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困局窘途

　　我站在会议室落地窗前整理珍珠耳坠，腕表震动显示系统任务倒计时只剩四小时。

　　林宇带着三名助理推门而入时，我故意让翡翠镯子磕在钢化玻璃上，清脆声响惊得他秘书碰翻了咖啡。

　　白总考虑得如何？林宇将合同推过来，第三页用红笔圈出的附加条款泛着油墨味，贵司需要额外承担12%的违约金。

　　系统光屏在视网膜上展开，【商业博弈模式启动】的蓝色进度条覆盖了林宇得意的脸。

　　我摩挲着钱老板那截鳄鱼皮带改装的腰带扣，突然发现合同第七项数据与上周拍卖会流拍的稀土矿脉标书完全吻合。

　　林总这么想要西郊的锂矿开采权？我把平板转向他，调出海关扣押通知，可惜您上周从缅甸运来的设备，现在应该还在保税仓生锈。

　　满座哗然中，我解开西装外套露出锁骨处的医疗传感器，泛着蓝光的伤口让正要发难的林宇僵在原地。

　　这是三天前被他派人制造车祸时留下的纪念品，此刻正通过会场转播投放在大屏幕上。

　　不如我们聊聊您安插在陈教授实验室的间谍？我点击发送键，他助理电脑瞬间弹出七份加密邮件截图。

　　当林宇扯松领带摔门而出时，我摸到战术靴底新黏上的追踪芯片——和昨夜防空洞里发现的三十七个信号源频率完全一致。

　　陈教授的实验室藏在地下七层，电梯需要虹膜与体温双重认证。

　　老头正用镊子夹着块黑色晶片，那材质与我靴底黏着的碎片如出一辙。

　　纯度不够。他隔着防毒面具冷哼，实验台上散落着四十年前的气象监测报告。

　　我摘下翡翠镯子放在紫外线灯下，内侧蚀刻的分子式突然与系统光屏中的乱码产生共振。

　　1998年台风眼的气旋数据。我故意碰倒装着荧光试剂的烧杯，液体渗进地毯后浮现出残缺的等高线图，您书房第三层暗格里的手稿，需要我背给您听吗？

　　老头的手终于不再发抖。

　　当他递来装着陨石样本的铅盒时，我腕表突然收到曾煜城别墅的安保警报——有人触发了我们埋在玫瑰园地下的电磁脉冲装置。

　　暴雨中的废弃船厂弥漫着铁锈味，系统预警在踏入A3仓库的瞬间变成刺目红光。

　　我假装绊倒扯断两根伪装成蛛丝的高分子导线，头顶二十吨重的集装箱擦着发梢轰然落地。

　　白小姐比上次进步了七秒。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从生锈的输油管传来。

　　我按下藏在指甲盖里的微型引爆器，三百米外码头突然腾起的火球照亮了对方风衣袖口的暗纹——那是曾煜城私人裁缝特有的双股缝线。

　　回到公寓已是凌晨三点，浴室镜面蒙着厚重水汽。

　　我后颈胎记灼痛难忍，正要调取系统修复程序，突然发现曾煜城送我的红宝石发卡嵌在瓷砖缝隙里，折射出的光斑竟拼出半串卫星坐标。

　　手机在这时亮起，他发来的加密定位还在加拿大雪原闪烁，而十分钟前陈教授实验室的监控显示，那个铅盒里的陨石样本正在释放与我胎记同频的辐射波。

　　我蜷缩在飘窗台给曾煜城发晚安表情包，指尖悬在发送键上方迟迟未落。

　　窗外霓虹灯牌又开始明灭闪烁，这次在玻璃反光里看清了——对面天台举着望远镜的人，右手戴着与我同款的战术腕表。

　　我站在曾煜城办公室的檀木书架前，指尖掠过《量子力学简史》烫金书脊时，电子锁开启声突然响起。

　　系统提示音在耳膜上震动：【目标人物靠近，直线距离8.2米】。

　　他黑色西装上沾着夜露，领带结歪向左边——这是通宵开会的标志。

　　幽然。他的声音像砂纸擦过生锈铁器，左手无名指上的铂金戒圈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我转身时战术靴碾过地毯下的报警线，警报声被提前植入的病毒程序消解成静音。

　　玻璃幕墙映出我们交错的倒影，他眼下的乌青比我锁骨处的医疗传感器还要深。

　　当我摸到门把手时，他带着龙舌兰酒气的呼吸突然逼近：上个月在港口的电磁脉冲......

　　曾总不如先解释下缅甸码头的集装箱？我甩开他手的力度让战术腕表撞出脆响，三号仓的医疗传感器残骸，需要我调监控吗？门框上的电子屏突然闪烁红光，他助理的惊呼声从走廊传来，完美掩盖了我战术靴底粘走的门禁芯片。

　　三天后我蜷缩在实验室通风管道里，系统光屏在眼前展开：【稀有材料定位完成，误差范围±3米】。

　　陈教授的警报系统正在我脚下嘶鸣，而三十米外的保险库里，那块会呼吸的黑色晶石正与我的胎记共振。

　　白小姐又来做不速之客？神秘人的皮靴碾碎满地玻璃渣，风衣下摆扫过实验台时掀翻三个培养皿。

　　我按下战术腕表的磁暴按钮，头顶的消防喷淋突然倾泻蓝色液体——这是上周从钱老板赌场顺来的荧光显影剂。

　　他跃上实验台的瞬间，我扯开白大褂露出腰间改装过的激光切割器。

　　当射线擦过他耳际时，我看到了他后颈的条形码——和系统数据库中三年前注销的某个特工编号完全一致。

　　你漏算了通风口的红外阵列。我踩碎最后一块电路板，黑色晶石在掌心发出婴儿般的嗡鸣。

　　神秘人撞破窗户的刹那，月光照亮他袖口脱线的双股缝线——和曾煜城那件定制风衣的做工如出一辙。

　　回到公寓时已近黎明，小李送来的包裹静静躺在玄关。

　　星空投影仪在墙面投出猎户座星云，曾煜城的字迹在信纸上晕开墨痕：...上周缅甸的爆炸现场找到你发丝时，我砸碎了办公室防弹玻璃...

　　我摩挲着信纸背面的凸起，美工刀划开夹层瞬间，微型芯片掉进系统读取器。

　　全息影像里是曾煜城与林宇对峙的画面，他扯着对方领带按在赌场轮盘上：再碰她一次，我就让你尝尝真正的俄罗斯轮盘赌。

　　胎记突然灼痛，系统警告声与门铃同时炸响。

　　我握紧装着黑色晶石的铅盒冲向安全屋，窗外无人机群正组成熟悉的阵列——和三个月前曾煜城送我的生日惊喜完全相同的排列方式。

　　当破晓的阳光刺穿防弹玻璃时，我盯着战术板上新出现的六个红点。

　　最新截获的通讯记录显示，曾煜城的私人飞机正在申请直飞西伯利亚的航线，而那里正是系统提示的第二处材料坐标。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医疗传感器突然发出刺耳鸣叫——心跳频率早已突破安全阈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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