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操控

　　因为突如其来的政府通知，开始没多久的学习会被迫中止，众人轮流将自己用过的餐具清洗完后纷纷告辞。

　　凯悦酒店顶层的套房内，被姬司命喊来的凛眉头紧锁，看着毫不掩饰自己对姬司命爱意的两名少女。

　　‘艾丽卡·布朗特里，莉莉娅娜·克兰尼查尔......’

　　凛看着两位骑士的脸庞，心情有点压抑。

　　不只是因为她们等在门口，并在看到姬司命时法式亲吻的原因，还有凛与两位骑士的差距。

　　虽然凛收到魔术协会名校，时钟塔的入学资格，但这两位与她年龄相近的少女却在十五岁就成为了堪比色位的大骑士。

　　‘真是......和她们相比，天才也不过如此了吧......’

　　“艾丽卡小姐，莉莉娅娜小姐，请用。”

　　就在凛心中感慨的时候，仿佛女主人一般的佑理声音轻柔地打破略显凝滞的气氛。

　　她举止得体将两杯沏好的红茶放到艾丽卡和莉莉娅娜的面前，随后坐到姬司命身边。

　　“Grazie（谢谢），万里谷小姐。”

　　虽然是初次见面，但从姬司命口中知道对方的艾丽卡端起茶杯，同意以无可挑剔的礼仪致谢后看着一言不发的凛。

　　“这位，想必就是远坂家的千金了吧？和传闻中的一样，是位兼具优雅与才能的美人呢。”

　　凛下意识地挺直背脊，面上维持着远坂家的优雅，但声音里却不自觉地带上一丝戒备：

　　“过奖了。倒是两位骑士小姐的名声，才是如雷贯耳。”

　　就在某种方面相似的两名少女脸上带着笑容互相试探时，对这种事情并不擅长的莉莉娅娜神情严肃地切入正题。

　　“司命，情况紧急，请允许我立刻汇报关于侯爵的最新情报。”

　　姬司命微微颔首：“艾丽卡，远坂，客套话就到此为止吧。莉莉，把你知道的告诉大家。”

　　“是”莉莉娅娜行了个骑士礼，“根据意大利全体魔术结社联合获得的情报，侯爵在过去，曾与名为克莉丝汀的魔女接触过。”

　　“克莉丝汀......”姬司命回想起前几天与切嗣的夜话，“Last oath？”

　　“嗯呢，按叔父的说法，这个组织可不得了哦。”

　　艾丽卡放下茶杯，脸上的笑容随之收敛：“最终圣约——Last oath——的成员不多，但是不仅组织存在时间许久，活动范围也遍及世界各地。”

　　莉莉娅娜补充道：“『公主』那边的情报，与黑王子亚历山大有着孽缘的神祖桂妮薇亚，和最终圣约的首领薇薇安确认为同一人。”

　　“嗯，这个事情我们之前也有猜测。”

　　姬司命将之前他们探查圣杯的过程与对真相的推测和两名骑士说明，并给出自己的猜想：

　　“被洛基权能扭曲掩藏的另外两个名字，塞涅和阿拉妮娅，再加上这位克莉丝汀，恐怕也是神祖。”

　　“亲爱的直觉很敏锐呢。公主和莉莉都通过灵视猜测了许久......嘛，这件事先暂且不提。关键的地方在于，侯爵的行动存在异常。”

　　“异常......？”

　　旁听的卡莲金黄的眸子闪过一道光：“行为不像是.....古老魔王。”

　　姬司命隐约抓到一丝闪光，看着卡莲说道：“卡莲，把你的想法说一下。”

　　卡莲面无表情的点头道：“圣堂教会曾与沃班有多次接触，那位老王虽然很任性，但是有一点——他不会中途变换想法。”

　　因为回来的路上姬司命就把冬马的短信告诉给佑理她们，卡莲自然也听到了。

　　她顿了顿继续道：“如果他决定要乘船，那么无论多久，他都会享受这个过程。但是现在他却使用权能加快了这个进程。”

　　“会不会是，他等不及了？笨蛋魔王之前跟我说过，沃班来冬木的主要原因是为了有资质的魔女进行神之招来的术式。”

