚:船锚与齿轮。老赵颈下的印记。
第三枚:蛇杖与刀刃——医学象征,但蛇被刀刺穿。苏婉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手腕。
第四枚:铁链与绳结。侍应长。
第五枚:乐谱与断弦。
第六枚:十字架与倒吊人。
第七枚:金币与天平(倾斜)。
第八枚:双心与荆棘。
第九枚和第十枚:两枚完全相同的印章——双环相扣,但一枚环上有裂痕,一枚没有。恋人。
每一枚印章下方,都有一个小铜牌,刻着名字和职位:
Captain/Judge(船长/法官)
Chief Engineer(轮机长)
Ships Surgeon(船医)
Chief Steward(侍应长)
Chief Musician(乐师长)
Chain(随船牧师)
Purser(财务官)
Lovers Representatives(恋人代表)
Lovers Representatives(恋人代表)
“全了。”陈浩的声音在颤抖,“十个身份……十枚印章……”
林枫的目光落在第一枚印章上。
王冠与断剑。
但仔细看,那柄断剑的剑身中央……有一道细微的裂痕。不是铸造瑕疵,更像是后来受损的——裂痕很新,边缘还有细微的毛刺,在烛光下反射着不一样的光泽。
“船长印是裂的。”老赵也看到了,“为什么?”
没人能回答。
李想走向书桌。桌面上除了文具,还摊开着一张羊皮纸。纸张已经脆化,但上面的字迹用特殊的墨水书写,百年未褪。
他小心地捧起来,凑到烛光下。
“是契约……或者说,仪式的记录。”李想开始读,声音在密闭空间里回荡:
“吾等,奥菲莉亚号全体高级船员,于此立约。”
“自知罪孽深重,引祂注目,致船困于雾,时日无多。”
“为求生路,愿以吾等之‘存在定义’为锚,固定此船于现实裂隙。”
“代价为:每夜需奉上十魂,各归其位,滋养锚点。”
“仪式需持续,至罪债偿清。”
“立约人:(十个签名)”
“见证:(一个无法辨识的符号,像睁开的眼睛)”
李想翻过羊皮纸。背面还有一行小字,笔迹狂乱得多:
“祂说偿清即可停止。但何为偿清?未言。第十夜,签筒已空,吾等已献上所有可献之物。祂仍饥饿。吾等方知——此约无解。锚已成,船永困,食永续。吾等……铸大错。”
房间死寂。
只有蜡烛燃烧的噼啪声。
“所以……”苏婉缓缓开口,“1913年的十个船员,为了救全船人,签了这个契约。他们以为献祭一段时间就能停止。但他们不知道‘罪债’的具体数额,或者……那根本就是个骗局。锚一旦固定,就需要持续的能量输入,永远无法停止。”
“而能量的来源,”林枫接下去,“是拥有对应特质的人类,在极端状态下的死亡。‘十魂,各归其位’——每晚需要十个符合身份的人死,而且死法必须‘贴合身份’,才能提取最高纯度的‘概念滋味’。”
他看向玻璃柜里的十枚印章。
“这些印章,就是用来‘盖章确认’的。给每个祭品盖上对应的印,确保他们死得‘专业对口’。”
老赵摸了摸自己颈下的船锚印记:“那我们这些活人……是备用的印章?还是说……”
他话没说完。
因为林枫做了一件让所有人心脏骤停的事。
他伸出手,打开了玻璃柜的锁扣——柜门没锁——然后,拿起了那枚裂开的船长印。
“林先生!”苏婉惊呼。
但已经晚了。
印章入手冰凉,黄铜的重量沉甸甸的。林枫能感觉到印章内部有某种细微的震动,像心跳,像共鸣。
然后,他手臂上的纹路活了。
那些金色的纹章图案在皮肤下剧烈蠕动,像被唤醒的蛇群。疼痛袭来——不是尖锐的痛,而是一种深沉的、从骨髓里渗出来的酸胀感,仿佛他的骨骼正在被重新雕刻成适应这枚印章的形状。
“放下它!”老赵冲过来。
但林枫没放。
他反而握得更紧,将印章翻过来,仔细看底部的纹章。
在极近的距离下,他看清了那道裂痕的细节。
不是简单的开裂。
裂痕内部……有东西。
非常细微的、暗红色的结晶,嵌在铜质内部,像血管,像神经网络。它们在烛光下微微反光,而且似乎在缓慢地……搏动。
与林枫的心跳同步。
“这不是意外损坏。”林枫的声音变得沙哑,“这是人为破坏。有人试图毁掉这枚印章,但只造成了裂痕,没能彻底摧毁。”
他抬头,看向其他人:“你们说,谁会想毁掉船长印?”
短暂的沉默后,陈浩开口:“初代船长本人?他后悔了,想终止契约,但发现印章无法被常规手段破坏,只能留下裂痕?”
“或者,”苏婉的声音很轻,“是其他九个船员之一?他们发现船长在隐瞒什么,想通过破坏核心印章来反抗?”
林枫将印章放回原位。
但就在印章脱离他手掌的瞬间——
房间里的十支蜡烛,同时暴涨。
火焰窜起半米高,从温暖的橘黄色变成冰冷的幽蓝色。
而在暴涨的火焰中,墙壁上开始浮现出投影般的光影。
是十个模糊的人形,围站在房间中央。他们穿着1913年的制服,表情各异:有的坚毅,有的恐惧,有的麻木,有的……愤怒。
光影是静默的,但林枫仿佛能听见他们的争论。
他看见那个应该是船长的身影,正指着展示柜的方向,激烈地说着什么。
看见大副在摇头。
看见船医(一个女性)在哭泣。
看见侍应长在冷笑。
然后,光影开始动作。
船长冲向展示柜,伸手去拿那枚船长印——但被侍应长和乐师长拦住。争执升级,推搡,船长被按倒在地。
这时,财务官——一个矮胖的男人——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小的、像裁纸刀的工具,狠狠刺向展示柜里的船长印!
