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死徒

　　“骑士君......？”

　　雪之公主睁开她那双懵懂的红色眼眸，有些呆滞地看着姬司命的脸庞。

　　就在她感觉到一股阴冷寒意的瞬间，姬司命便将她拥入怀中。

　　“你......”

　　她本想说些什么，比如“发生什么事了”、“什么情况”之类的话，但看着姬司命的侧脸，这些话被她吞入腹中。

　　第七位的魔王掀起白色的暴风，凝视着面前的『骑士』。

　　这是一名男性。他穿着一身款式有些久远，让人以为是中世纪时期，但却异常整洁的衣服。

　　一头苍白的乱发被风吹的扬起，露出他那双对鲜血异常渴望的猩红眼眸。

　　他的脸庞让人感觉知性，但他的眼神中，却带着一丝癫狂。

　　姬司命看着这名充满矛盾感的男性，仅仅通过对方体内的那股神力气息，以及那股嗜血的源点，他就明白了眼前男人的『种族』。

　　于是，魔王开口了。

　　“有何贵干？死徒。”

　　“冷......”

　　白发男子的目光没有看着姬司命，而是看向他怀中的少女。

　　他看着有些茫然的伊莉雅，目光中流露出了一丝渴求。

　　“世界，好冷。但这里，却有一丝温暖，那是能治愈吾之冻伤的灵药......”

　　说着，他的嘴巴张开，露出锋锐的尖牙。

　　“吾......不，我叫弗洛夫......弗洛夫·阿尔汉格尔......第十九位的......祖......”

　　空气里的水分开始凝结，转眼间就变成数把深蓝色的冰枪。

　　“把温暖......给我！”

　　名叫弗洛夫的男子突然失去了理智，发出渗人的吼叫朝伊莉雅扑来。

　　“显现吧，相斥的因果——”

　　姬司命温柔抱住因为受到惊吓，而发出尖叫的伊莉雅，咏唱起第三权能的言灵。

　　“此乃神厌之土，命绝之浪！”

　　顿时，周围的狂风变为黑白二色，随后像是一发炮弹般与弗洛夫撞在一起。

　　弗洛夫前进的身形骤然停顿，随后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在发出轰的一声闷响后整个身体都嵌入了地面。

　　笼罩姬司命与伊莉雅的狂风变得更大了，姬司命看着这股黑白相间的风暴，没抱住伊莉雅身体手伸到了风中。

　　这正是他以概念完成弑神后，从小百合（宇迦之魂命）身上所篡夺的第三权能。

　　“我果然与暴风有缘......”

　　姬司命感叹着从风中摸出一把白色的盐粒，随后松开手。盐粒打了几个滚后回归了漆黑风暴。

　　“姬......姬君......这是......什么？”

　　“是常人无法触及，也是卫宫先生和爱丽丝菲尔小姐想让伊莉雅远离的神秘。”

　　说着，姬司命顿了顿：“如果伊莉雅你想了解的话，一会儿我会都告诉你。”

　　他没有继续在伊莉雅面前隐瞒的想法，眼前名为弗洛夫的死徒，很明显是被伊莉雅的白梦庭院吸引而来。

　　而之后，这样的事情会在伊莉雅面前无数次发生。

　　不只是死徒。人类的魔术师，甚至是神祖，都可能被她的白梦庭院所吸引。

　　虽然姬司命也很想她一生都以普通女孩的身份生活，与神秘完全隔绝。

　　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显然是不可能了。

　　姬司命将无意识中体内散发淡淡白光的伊莉雅抱起，虽然魔术中有洗脑或记忆消除的手段，但从两人初次见面时伊莉雅曾无意识撞入他布置的驱人结界看。

　　这样的手段有没有效果都是未知数。

　　姬司命的眼神一冷，随后在他的控制下，黑与白的狂风宛如一柄大锤，砸向之前被嵌入地面的弗洛夫。

　　“啊......啊......把温暖和安宁......给我！”

