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命令

　　从沙耶宫馨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姬司命刚和爱歌互诉完爱意。

　　“我知道了，你们明天晚上来冬木一趟。”

　　向馨发布了第一条命令后，姬司命将电话打给远在米兰的艾丽卡。

　　“亲爱的？！发生什么了？”

　　正和莉莉娅娜商讨某个计划的艾丽卡脸色惊疑不定，因为现在的时间日本那边应该是凌晨一点。

　　她当然想听姬司命说想她们或者一些情话，但是正如姬司命了解她一样，她同样了解自己深爱的少年——以及她们的王。

　　在这个时间点打开的电话，多半是出了什么事。

　　于是她向莉莉娅娜眼神示意了一下，在莉莉娅娜布置防窥视魔术的同时打开了扩音。

　　“冬木这边的情况比我想的还深。我救了一个灵视程度很高的巫女，至少有两位不从之神或弑神者盯上了她。”

　　“怎么会？！”

　　一旁的莉莉娅娜惊呼出声，在她的印象里不管是弑神者也好还是不从之神也好，都很少特意对普通人出手。

　　艾丽卡则显得冷静许多：“司命，需要我和莉莉现在去冬木吗？”

　　“暂时不用，我统治了整个日本的魔术界。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代你们。”

　　姬司命看着装作在忙，却偷偷看着这里的佑理。

　　她身上那两根因果线，他竟然无法追溯源头。

　　毫无疑问，又是那个欺诈师搞的鬼。

　　洛基说过‘又’，再加上相同气息的神力。当初袭击他与莉莉娅娜的皮尔奇必然与洛基脱不开干系。

　　敌人已经有了前科，难保未来不会将目标转向艾丽卡和莉莉娅娜，甚至爱歌。

　　姬司命不会赌她们的安危，他必须尽一切可能，提升她们的力量以应对不测。

　　于是姬司命向艾丽卡和莉莉娅娜下达了指令：在冬木市的大事件来临之前，尽自己所能提升战力。

　　“我们明白了。”

　　艾丽卡和莉莉娅娜的眼神变得锐利。

　　虽然只是短短一句话的命令，但她们却能感受到姬司命对她们的爱意与担忧。

　　这化作了她们不容退缩的动力，她们绝不允许自己成为王的软肋。

　　挂断电话后，艾丽卡看向莉莉娅娜，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莉莉，‘美少女转学生计划’暂且搁置。”

　　“不用你说，艾丽卡。”

　　姬司命将手机放到茶几上，自己则靠在沙发上微闭双眼。

　　除了女孩们之外，他自己的力量也要抓紧时间提升了。

　　要去和雅典娜碰一碰吗？但知性的女神又是可以寻求的盟友。

　　就在姬司命想着该如何增强自己的实力时，突然感觉到一股温热触碰到自己面庞。

　　是佑理，她毫无作假的关心眼睛看着姬司命。

　　“司命同学......如果我让你感到困扰的话，我......”

　　姬司命知道，这位巫女又产生了牺牲自己一人然后换取其他人安全的念头。

　　于是他站起来，轻轻的对佑理弹了个脑瓜崩。

　　“好痛......！司命同学你在做什么啊？！”

　　姬司命看着捂着自己额头，泪眼朦胧看着自己的女孩，就是这样连被人弹脑瓜崩都会捂着流泪的女孩却想要牺牲自己。

　　这是他不允许，或者说不能接受的。

　　“佑理，听好了。”

　　姬司命神情严肃了许多。

　　“牺牲自己有时候能换来的，并不一定是他人的安危，相反可能会带来更严重的后果。”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有了这样的想法，但是很多时候‘牺牲我一人换取别人安危’这样的想法不过是欺骗自己。

　　“就像如果有歹徒进了你家，让你放弃抵抗，否则就杀害你的家人一样。

　　“放弃抵抗后真的能让家人平安吗？或许会吧，但更多的可能是对方无下限的逼迫，直到你再也无法承受为止。”