“铛”的一声金属脆响。
印章没有被刺穿,但留下了一道裂痕。
财务官还想刺第二下,但被其他人制止。光影混乱,最终所有身影都定格,然后像被风吹散的沙画,缓缓消散。
蜡烛火焰恢复正常。
房间恢复平静。
仿佛刚才那幕百年前的争吵从未发生。
但所有人都看见了。
“财务官……”李想喃喃道,“他想毁掉船长印。为什么?”
“因为船长印是契约的核心。”林枫活动着右手,手臂上的纹路已经平静下来,但颜色更深了,几乎像是用金线绣在皮肤上,“毁掉核心印章,也许契约就会失效。但显然,他失败了。”
他看向那枚裂开的印章。
裂痕没有影响印章的功能——它还在与林枫共鸣。
但它留下了一个缺口。
一个不完美的锚点。
“也许……”苏婉忽然说,“这个裂痕,就是我们的机会。”
所有人都看向她。
“契约要求‘十魂,各归其位’。”苏婉走到玻璃柜前,手指隔着玻璃指向那些印章,“但如果其中一个‘位’是破损的,不完整的,那么通过这个位置输入的‘概念能量’,会不会也是不完整的?会不会……无法被系统完全吸收?”
林枫的眼睛亮了起来。
他想起轮机舱里,老赵说的那句话:“今晚只死八个,是因为‘船长’和‘轮机长’的能量已经由我们两个活人提供了。”
如果活人供给的能量,因为印章裂痕而“有瑕疵”呢?
如果系统长期吸收有瑕疵的能量,会不会……出故障?
“我们需要验证。”林枫说,“首先,确认另外两个‘在职’的活人是谁。”
他的目光扫过苏婉、陈浩、李想。
苏婉咬了咬嘴唇,然后,缓缓卷起左袖。
手腕上方三寸处,一个淡银色的、蛇杖与刀刃交织的印记,正在皮肤下微微发光。和陈浩、李想的不同——他们的印记是接触物品后被“标记”,而苏婉这个,像是从内部长出来的。
“昨晚,我给张海做检查时,碰到了他的血。”苏婉声音平静,“当时就觉得手腕发烫。今天早上,这个就出现了。它长得很快……比你们的都快。”
她抬起头,眼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
“我想,系统需要一个‘医生’,来确保祭品在死亡前处于‘可提取’状态。张海的死亡——那种活体解剖式的死法,需要专业知识。系统在……招募我。”
林枫看着她手腕上的印记,又看了看玻璃柜里那枚“蛇杖与刀刃”的印章。
“那么,第三个在职者是苏婉。”他说,“船长、轮机长、船医。三个活人供给三个位置的能量。所以昨晚只死了七个祭品——张海是额外的,是‘欺骗惩罚’,不计入常规名额。”
他转向陈浩:“重新计算。如果每晚的死亡人数等于十减去‘在职活人数’,那么……”
陈浩已经拿出笔记本在算了:“如果三个在职者持续供给能量,那么每晚只需要死七个人。如果我们能找到更多在职者,让活人填满所有十个位置……”
“理论上,就不再需要死人了。”李想接话。
“但代价是,”老赵冷冷道,“我们十个人会慢慢变成那些印章的活体载体。变成怪物。就像轮机舱里那个侍应长。”
又是一阵沉默。
“还有,”苏婉补充,“张海的死证明,系统不接受欺骗。装病会被识破,会招致最残酷的惩罚。那么,如果我们‘假装’履行身份,实际上心不在焉,会不会也被识破?”
没有人知道答案。
林枫再次看向那枚裂开的船长印。
烛光在裂痕中跳跃,那些暗红色的结晶像在呼吸。
“也许,裂痕给了我们一个机会。”他慢慢说,“如果我们必须坐上这些位置,那我们就坐。但我们坐得不那么‘称职’,不那么‘贴合’。我们供给有瑕疵的能量。我们让系统……消化不良。”
他看向其他人:“就像往引擎里掺沙子。短期看,引擎还能转。长期看,它会磨损,会故障,会——”
砰!
头顶传来巨响。
像有什么重物砸在图书馆地板上。
紧接着,铁链拖地的声音——从正上方传来,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
哗啦……哗啦……
缓慢,沉重,湿漉漉。
“是它。”老赵脸色一白,“侍应长……它找到我们了。”
林枫迅速扫视房间:“有没有其他出口?”
李想摇头:“我检查过了,只有我们进来的那条楼梯。”
铁链声已经到了暗门外的楼梯口。
正在向下。
一步,一步。
蜡烛的火焰又开始不安地跳动。
林枫抓起那枚裂开的船长印,塞进口袋——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直觉告诉他,这枚印章必须带走。
“退到书桌后面。”他压低声音,举起消防斧。
其他人照做。
铁链声停在了木门外。
一片死寂。
然后,门把手……开始缓缓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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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队能否从侍应长手中逃生?裂痕印章的具体作用是什么?另外七个在职者会是谁?有瑕疵的能量供给真的能破坏系统吗?财务官为何反抗?契约的“见证者”(那个眼睛符号)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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