　　在神风即将与弗洛夫碰撞将他蹂躏的瞬间，他发出痛苦的嘶吼，随后一团灰色火焰从他的体内溢出。

　　虽然看起来是火焰，但地面上却凝结出冰层，空气中的水分几乎是在瞬间冻结，变成无数冰晶。

　　“权能？原来如此。”

　　姬司命通过这逸散的神力，理解了这个世界中死徒的本质。

　　“怪不得时臣，还有莉莉都把死徒叫做神血污染者，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他的脸上没有惊慌，只是静静站在原地，怀中抱住被这些超出常理的事件惊吓的伊莉雅。

　　“神血，也就是权能的碎片。神代时战败神明的权能残片，与凡物的结合。”

　　姬司命的眼睛中亮起金色的几何图案，在因果的视界中，他看到了弗洛夫体内，因为残缺权柄而扭曲的源点。

　　虽然比常人要大上许多，和取回神力时的小百合相差不多，但比起神祖时的盐见小百合，弗洛夫的源点还要更加脆弱。

　　“我赐予你，你所渴望的安宁。”

　　姬司命说着，用手遮住伊莉雅的眼睛。

　　“争斗吧，崩坏吧——以此身为镜，映照万物相克的涡卷！”

　　弗洛夫的动作，再次停了下来。

　　冻结世界的灰色火焰在瞬间停止跳跃，仿佛与什么发生冲突了一般，由内而外的开始湮灭。

　　同时湮灭的，还有弗洛夫的身体。

　　这才是姬司命自己命名的第三权能——『祸津神蚀』的真正力量。

　　他将与冻结的火焰相克的概念，通过权能与其强制连接出因果线，继而引发从因果层面的湮灭现象。

　　这一能力虽然可能会在对力量复杂的敌人时效果不太理想，但对于一位死徒，哪怕是所谓的祖，也已经够用了。

　　姬司命眼神漠然地看着弗洛夫的湮灭，但出乎他的预料的是。

　　弗洛夫并没有发出预想中的惨叫，也没有露出不甘、愤怒等情绪。

　　他看着已经消失的火焰，瞳孔中的血色缓缓消褪，随后一滴泪水划过他的脸颊。

　　“谢谢你。”

　　弗洛夫说道。那从他成为所谓的祖后，就一直纠缠他的苦痛消失后，他迎来了解脱。

　　在身体和意识彻底消散前，他对姬司命留下最后的话语：

　　“北欧......”

　　就在这时，姬司命突然感觉到了一丝波动，还未等他细细感受，他口袋中的手机便突然响起。

　　......

　　一栋火光摇曳的木屋中，弗丽嘉坐在桌前，眼神冰冷地看着铜镜中的画面。

　　看着镜面中身体不断崩溃的男子，她有些冰冷地评价道：

　　“废物。”

　　“啊呀呀，人家的影后怎么生气啦？”

　　光线一阵扭曲，红发的女神——不从之洛基好像从一开始就在这一般，发出痴痴笑声。

　　“人家看看，嗯~是同行呢，影后，你的小玩具根本没什么用嘛~”

　　“闭嘴，洛基。至少得到了权能的信息。”

　　弗丽嘉将铜镜收起，迄今为止，她已经数次向可能会破坏最后圣约计划的姬司命以及他身边的少女发起数次攻击。

　　大卫·皮尔奇、芥川龙之介，以及弗洛夫·阿尔汉格尔，甚至那位现世最古的弑神者，都被她的权能影响了心智。

　　想到那位名叫沃班的弑神者，弗丽嘉微微转头看向洛基：

　　“骗子，那条狼，回来了吗？”

　　洛基点点头道：

　　“回来了，但我觉得再做到相似的事情是不可能的喔。那位蜘蛛女神也说过，相同的扭曲只能成功一次。”

　　“......是吗，我还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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