　　就像之前对莉莉娅娜的正义一样，姬司命现在试图改变佑理的天真。

　　“确实，有两位不从之神，或者弑神者盯上了你。但是正因如此我才更不可放开你。”

　　“欸......？”

　　佑理的脸红了一片，知道她又想歪的姬司命又弹了她一个脑瓜崩。

　　“你在想什么呢？祂们针对你恰巧说明你对祂们有威胁，既然祂们想伤害你，那我就保护你。”

　　说着姬司命将手放在佑理的栗发上，如丝绸般顺滑的长发在他掌心流过。

　　他的动作轻柔的不可思议，与他方才严肃的神情完全不同。

　　佑理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随着少年指尖触碰融化了自己心头的寒意。

　　“司命同学......我......！”

　　佑理想要对说些什么，但却被姬司命的指尖轻抵在她的唇上，止住了她未尽的话语。

　　姬司命看着她柔和地笑道：“现在还太早了，等这一切尘埃落定，或者你真正确定你的心意后再告诉我也不迟。”

　　随后姬司命将电脑轻轻合上伸了个懒腰：“先睡觉吧。”

　　“嗯......晚安，司命同学。”

　　轻声和姬司命道晚安的佑理回到少年为她准备的房间，换上新的睡衣躺在床上。

　　看着酒店的天花板，佑理想起了四年前，十二岁的自己被带到另一位弑神者面前的往事。

　　......

　　罗马尼亚的首都，布加勒斯特的一间高层宾馆。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张开眼睛，那是一双宛如饿狼的幽绿瞳孔。

　　这名看起来像是睿智绅士的老人，正是当世第一位，也是最危险的弑神者。

　　萨夏·德扬斯达尔·沃班，被人尊称侯爵的狼之王。

　　虽然他的侯爵之位也是被他篡夺而来，而且很快就因此厌烦，但是这一称号还是延续到了现在。

　　“又来了，这股有什么人在看着我的感觉。出来，玛丽亚·泰莎。”

　　沃班回想起刚刚闭眼小憩时那微弱的注视感，对着空气招了招手。

　　老人周围的虚空中，突兀地出现一名戴着黑色的魔女帽，眼睛深陷下去的女性死者。

　　这正是沃班的权能——『死之仆从牢笼』的效果。

　　他可以将被自己亲手杀死的人类、神兽、妖魔，甚至持有灵魂的人造生物作为活死人保存在世上，并成为对他绝对服从的奴仆。

　　被他禁锢灵魂的仆从，永远也入不了轮回。

　　哪怕是肉身被破坏，也会在一段时间后再次重生。

　　而此时这名女性，正是曾反抗沃班被他杀死的魔女。

　　“找出对我释放幻视的灵视力者，给我使用你生前的所有技能，把她找出来。”

　　玛丽莎·泰莎机械地点头，随后身影消失不见。

　　“说起来，已经四年了啊。”

　　等死去的魔女执行自己的命令后，沃班又喊出一名死亡仆从。

　　这回出现的是一位身穿黑衣的老人。

　　“现在可以让星座排列，再次呼唤出不从之神了吗？卡斯帕尔。”

　　看着老人点头的回应，沃班嘴角露出狰狞的笑容。

　　“终于等到这个时候了。”

　　回想起四年前，沃班为了召唤不从之神，强行征召了数十名巫女。

　　这其中有近三分之二的巫女在仪式结束后丧失了神智，成为比植物人更惨痛的存在。

　　“比起『质』，还是『量』更为重要——我已经切身体会到了这点。”

　　沃班自言自语着走到窗边，看着遥远的东方。

　　“那时有一个东洋的巫女，令我印象深刻......这么说来，我也好久没渡海了。

　　“去哪......华夏有那个女人在，那就去日本吧，正好听说那个新弑神的小子也在那里。”

　　说着，最古老的魔王唤出随从，让他进行出行前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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