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威逼与“丹方”

　　孙福在李玄那里吃了瘪，岂肯罢休。他不敢在村里公然动武，却想出了更阴损的招数。

　　几天后，他带着家丁，再次来到李家村，这次还请来了镇上官府的一名钱税吏。

　　“王税吏，”孙福指着李玄的茅屋，阴阳怪气地说，“这李玄，在此聚众授课，传授不明之术，据说还私下炼制丹药售卖，这可是未经许可，偷漏税赋的大罪啊！”

　　王税吏板着脸，拿出账本：“李玄，孙少爷举报你非法行医、私下炼丹牟利，按律当罚款银钱十两，或拘役十日。你可认罚？”

　　十两银子！对李玄家而言，无异于天文数字。拘役十日，母亲无人照料，更是不可想象。

　　村民们敢怒不敢言，陈伯郎中想上前说情，却被王税吏一眼瞪了回去。

　　李玄心中雪亮，这是孙福借官府的势，要逼他低头，断他传道之路。

　　他面色平静，走出茅屋，对着王税吏拱手一礼：“税吏大人明鉴。小子在此，并非行医，更未售卖丹药。只是见乡邻疾苦，将一些祖上传下的、强身健体辨识草药的法门，无偿相授。所用药草，皆是山间自采，分文未取，何来牟利之说？大人若不信，可问在场诸位乡亲。”

　　村民们纷纷出声作证：“是啊，大人，李玄娃子是好人，没收过我们钱！”

　　“他还救了我家狗娃的命呢！”

　　王税吏见群情汹汹，证据也不足，语气稍缓：“即便如此，聚众授课，亦有扰民滋事之嫌……”

　　李玄不慌不忙，从怀中取出一个粗糙的小陶罐，双手奉上：“大人，小子深知律法严明，不敢违背。此物乃小子根据古方，采山中常见草药，精心调配的‘清心散’，并非丹药，只是些许药粉。其效可提神醒脑，缓解疲劳。小子愿将此方献给大人，或许对大人及各位衙署同仁处理公务、消除疲乏略有裨益。若大人觉得有用，小子愿定期供奉，绝无二价。”

　　他献上的，不是金银，而是“价值”。一份能真实改善身体状况的“药方”，其价值，有时远胜于冰冷的银钱。

　　王税吏将信将疑地接过，打开罐子，一股清凉提神的药香扑鼻而来，让他因奔波而昏沉的头脑为之一清。他常年伏案，腰酸背痛，精神不济是常有的事。

　　“此物……真有效用？”他语气缓和了许多。

　　“大人一试便知。”李玄自信道。

　　孙福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没想到李玄会来这一手！用区区药粉，就想贿赂税吏？

　　王税吏沉吟片刻，将陶罐收起，脸色好看了不少：“嗯……既然是为乡邻做好事，又未牟利，此次便不予追究。但日后若再有聚众，需提前向里正报备，明白吗？”

　　“小子明白，多谢大人体恤。”李玄躬身道。

　　王税吏满意地点点头，带着人走了。孙福计划落空，看着李玄，眼神更加阴鸷，却无可奈何，只得灰溜溜离开。

　　危机解除，村民们欢呼起来，对李玄更加敬佩。

　　陈伯走到李玄身边，神色复杂，低声道：“你……你此举，虽解了眼前之困，却也是与虎谋皮啊。官家胃口，岂是那么容易满足的？”

　　李玄看着陈伯，淡然一笑：“陈伯，我献上的，并非珍稀丹方，不过是些清心润喉的寻常药粉。以此换取一时安宁，值得。更重要的是，我向他展示了‘价值’。当他习惯了这份‘清心散’带来的舒适，他便知道，留着我，比毁了我，对他更有利。这不是贿赂，这是……建立一种基于需求的，脆弱的平衡。”

　　他望向孙福离开的方向，眼神深邃：“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但至少，我们赢得了时间。”

　　经此一役，李玄不仅化解了危机，更在实践中领悟到，应对强权，未必需要硬碰硬。顺势而为，展现无可替代的价值，有时能起到奇效。这与现代李逸云“不争之争”的智慧，再次跨越时空，交相辉映。

　　（第11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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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筑基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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