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返回总部，风雨欲来

　　那田蜘蛛山的阴影被迅速抛在身后，清晨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林木，洒下斑驳的光点。

　　一行人在寂静的山路上穿行。

　　伊之助和善逸在之前与鬼的战斗中也受了不轻的伤，也被一同带走。

　　鬼杀队的后勤部队“隐”训练有素，他们抬着大量伤员、装着祢豆子的箱子和被捆缚的炭治郎，脚步无声，如同林间的影子。

　　富冈义勇走在最前方，宽阔的背影一如既往地沉默，仿佛一座移动的冰山，隔绝了身后所有的试探与窥探。

　　林启则走在队伍的中央，双手插在队服的口袋里，双目微阖，面色平静，对周遭的一切都浑不在意。

　　蝴蝶忍与他并肩而行，步履轻盈，脸上挂着那副标志性的、无懈可击的温婉笑容，但那双紫色的美眸中，却闪烁着前所未有的探究与锐利。

　　她已经尝试了数次。

　　“林启君，真是年轻有为呢。能够如此轻易地斩杀下弦之鬼，这份实力，恐怕连许多前辈都望尘莫及吧？”

　　“林启君似乎对那只女鬼很是在意，是因为富冈先生的缘故，还是说……你和他们兄妹早就认识呢？”

　　“说起来，富冈先生竟然会主动为你引荐主公大人，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你们之间，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她的言语如同一只只蹁跹的蝴蝶，看似无害，却总想从最刁钻的角度，刺探对方的内里。

　　然而，所有的试探都如同泥牛入海。

　　林启的回应永远是那般简洁，甚至可以说是敷衍。

　　“还好。”

　　“不认识。”

　　“没有秘密。”

　　他的声音平淡得不带一丝波澜，仿佛蝴蝶忍谈论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一个毫不相干的路人。

　　更多的时候，他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用鼻音发出一声淡淡的“嗯”，便彻底终结了话题。

　　这种油盐不进的态度，让一向擅长掌控谈话节奏的蝴蝶忍，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无力与挫败。

　　她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无论你投下怎样的石子，都激不起半点涟漪，只能听到那沉闷的回响，让你愈发感觉其深不可测。

　　更让她感到心悸的是，从始至终，富冈义勇都没有回头，也没有插话。

　　这本身就是一种最强烈的信号。

　　这位平日里惜字如金、孤僻到像是被排挤的水柱，此刻正用他的沉默，为林启构筑起一道最坚实的屏障，拒绝任何人的窥探。

　　蝴蝶忍的笑容渐渐淡去，她不再言语，只是安静地走着，余光却始终锁定在林启那张清秀俊朗的侧脸上。

　　她知道，自己必须重新评估这个少年。

　　他绝不仅仅是一个“实力强大的新人”那么简单。

　　他身上那种漠视规则的姿态，那种面对“柱”也毫无敬畏的平静，以及那种让富冈义勇都为之背书的神秘价值……这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一个巨大的变数，即将降临鬼杀队。

　　而此时的林启，看似在闭目养神，实则他的意识早已沉入思维的深海，以远超常人的速度进行着精密的计算与布局。

　　那田蜘蛛山之行，收获颇丰。

　　世界活跃度达到20%。

　　这是他介入剧情，斩杀下弦之五，并与两位柱产生深度交集后获得的回报。

　　距离30%解锁【英灵契约】的目标，又近了一大步。

　　但这还不够，太慢了。

　　林启很清楚，鬼杀队的剧情节奏看似紧凑，实则充满了大量无效的等待时间。

　　如果按部就班地跟着炭治郎的成长路线走，他或许能在最终决战时凑够活跃度，但那不是他想要的。

　　他的目标，是以最高效、最快捷的方式榨干这个世界的所有价值。

　　因此，即将到来的“柱合会议”，便是他撬动整个鬼杀队，让这台古老的战争机器按照自己意志运转的关键节点。

　　‘对我而言，那是一场面试，一场向鬼杀队高层展示我“唯一价值”的舞台。’

　　他的价值是什么？

　　仅仅是斩杀下弦之五的实力吗？

　　不。

　　柱级战力虽然稀少，但鬼杀队毕竟有九位。

　　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单纯的强大，只能让他成为一把好用的刀，而不是执刀的手。

　　鬼杀队与鬼舞辻无惨斗争了千年，为何始终处于劣势？

　　林启的思绪如同一张大网，瞬间铺开。

　　根源在于信息的极度不对等。

　　鬼杀队对无惨的了解，几乎为零。

　　他们不知道无惨的藏身之处，不知道他为何要制造鬼，不知道他手下最强的“上弦”究竟是何方神圣，甚至连无惨的相貌、性别都一无所知。

　　他们就像一群蒙着眼睛的战士，在黑暗中胡乱挥刀，能碰巧砍中几个小喽啰，却永远也摸不到敌方主帅的衣角。

　　而林启，将是那个为他们揭开黑布的人。

　　林启的计划，在返回总部的这条路上，已经推演了不下百遍，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可能出现的变数，都被他纳入了考量。

　　柱合会议上，争论的焦点必然是灶门兄妹。

　　当众柱要求处决祢豆子时，产屋敷耀哉会拿出鳞泷左近次的信件和富冈义勇的担保作为第一重保险。

　　但这远远不够。

　　面对群情激愤、对鬼怀有血海深仇的柱们，这种担保显得苍白无力。

　　尤其是风柱不死川实弥，他会用自己的稀血来验证祢豆子的自控力。

　　而那，就是切入点。

　　林启深吸一口气，心中最后一块拼图也已落定。

　　...

　　“到了。”

　　富冈义勇低沉的声音，将林启从深层思绪中唤醒。

　　他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占地广阔、宁静而庄严的日式宅邸。

　　鬼杀队总部。

　　这里，便是他即将开始表演的舞台。

　　空气中弥漫着紫藤花的清香，也似乎……酝酿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林启看了一眼身旁脸色凝重、心思各异的蝴蝶忍，又瞥了眼面无表情、却暗中戒备的富冈义勇，心中一片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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