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许大茂自报家门。

　　还以为是刘岚丈夫回来的李为民，在心里咒骂：许大茂你个龟孙子，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你又来干什么？

　　李为民脸色阴沉，语气冰冷。

　　专程来找您的。

　　许大茂直截了当。

　　有完没完？显摆你有本事是吧？

　　怒吼几句后，用手指戳着许大茂胸口的李为民，也明白训斥要适可而止。

　　毕竟。

　　把柄在对方手里。

　　要是这厮到处乱说。

　　自己也要倒霉。

　　你的事已经摆平了。我问过麦香岭公社书记，他那边已经压下此事。我们这边因为公社不再追究，街道和相关部门也不会继续为难你。

　　本来打算明天去找你谈这事。

　　既然你主动上门，现在就告诉你。

　　说完。

　　见许大茂还杵着不动，李为民没好气地说：还愣着干嘛？难道要留你过夜不成？

　　正盯着刘岚发呆的许大茂猛然惊醒，满脸堆笑说道：李主任，我马上走，绝不耽误您二位！

　　这个许大茂，真是个惹事精。李为民气鼓鼓地坐到床边抱怨着。

　　倚在李为民肩头的刘岚轻声安慰：别跟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我能不气吗？

　　俗话说事不过三

　　这都第二回了！

　　差点把我吓成残废！

　　李为民愤懑不平地拍着大腿。他明显感觉到这次比上次更严重，右半边身子都有些发麻。

　　走出刘岚家门的许大茂回头啐了一口：呸！什么玩意儿！也就看在李为民位高权重，否则他早翻脸了。

　　两次撞破好事的许大茂暗自嘀咕：本以为我就够浑的了，没想到他比我还下作。刘岚那娘们图啥？图他那怂样？

　　发完牢 * 后，许大茂心情舒畅不少。自从麦香岭出事以来，他一直提心吊胆。多亏这年头山高皇帝远，某些地方干部只手遮天，他才能逃过一劫。

　　.........

　　四合院许家。

　　虽然昨晚累坏了，但曹漕今早特意起了个大早。当个热心肠的好邻居真不容易，既费心思又耗体力。

　　砰！

　　忽然传来脑袋撞门的声音。

　　像是有人挨了记闷棍。

　　里屋。

　　听到动静的娄小娥披着外套走出来，睡意未消。

　　她揉着眼睛嘟囔：怎么了？

　　显然是在问曹漕。

　　但没等回应——

　　娄小娥突然浑身发抖，睡意全无，脸上布满恐惧。

　　堂屋地上躺着个人。

　　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许大茂。

　　他...他...

　　娄小娥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曹漕也很无奈。

　　今早被尿憋醒，刚推开门准备去厕所——

　　许大茂又冒出来了。

　　说，是因上月他在麦香岭出事后，曾半夜溜回来过。

　　那次多亏傻柱背锅，曹漕才没惹上麻烦。

　　之后他警告过许大茂别回家，承诺会帮忙照料。

　　效果不错，许大茂确实消停了。

　　可今早这家伙竟又鬼魅般出现。

　　至于为何倒地——

　　曹漕本能抄起门边木棍，照着脑门就是一下。

　　他看见我了。

　　曹漕对哆嗦的娄小娥说道。

　　这话让妇人脸色煞白。

　　别怕。

　　“也不是没有办法挽回！”

　　曹漕平静地继续往下说。

　　刚才与许大茂对视的一瞬，曹漕虽然意外，也有些慌乱，但很快便镇定下来。

　　越是紧张，越容易出问题。

　　慌乱解决不了任何事。

　　只有冷静分析，才能找到对策。

　　镇定下来的曹漕，立刻思索补救之策，很快，他找到了一个关键人物。

　　“傻柱，看来还得让你背这个黑锅。”

　　曹漕在心里默默盘算。

　　…………

　　许家。

　　里屋。

　　躺在床上的许大茂缓缓睁开眼，只觉得头痛欲裂。

　　看到曹漕和娄小娥站在床边，他瞬间清醒，脸上浮现出愤怒之色。

　　还没等他开口，曹漕已经抢先说道：“大茂兄弟，你可算醒了！我们都被你吓坏了！”

　　“你说你回来怎么不敲门呢？”

　　许大茂气得几乎吐血：敲门？好让你们提前遮掩？

　　然而，曹漕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滔滔不绝。

　　他要的就是让许大茂来不及反驳，只能顺着自己的思路走。

　　以他对许大茂的了解，只要把傻柱牵扯进来，就不怕许大茂不上钩。

　　“真要命！”

　　“万一我刚才那一棍子把你打坏了，你媳妇怎么办？你们许家的香钬怎么办？”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最近有人盯上你们家了，准确地说，是盯上你媳妇了。”

　　“你突然闯进来，我还以为你是那个流氓呢！”

　　“这下可闹大了！”

　　“唉！”

　　此刻。

　　曹漕话音未落。

　　另一侧。

　　始终沉默的娄小娥突然出声。

　　两人事先早已串通好说辞。

　　虽略显紧张，但娄小娥仍将预先编排的话语娓娓道来：

　　真要好好感谢曹大哥。

　　若不是他伸出援手，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茂，你不在的这些日子...

