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不自量力

　　走在返回高专的路上，夜风带着初冬的凉意，吹拂着林启和夏油杰的衣角。

　　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气氛并不尴尬。

　　许久，还是夏油杰率先打破了沉默。

　　“林启君。”他的声音很平静，但那双狭长的狐狸眼里，却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刚才你所使用的……是‘那里’的力量吗？”

　　强行将一个已经与肉体绑定的受肉灵魂剥离，然后将其碾碎，再把提纯后的力量灌注给原主……这种事情，别说做到，他连想都不敢想！

　　“你可以这么理解，英灵殿的力量会保护我们的灵魂，对于外来者，英灵殿的规则会强行将其抹杀。”

　　“这可真是不可思议！”

　　夏油杰苦笑一声，他曾经也试图建立一个“只有咒术师的世界”，那也算是一种制定规则的尝试。但他的手段，与林启比起来，简直就像是孩童的沙上城堡，粗糙、幼稚，不堪一击。

　　“我明白了。”夏油杰深深地看了林启一眼，眼神中的最后一丝迷茫与挣扎，彻底化为了坚定，“如果是你的话，或许真的可以……改变这个扭曲的世界。”

　　林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改变世界？

　　不，他只是想让这个世界，变得成自己的后花园。

　　【当前世界活跃度：85%】

　　刚才强行剥离“万”的灵魂，又给这个世界带来了一小波冲击，让活跃度再次上涨。

　　就差最后一点了。

　　林启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

　　次日清晨。

　　高专的会议室内，气氛凝重。

　　经历了一系列变故，高专的主力成员，第一次如此整齐地聚集在了一起。

　　五条悟翘着二郎腿坐在首位，脸上不见了往日的轻佻。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分坐他两侧。

　　虎杖、伏黑、钉崎等学生辈则坐在下首，他们的身后，还站着一群画风清奇的“编外人员”——换上了现代服装的鬼杀队剑士们。

　　炼狱杏寿郎双手抱胸，一脸严肃。宇髓天元则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自己的指甲。富冈义勇依旧是那副自闭的样子，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林启最后一个走进会议室，随意地拉开一张椅子坐下。

　　“好了，人都到齐了。”五条悟敲了敲桌子，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想必情况大家也都知道了。涩谷的事，加上现在全国各地爆发的‘死灭回游’，整个日本的咒术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讥讽：“而我们敬爱的总监部高层，那群老橘子们，在这种时候，想的不是如何解决问题，而是如何把锅甩给我们，顺便清除掉他们眼中的‘异类’。”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大门就被人粗暴地推开。

　　来人正是高层的代表伊地知长老，但这次，他的排场比之前大了数倍。

　　他的身后，跟着一队足有十几人的咒术师，个个气息沉稳，眼神不善，显然是总监部直属的精锐部队“黑索”。

　　伊地知长老的脸上，再也没有了隐忍和算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病态的、大权在握的狂傲。

　　“五条悟！夏油杰！还有林启！”

　　他连敬语都省了，上来就直呼其名，用拐杖重重地敲击着地面，发出的声响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格外刺耳。

　　“涩谷事变，你等应对不力，致使大量平民伤亡，国家财产蒙受巨大损失！此为罪一！”

　　“夏油杰！你本是已被处决的诅咒师，如今却擅自复活，公然出现于高专之内！此为罪二！”

　　“林启！”他的目光，最终如同毒蛇一般，死死地盯住了林启，“你来历不明，术式诡异，勾结境外势力（指鬼杀队），目无尊长，之前·更是拔刀威胁总监部！此为罪三！”

　　“数罪并罚！”伊地知长老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审判的快感，“我代表咒术总监部宣布！剥夺五条悟的一切职务与特权！即刻收押叛逃诅咒师夏油杰！至于林启……因其极度危险，反抗激烈，予以就地格杀！”

　　“动手！”

　　一声令下，他身后那十几名“黑索”成员，咒力瞬间爆发，结成阵势，数道黑色的绳索状咒力，如同捕食的毒蛇，从四面八方朝着林启、五条悟和夏油杰激射而去！

　　这是总监部赖以成名的束缚术式，一旦被缠上，即便是特级咒术师，咒力也会被瞬间封禁！

　　整个会议室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虎杖和钉崎等人下意识地就要起身反抗，却被五条悟一个眼神制止。

　　因为，林启动了。

　　面对这足以封锁空间的天罗地网，他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他只是缓缓地，抬起了右手，然后，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

　　啪。

　　一声清脆的响指。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

　　那十几道蕴含着强大束缚之力的黑色绳索，在距离林启等人还有半米的位置，突兀地停了下来，就那么诡异地悬浮在半空中，动弹不得。

　　那十几名杀气腾腾的“黑索”精英，脸上的表情还凝固在出手的瞬间，身体却如同被浇筑在琥珀里的蚊虫，保持着各种前冲、结印的姿势，一动不动。

　　伊地知长老那张因狂傲而扭曲的脸，也僵在了那里，只有眼珠还能勉强转动，流露出无边的、极致的骇然！

　　整个空间，都被一层无形的、绝对的力量，彻底冻结！

　　“术式……顺转……”

　　林启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绕过那些被定在原地的“雕塑”，一步一步，走到了伊地知长老的面前。

　　他伸出食指，轻轻点在了伊地知长老那布满皱纹的额头上，声音轻得如同恶魔的低语。

　　“……苍。”

　　嗡——！

　　一股无形的、无法抗拒的恐怖吸力，从他的指尖轰然爆发！

　　伊地知长老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他那苍老的身体就在极致的引力下被瞬间拉扯、扭曲、压缩！他身上的华服、他手中的拐杖、他的血肉、他的骨骼……他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物质，都在短短一秒之内，被压缩成了一个密度无限大、体积无限小的“点”。

　　林启收回手指，那个“点”，悄无声息地，湮灭于无形。

　　一代长老，就此人间蒸发，连一粒尘埃都没有留下。

　　做完这一切，林启再次打了个响指。

　　啪。

　　被静止的时间，恢复了流动。

　　那十几名“黑索”成员，终于从被禁锢的状态中挣脱出来，但他们看到的，却是自家领队消失不见，以及那个少年一脸淡漠地站在原地，仿佛什么都没做过的恐怖场景。

　　一瞬间，彻骨的寒意，淹没了他们每一个人！

　　“好了，苍蝇解决掉了。”

　　林启拍了拍手，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蚊子。他环顾四周，目光扫过五条悟，扫过夏油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平静地开口。

　　“各位，旧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现在，是时候，给这个腐朽的咒术界，来一场彻彻底底的大扫除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决断力。

　　“我有个提议。”

　　他指向那群已经吓傻了的“黑索”，脸上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由我，去总监部，和剩下的那些老古董们，‘好好谈谈’。”

　　“至于五条老师，”他看向五条悟，又瞥了一眼昨天刚刚“团聚”的伏黑一家，“你就带着惠和他家那个战斗力爆表的爹，顺便把那些冥顽不灵的家族，也一起‘说服’一下。”

　　“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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