　　不是很了解沃班性格的凛看了眼佑理做出猜想。

　　卡莲面无表情的否定道：“如果他等不及，那他从一开始就不会选择轮渡。”

　　艾丽卡挑了挑眉，这名不怎么说话的女孩观察相当敏锐。

　　莉莉娅娜赞同地点了点头：“虽然侯爵的行为极度自我且难以预测，但他的行为有他自身的一套逻辑。

　　“如果他决定以轮渡这种慢节奏的方式前往冬木，那这个行为本身就是‘享受狩猎’的一部分。”

　　随后，剑之妖精的语气变得凝重许多：“这种违背行为逻辑的突然转变，在我们掌握的情报中，通常只意味着一件事。”

　　姬司命明白了她的意思：“有外部的力量，在强行干涉沃班的意志？”

　　“虽然我们也不愿意相信那位老王会被人干涉意志，但可能性很高”艾丽卡轻抿红茶，表面轻松但语气很沉重，“恐怕，侯爵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从猎人变成了他人的棋子。”

　　姬司命听着眉头紧皱，他不清楚是谁会这么做，以及这么做的理由。

　　就在这时，坐在姬司命身旁的佑理突然发出一声细微的痛哼。

　　她纤细的身体微微颤抖，脸色变得苍白的同时，眼睛变成琉璃色。

　　“佑理？”

　　姬司命将她抱在怀里，进入灵视的佑理无意识地将自己看到的场景说了出来：

　　“渴望血肉的狼被数不清的线缠绕，在线的彼端有一个巨大的黑影......”

　　随后，灵视状态解开，佑理的衣服几乎都被汗水浸透，有些虚弱地靠在姬司命的怀里。

　　“司命......我看到......一头眼睛燃烧着幽绿火焰的巨狼身上缠着许多闪着甜腻光泽的线。”

　　佑理尽力回想自己灵视看到的景象，眼中有些担忧：“而在那些线的另一端，连着一个比巨狼还高大的人影......”

　　“灵视......莉莉，万里谷小姐的灵视比你的要厉害许多呢。”

　　“闭嘴吧，艾丽卡”莉莉娅娜用恶语反击了艾丽卡的调侃，面色有些难看，“眼中有幽绿火焰的巨狼基本上可以认定是侯爵......但是线和人影......”

　　“洛基”卡莲说出这个名字，“神话中，洛基出身于巨人族，有着全身着火的巨人这一形象。”

　　“怎么到处都有那个洛基的身影啊！那个神明到底要做什么？！”

　　凛的脸色有些抓狂，圣杯事件里有洛基的影子，即将到来的古老魔王同样有洛基的手脚。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洛基。”

　　姬司命开了个玩笑，但无论是表情还是声音里都完全没有笑意。

　　他揉了揉佑理的栗发后面色认真地道：“无论洛基有什么目的，都要先击败沃班才有时间去找到答案。”

　　姬司命看着两位骑士：“艾丽卡、莉莉。这一次，就和我们之前曾经历的一样。”

　　“后援的任务就交给我们吧。”

　　“我是您的骑士，您的目光所向，就是我手中之剑的指向。”

　　艾丽卡和莉莉娅娜同时回应道。

　　姬司命点点头，随后看着其他人。

　　“佑理，我需要斩断疾风怒涛——教授就拜托你了。”

　　佑理虽然面带羞红，但仍坚定地点头。

　　“卡莲，你没有什么作战的能力，到时候就留在这......”

　　卡莲没有等姬司命说完，就走到他身边，用指尖抵住他的嘴唇：“我也能帮到你，司命。我的体质，能为你发现潜藏的敌人。”

　　没等他拒绝，卡莲继续道：“这并不是我把自己当成工具，而是以我——卡莲·奥尔黛西亚的名义，想要帮助你。”

　　“......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会为你提前施加少年的加护。”

　　姬司命最后看着凛，虽然她作为魔术师，才能是顶尖的。

　　但是在弑神者的战场上，那种程度的才能，只能说微乎其微。

　　最后想了一会儿，姬司命才对凛说道：“注意安全。”

　　听他这么说的凛抿着嘴唇，显然并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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