　　我总感觉有人心怀不轨。

　　特别是那个傻柱， ** 就敢对我出言不逊。

　　更过分的是，夜里常有人来砸门窗！

　　语至此处。

　　娄小娥直接将矛头直指傻柱：我敢断定，必是傻柱所为。

　　此言差矣。

　　凡事要讲证据。

　　虽说傻柱言语粗鄙，但既然没当场抓获，就不能妄下断语。

　　况且我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再怎么说，他也不该对兄弟媳妇做出这等事来。

　　曹漕配合着娄小娥，二人一唱一和。

　　娄小娥继续哽咽着倾诉：要不是曹大哥仗义相助...

　　邻里之间本就该互帮互助。何况我答应过大茂要照应家里。做人若连承诺都守不住，那还算什么人呢。

　　见时机成熟。

　　曹漕转向许大茂作最后陈词：今日原本是帮晓娥抓流氓，谁知阴差阳错竟抓到了你头上，这算什么事！

　　在这场精心策划的戏码中。

　　曹漕每个动作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相较之下。

　　娄小娥的表演稍显生涩。

　　她始终不敢直视许大茂。

　　眼神飘忽不定透着心虚。

　　所幸这场戏虽有瑕疵。

　　但整体走向仍在掌控之中。

　　曹漕和娄小娥一唱一和，许大茂听得满脸困惑，起初没反应过来，随后才恍然大悟。

　　按理说，许大茂这样的人没那么容易被糊弄。

　　可偏偏这一次，曹漕抓住了他的软肋——傻柱。

　　傻柱是谁？

　　那是许大茂的死对头。

　　想要转移许大茂的怒钬，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矛头指向傻柱，让他成为许大茂发泄的目标。

　　果然，曹漕的策略奏效了。

　　许大茂脸色的变化说明了一切。

　　原本怒视曹漕和娄小娥、满肚子钬没地儿撒的许大茂，终于逮到了说话的机会，牙齿咬得咯咯响，把傻柱狠狠骂了一通。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

　　“傻柱这光棍，不是个好东西！”

　　“以前我就看他心术不正。”

　　“现在居然打我家主意？”

　　“这混账东西，活腻歪了是不是！”

　　骂完，许大茂蹭地站起来。

　　“大茂兄弟，你去哪儿？”见许大茂气势汹汹，曹漕问了一句。

　　“找傻柱算账！”许大茂怒气冲天。

　　“大茂，别冲动，闹大了对咱家影响不好。”娄小娥忧心忡忡。

　　“这是冲动？明明是他欺负到老子头上！别人也就算了，欺负我？没门！”

　　许大茂瞪着眼，横劲儿上来了。

　　他冲进厨房抄起菜刀，转身就往外冲。

　　看到这一幕，曹漕松了口气。

　　幸好这次没用修灯泡的借口搪塞许大茂，要不然想骗他可真不容易。

　　“曹哥，不会出事吧？”娄小娥没追出去，而是担心地问曹漕。

　　她觉得。

　　这个用来应付许大茂的谎话，只是曹漕和她共同设计的一个把戏。

　　她有些担心，万一许大茂去跟傻柱当面对质，可能会穿帮。

　　“别担心，不会有事。”

　　“我太了解傻柱了，那家伙也不是什么善茬。让他低头认输，简直比登天还难。尤其是在许大茂面前，更不可能服软。”

　　曹漕对傻柱十分有把握。

　　无论是从故事里的认知。

　　还是现实的接触。

　　正因为他太清楚傻柱的性格，所以完全不担心许大茂找傻柱对质时会露馅。

　　而且。

　　以曹漕对傻柱的了解。

　　傻柱是那种明知前面是坑，也会毫不犹豫跳进去的人。

　　这样的人不当替罪羊，谁还能当？

　　他就是个倔脾气，最受不了别人 ** 。

　　只要 ** 他，就依他那驴脾气，什么事都敢往身上揽。

　　…………

　　四合院。

　　傻柱家门口。

　　怒气冲冲的许大茂提着刀来了。

　　“傻柱，你给我滚出来！”

　　随着吱呀一声响。

　　门开了。

　　出来的正是傻柱。

　　这对天生的冤家，彼此都看对方不顺眼，还把对方的倒霉当作自己最大的乐子。

　　要说院子里谁最不把许大茂放在眼里，那非傻柱莫属。

　　“哟！这不是许大茂吗？”

　　“听说你被抓了，怎么跑出来了？”

　　明显还记得旧怨的傻柱，根本没被许大茂手里的菜刀吓住。

　　不仅如此。

　　他还一脸淡定地嘲讽起许大茂。

　　“像你这种人，就该吃枪子儿。”

　　“活着纯粹是浪费粮食。”

　　“怎么，拎把破刀就想吓唬我？”

　　“还想砍我？”

　　“来，你往这儿砍！”

　　说着。

　　傻柱直接伸过头去，还用手点着自己的脑袋。

　　“怎么了？”

　　“不敢了？”

　　“我就知道你没这个胆儿！”

　　自以为占了上风的傻柱，把心里话倒完后，浑身说不出的痛快。

　　许大茂阴沉着脸，气得五官扭曲，脸都黑透了。

　　“你以为我不敢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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