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答应同行

　　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过“月影亭”庭院中的枫叶，在古朴的木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时，林启一行人已经围坐在了客房外的回廊上，享用着旅馆送来的精致早餐。

　　清粥小菜，烤鱼味增，简单却不失风味。

　　“说起来，林启，昨晚我们在女汤那边，遇到了一位很有趣的人呢。”蝴蝶忍小口地喝着味增汤，温婉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主动开启了话题。

　　五条悟正用筷子夹着一块玉子烧，闻言立刻来了兴致，他转过头，苍蓝色的眼眸闪闪发亮：“哦？有趣的人？有多有趣？是像我这样英俊潇洒、风趣幽默的类型吗？”

　　蝴蝶忍瞥了他一眼，微笑道：“不，是一位很豪爽的金发大姐姐。她说她叫纲手，是木叶的‘三忍’之一。”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林启的反应。

　　“噗——”五条悟差点把嘴里的东西喷出来，他夸张地叫道，“三忍？就是那个传说中逢赌必输的‘大肥羊’？你们居然碰到她了？有没有替我跟她约一局啊？我最近手气正好呢！”

　　角落里，正默默扒饭的伏黑甚尔动作一顿，抬起眼皮，那双锐利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了然。

　　看来昨天那几个不长眼混混口中的“大肥羊”，果然就是这位传说中的三忍。

　　林启的神情则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一切。

　　他放下手中的碗筷，淡淡地开口：“嗯，我知道了。”

　　这平淡的反应，反而让五条悟更好奇了：“喂喂，林启，你这是什么态度？那可是传说中的三忍啊，初代火影的孙女，你就一点都不惊讶吗？”

　　“猜到了。”林启言简意赅。

　　汤之国，好赌，金发，女性，实力强大到能让地头蛇都称之为“大肥羊”的存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同一个人。

　　他的心中，早已开始快速盘算。

　　纲手，这个名字所代表的，绝不仅仅是一个强大的忍者。

　　她是千手一族的公主，是初代火影意志的继承者之一，更是忍界最顶尖的医疗圣手。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张巨大的政治牌和战略牌。

　　‘让纲手返回木叶……’林启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对香织而言，纲手是她血脉上的远亲，更是能保护她和腹中孩子的最佳人选。

　　有纲手的庇护，无论是木叶内部的觊觎，还是外部势力的威胁，都能在很大程度上被化解。

　　这是最稳妥的方案。

　　对林启而言，促成‘三忍’之一的纲手回归木叶，这无疑是一件足以影响火影世界走向的重大事件。

　　其中能够收割的世界活跃度，绝对相当可观。

　　林启的思绪转得更快，纲手的恐血症是她最大的心病与弱点。

　　如果能找到机会，解决这个问题……或许能以此为契机，建立更深层次的联系，甚至为未来的【英灵契约】埋下伏笔。

　　一个完整的计划，在他脑海中迅速成型。

　　他的目标，从来都不只是简单地将香织护送到木叶，而是要将每一步的价值都利用到最大化。

　　“我们已经和纲手大人约好了，今天中午在旅馆的包间里一起用餐，再好好聊聊。”蝴蝶忍的声音将林启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到时候，我会邀请她与我们一同返回木叶。”

　　“好主意！”五条悟一拍手，笑嘻嘻地说道，“带个‘传说’一起上路，路上肯定不会无聊了。不过我看悬，听说那家伙离开村子好多年了，想让她回去，可没那么容易。”

　　“事在人为。”林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

　　中午时分，月影亭，一间环境清幽的独立包间内。

　　林启一行人先行抵达，静静等候。

　　不多时，伴随着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和压低了的抱怨声，包间的木门被拉开。

　　“都说了纲手大人，您就少喝一点，中午还有约呢！”

　　“啰嗦！静音，喝酒才能激发我的灵感！”

　　纲手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她今天换上了一身灰色的简便和服，外面套着一件绿色的长褂，背后是一个大大的“赌”字，将她那洒脱不羁的性格彰显无遗。

　　跟在她身后的静音，怀里抱着小猪豚豚，一脸的无奈。

　　当纲手的目光扫过房间内的众人时，她脸上的醉意瞬间收敛了三分，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

　　坐在主位的是一个黑发黑瞳的青年，气质沉静如水，眼神深邃得仿佛能洞悉人心。

　　正是蝴蝶忍口中，救下香织的那个名为“林启”的男人。

　　他身边，是一个身材高大、气息危险的黑发男人，明明只是懒散地靠在那里，却像一头蛰伏的的伏黑甚尔。

　　而另一个，则是个白发青年，他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一双苍蓝色的眼眸仿佛蕴含着星辰大海，明明看上去轻浮跳脱，却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好奇怪的组合。

　　一个冷静的布局者，一个狂暴的执行者，还有一个玩世不恭的强者。

　　纲手的脑海中瞬间闪过这样的判断。

　　她闯荡忍界多年，阅人无数，眼前这三个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纲手姐姐。”蝴蝶忍站起身，微笑着打破了沉默，为双方做着介绍，“这位是林启，我们的同伴。这位是五条悟先生，还有这位是伏黑甚尔先生。”

　　“你们好。”纲手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径直在林启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静音则乖巧地跪坐在她身后。

　　“纲手大人。”香织怯生生地开口。

　　纲手摆了摆手，目光却在林启、五条悟和伏黑甚尔三人身上来回打量，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审视，直接问道：“听忍说，是你们从草隐村把香织救出来的？”

　　“举手之劳。”林启平静地回答。

　　“哼，草隐村那群废物，能被你们轻松解决也不奇怪。”纲手端起桌上的清酒，自顾自地倒了一杯，“不过我很好奇，你们是什么人？看样子，不像是哪个忍村的忍者。”

