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密谈与布局

　　柱合会议结束，新柱的确立为这场震撼人心的会议画上了句点。

　　柱们怀着各自复杂的心情陆续散去。

　　音柱宇髓天元临走前，还特意走到林启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他那华丽的声调说道：“干得不错，小子！以后有机会，就让本祭典之神见识一下，你那华丽的剑技到底有多强！”

　　炼狱杏寿郎则对林启投以一个充满信任和鼓励的笑容，他伤势未愈，在隐部队的搀扶下先行离开。

　　岩柱悲鸣屿行冥双手合十，无声地念诵了一句佛号，算是表达了他的认可。

　　就连一向桀骜不驯的风柱不死川实弥，也只是用他那凶狠的眼神深深地剐了林启一眼，却终究没有说出任何挑衅的话语，转身大步离去。

　　实力的铁证，足以堵住最挑剔的嘴。

　　很快，庭院内只剩下林启、蝴蝶忍以及产屋敷耀哉和他身边的两个孩子。

　　蝴蝶忍走到林启面前，那张总是挂着微笑的脸上，此刻的笑意似乎真实了许多。

　　她轻声说道：“恭喜你，启柱大人。以后，请多指教了。”

　　她的声音轻柔，紫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探究与好奇的光芒，仿佛想将眼前这个创造了奇迹的男人彻底看透。

　　“彼此彼此，虫柱大人。”林启淡然回应，他的目光平静无波，并未因这声“启柱大人”而有丝毫动摇。

　　就在他准备向产屋敷耀哉告辞时，产屋敷耀哉那温和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林启，能请你留下片刻吗？我有些事情，想单独和你谈谈。”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魔力。

　　蝴蝶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她很识趣地没有多问，只是对两人微微躬身，便转身离去。

　　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紫藤花架的尽头，步伐比平时似乎更轻盈了一些。

　　“是，主公大人。”林启应道。

　　产屋敷耀哉在女儿的搀扶下，缓缓转身，向着宅邸深处走去。

　　“请跟我来。”

　　……

　　房间内，光线柔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令人心神宁静。

　　产屋敷耀哉端坐于主位，他那被诅咒侵蚀的面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愈发病态，但他的双眼，尽管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却仿佛能够洞悉人心。

　　他的两个女儿在奉上茶水后，便悄无声息地退下，并关上了拉门。

　　密闭的空间内，只剩下两人。

　　“请坐。”产屋敷耀哉微笑着示意。

　　林启依言在下首坐下，神色坦然，静静地等待着对方开口。

　　他知道，真正的关键问题，现在才要开始。

　　产屋敷耀哉没有绕圈子，他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组织语言，随后用他那独特的、仿佛能抚慰一切伤痛的语调问道：“林启，你能告诉我吗？你是如何……预知到上弦之叁会出现在无限列车上的？”

　　这个问题，才是他今日召见林启的真正目的。

　　重创上弦之叁固然是天大的功绩，但这份功绩背后所隐藏的“预知”能力，才是让产屋敷耀哉最为在意，也最为震惊的东西。

　　这已经超出了战斗的范畴，近乎于神迹。

　　林启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他的思绪却在飞速运转。

　　他当然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者，拥有剧情信息。

　　他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能够被这个世界的人所理解和接受的解释。

　　而他最大的底牌，就是他的天赋——【通透世界·极】。

　　放下茶杯，林启迎上产屋敷耀哉那仿佛能看穿灵魂的“目光”，平静地开口道：“主公大人，这并非预知，而是我觉醒的天赋所带来的一种特殊感知。”

　　“特殊感知？”产屋敷耀哉的身体微微前倾，显然对这个说法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是的。”林启缓缓解释道，“我的天赋，我称之为【通透世界·极】。在这种状态下，世间万物的本质在我眼中都无所遁形。我能看到肌肉的收缩、血液的流动，甚至对手下一步的攻击意图。”

　　“在无限列车一役之前，我便是凭借这种感知，洞悉了下弦之伍的血鬼术。而这一次，情况有些不同。”

　　林启的声音变得深沉了一些，他刻意营造出一种玄妙的氛围。

　　“在前往无限列车之前，我便隐约感觉到了一股极其强大且邪恶的气息，遥遥地锁定在了炼狱先生的身上。那股气息就像是黑夜中的一团烈火，充满了毁灭与战斗的欲望。它虽然相隔很远，但其‘存在感’却异常清晰。”

　　“我无法确定那具体是什么，但我能感知到，那股气息的强度，远超我之前遇到的任何一只鬼。结合主公大人您提供的情报，我推断，极有可能是十二鬼月中的上弦。”

　　这番半真半假的解释，堪称完美。

　　他将信息差带来的“预知”，巧妙地伪装成了【通透世界·极】天赋的延伸能力——对强者的“气息感知”或者“杀机锁定”。

　　这既解释了问题，又进一步神化了自己的天赋，让自身的存在更加合理，也更具威慑力。

　　产屋敷耀哉静静地听着，那被诅咒侵蚀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林启能感觉到，对方正在用他那超凡的智慧与洞察力，分析着自己话语中的每一个字。

　　良久，产屋敷耀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那声叹息中，带着一丝释然，更多的却是震撼。

　　“原来如此……【通透世界·极】……”他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能够洞悉万物本质，甚至能提前感知到遥远之外的杀机。这真是……神明赐予鬼杀队的礼物。”

　　他选择了相信。

　　或者说，林启的解释，是他唯一能够理解和接受的答案。

　　“你这份天赋，是消灭鬼舞辻无惨最大的希望。”产屋敷耀哉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

　　然而，林启却摇了摇头。

　　“主公大人，单凭我的天赋，还远远不够。”

　　“哦？”产屋敷耀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问。

　　林启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锐利如刀，他直视着产屋敷耀哉，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

　　“百年来，鬼杀队一直处于被动的防守姿态。鬼藏于暗处，我们疲于奔命。哪里出现恶鬼，我们就去哪里斩杀。这种模式，看似在保护民众，实则是在被鬼舞辻无惨玩弄于股掌之间。”

　　“我们杀死的，大多是些不入流的杂鱼，偶尔能碰上下弦，便已是大战。至于上弦，他们藏得更深，每一次出现，都必然伴随着我们柱级队员的伤亡。”

　　“就像这次，如果不是我恰好拥有特殊感知，炼狱恐怕已经……”

　　林启的话虽然冷静，却字字诛心，精准地指出了鬼杀队百年来最无奈，也最血淋淋的现实。

　　产屋敷耀哉脸上的最后一丝微笑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

　　他知道，林启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

　　“所以……”林启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力，“我们必须改变策略！”

　　“与其被动地等待上弦出现，不如由我们主动出击，去猎杀他们！”

　　“猎杀上弦！”

　　这四个字，如同惊雷一般在寂静的房间内炸响！

　　产屋敷耀哉猛地抬起头，那双失明的眼睛似乎都在这一刻迸发出了骇人的光芒。

　　他的呼吸，第一次变得有些急促。

　　主动猎杀上弦？

　　这是何等大胆，何等疯狂的计划！

　　百年来，从未有人敢提出这样的想法。

　　柱们面对上弦，能自保已是万幸，更遑论主动去寻找并猎杀他们？

　　但不知为何，当这句话从林启口中说出时，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磅礴气势。

　　“上弦之鬼，是无惨的左膀右臂，是他统治鬼之帝国的基石。每损失一位上弦，对他而言都是巨大的打击。”

　　“只要我们能连续斩杀几位上弦，必然会让他方寸大乱，甚至逼得他不得不亲自现身处理。到那时，才是我们与他决战的最好时机！”

　　林启站起身，在房间内缓缓踱步，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充满了缜密的逻辑。

　　“我们可以利用我的感知能力，去大致锁定上弦可能存在的区域。然后集中优势兵力，以雷霆之势，将其一举歼灭！”

　　“一次，两次……只要我们成功，鬼杀队的士气将达到前所未有的顶峰，而鬼的阵营则会陷入恐慌。此消彼长之下，胜利的天平，才会真正向我们倾斜！”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林启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回荡。

　　产屋敷耀哉静静地听着，他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紧紧握成了拳，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的胸膛在剧烈地起伏，那张病态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异样的潮红。

　　希望！

　　前所未有的，仿佛触手可及的希望！

　　他身负着家族延续千年的诅咒，毕生的夙愿就是在自己生命走到尽头之前，亲手终结鬼舞辻无惨。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诅咒日益加深，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飞速流逝。

　　他一度以为，这个愿望只能寄托于自己的下一代。

　　但林启的出现，以及他此刻提出的这个石破天惊的计划，就像一道撕裂了千年黑暗的曙光，让他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在自己有生之年，彻底消灭鬼舞辻无惨的可能！

　　“林启……”

　　产屋敷耀哉开口，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你的计划……需要我做什么？”

　　他没有问这个计划有多危险，也没有质疑其可行性。

　　他选择了无条件的信任。

　　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刚刚成为“启柱”的年轻人，拥有将这份疯狂的计划变为现实的实力与头脑。

　　林启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产屋敷耀哉，眼神中闪烁着智慧与自信的光芒。

　　“我需要调动鬼杀队情报网络，在发现疑似有上弦鬼的时候，可以调动两到三位柱协调作战。”

　　产屋敷耀哉只是沉吟了片刻，便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答应你。”

　　他做出了决定，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从今天起，除了在任的柱以外，鬼杀队所有的队士，包括‘隐’部队在内，你都有权进行调动。所有情报系统将对你全面开放。”

　　“林启，我的孩子们，我的鬼杀队……我将这份延续了千年的希望，都赌在你的身上了。”

　　“拜托你了！”

　　说罢，他竟挣扎着想要俯身行礼。

　　林启一步上前，及时扶住了他。

　　“主公大人，不必如此。”

　　林启的目光深邃如海，他看着眼前这位将一生都奉献给灭鬼事业的男人，沉声说道：“消灭鬼舞辻无惨，同样是我的目标。”

　　为了让英灵殿的光辉，洒遍每一个世界。

　　也为了……让这个令他感到些许温暖的世界，不再有悲剧发生。

　　这一刻，两人之间达成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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