　　“我们只是恰好路过的旅人罢了。”五条悟笑嘻嘻地接口道，“看到有不平事，自然要拔刀相助。对吧，林启？”

　　林启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纲手，语气平淡地说道：“我们与木叶的波风水门一同执行过任务，之后应他的邀请，前往木叶做客。”

　　“水门？”听到这个名字，纲手的眼神柔和了一丝，“自来也那个笨蛋弟子吗？他现在也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忍者了啊。”

　　简单的交谈，让气氛缓和了不少。

　　菜肴流水般送上，蝴蝶忍看准时机，终于切入了正题。

　　“纲手姐姐，”她放下筷子，神情认真地看着纲手，“香织如今虽然脱离了险境，但她身怀有孕，又无处可去。我们商议过后，决定护送她前往木叶。木叶有漩涡玖辛奈在，她们同为漩涡遗孤，想必能相互照应。”

　　“这是个不错的安排。”纲手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玖辛奈那丫头，我也见过，是个性格开朗的好孩子。有她在，香织在木叶的生活会好过很多。”

　　“所以……”蝴蝶忍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请求，“我们想在此诚挚地邀请您，与我们一同返回木叶。有您这位最顶尖的医疗忍者在，香织和她腹中孩子的安全，才能得到最万全的保障。”

　　此言一出，包间内的气氛瞬间安静了下来。

　　香织紧张地攥紧了衣角，眼中充满了期盼。

　　静音也一脸希冀地看着纲手。

　　然而，纲手的脸上，那最后一丝笑意也消失了。

　　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重重地将杯子顿在桌上。

　　“不可能。”

　　她吐出三个字，语气冰冷而决绝。

　　“我不会再回那个村子了。那里……已经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东西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悲伤与疲惫。

　　对她而言，木叶这个词，联系起来的不是荣耀与归属，而是弟弟绳树和恋人断惨死的痛苦回忆。

　　那是一个让她心碎的地方。

　　“可是纲手大人……”香织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哭腔。

　　“纲手大人，请您再考虑一下！”静音也急忙劝道。

　　“没什么好考虑的。”纲手打断了她们的话，态度强硬，“香织的身体，我会尽我所能帮她调理。但回木叶，免谈。”

　　蝴蝶忍看着她，并没有因为这强硬的拒绝而退缩，反而继续温和地说道：“纲手姐姐，我知道您或许对木叶有着某些不好的回忆。但是，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现在的木叶，需要您。香织和她的孩子，也需要您。”

　　“需要我？”纲手自嘲地笑了一声，“忍界最强的医疗忍者？这个名头有什么用？连自己的亲人和爱人都救不了，算什么医疗忍者！”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深深的自我厌恶。

　　“正因如此，您才更应该回去。”蝴蝶忍的眼神变得清澈而坚定，“正是因为经历过失去的痛苦，才更应该明白守护的珍贵。香织肚子里的孩子，是漩涡一族新的希望，也是一个新的生命。难道您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份希望，因为可能出现的意外而凋零吗？”

　　“我……”纲手一时语塞。

　　“纲手大人！”一旁的香织终于鼓起了全部的勇气，她猛地俯下身，对着纲手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求求您了！跟我一起回木叶吧！我……我真的很害怕！”她的声音颤抖着，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肚子里的孩子一个亲人了。昨天见到您，我才第一次知道，原来我不是孤单一个人！您就像是我的长辈，是我的依靠！没有您在，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未来的生活！求求您了！”

　　少女那悲戚的哀求，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在纲手的心上。

　　她看着伏在地上、身体因恐惧和激动而不断颤抖的香织，那头鲜艳的红发，仿佛与记忆中祖母漩涡水户、好友漩涡玖辛奈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

　　她的内心，剧烈地挣扎起来。

　　她想到了香织那悲惨的遭遇，想到了她腹中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

　　漩涡一族的血脉，本就稀少，绝不能再出任何意外。

　　她又想到了木叶。

　　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村子。

　　她想到了村子里的那些老家伙，特别是像团藏那样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人。

　　如果只有香织一个人回去，以她“漩涡遗孤”和“人柱力同族”的身份，天知道那些老东西会打什么主意！

　　说不定，又会把她当成某种稳定人柱力的“工具”给控制起来！

　　不行！

　　绝不能让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

　　保护同族，保护年幼的后辈……这是祖母曾经教导过她的，也是镌刻在千手和漩涡血脉深处的责任。

　　可是……回去就要面对那些痛苦的回忆，面对那个让她窒息的村子……

　　纲手的拳头在桌下紧紧握住，指甲都快要掐进了肉里。

　　漫长的沉默后，她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郁结都一并吐出。

　　她再次端起酒壶，给自己满满地倒上了一杯，然后仰头灌下。

　　“唉……真是麻烦！”

　　她抹了一把嘴，脸上带着一丝烦躁，一丝无奈，但最终还是化为了一种决然。

　　“我明白了。我跟你们一起回木叶。”

　　“太好了！”香织和静音同时发出了喜悦的惊呼。

　　蝴蝶忍的脸上也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纲手看着众人，哼了一声，补充道，“我这次回去，只是为了保护香织这丫头和她的孩子。等她顺利生产，安顿下来之后，我立刻就走。谁也别想把我绑在那个无聊的村子里！”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像是在说服自己。

　　“没错，就是这样。大不了……大不了到时候再跑出来就是了！”

　　看着她这副口嫌体正直的模样，一直没说话的五条悟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哎呀呀，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看来我们回木叶的路上，又能多一位可靠的‘保镖’了呢。”

　　他的调侃引来了纲手一记凶狠的眼神，但此刻，却再也无法影响这尘埃落定后的轻松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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