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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她忘了全世界,却记得怎么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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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在一片寂静中醒来的。

  那一声轻响,极细微,像是玻璃碎裂的余音,又像是某种规则崩解的瞬间。

  月光依旧温柔地洒在地板上,庭院安静得如同从未被惊扰过。

  可我的心跳却骤然加快——刚才那场梦太真实了,真实到我不敢相信它只是梦。

  我起身,赤脚踩在微凉的木地板上,一步步走向庭院中央的石桌。

  夜风拂过,树叶轻晃,月光下的石桌表面光滑如初,可当我的目光落在桌面某个角度时,呼吸一滞——一道极细的裂痕,横亘其上,像一道被时间遗忘的伤口。

  我走近,伸手抚去。

  指尖触到那道纹路的刹那,一股寒意顺着指腹窜上脊背。

  这裂痕……不是新出现的。

  它的走向,恰好是从她曾用指甲刻下“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谁”的位置延伸而出。

  那一年她病重卧床,意识模糊,却仍固执地写下这句话,仿佛在抗拒什么,又像是在警告我别靠近她。

  可如今,这道裂痕像是被无形的手反复描摹过无数次,深得几乎渗入石心。

  她回来了。

  不是以血肉之躯,不是以灵魂之形,而是以规则本身的存在方式,悄然重临人间。

  我的心猛地一沉,又一热。

  “幽然……”我低声唤出她的名字,声音轻得像怕惊走一缕风。

  没有回应。只有月光静静流淌,仿佛一切都不曾改变。

  可我知道,变了。

  从她说“现在,轮到我来记住你了”那一刻起,这个世界就已经开始倾斜。

  她不再是那个需要我保护的病弱女子,她是维系现实与虚无之间的锚点,是秩序的编织者,也是毁灭的源头。

  而我,是唯一记得全部的人。

  第二天清晨,管家送来一封信。

  信封没有署名,边缘焦黑,像是从火中抢出的残稿。

  我接过时,指尖便感到一丝异样——那不是纸该有的温度,而是接近冰冷的虚无感。

  我打开。

  只有一行字:

  “你记得的,我都忘了。除了杀你。”

  字迹歪斜、颤抖,每一笔都像在挣扎中写下,带着不属于她的痛苦。

  可我还是认出来了——是白幽然的笔迹。

  那种独特的顿挫,那种藏在末尾微微上挑的弧度,是她小时候偷偷写日记时养成的习惯。

  可这不该是她写的。

  她若真想杀我,根本不需要写信。

  一个念头,一道规则,就能让我从存在中抹去。

  可她写了。

  用尽力气,写下这句矛盾至极的话——忘了全世界,却记得怎么杀我。

  我猛地站起身,外套都来不及披,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她旧居的废墟,在城郊荒废多年。

  那栋宅子曾是白家羞于提及的污点,因为住着他们抛弃的女儿。

  后来一场大火烧尽了一切,连地基都被藤蔓吞噬。

  可我记得,墙角有一株野蔷薇,是她十岁那年亲手种下的。

  她说:“它会替我活着,等到有人愿意回来找我。”

  车轮碾过碎石,扬起尘烟。我停在废墟前,推门下车。

  杂草丛生,断壁残垣间爬满藤蔓,唯有那株野蔷薇还在,开得惨烈而倔强,花瓣染着晨露,红得像血。

  我一步步走入废墟中心,目光扫过每一块残砖碎瓦。

  忽然,脚边一道微光闪过。

  低头看去,半块破碎的镜子埋在土里,镜面布满裂纹,边缘焦黑,像是被高温熔化又冷却。

  我蹲下,将它拾起。

  就在指尖触碰镜面的瞬间,异变陡生——

  镜中没有映出我的脸。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虚无的白。

  然后,她出现了。

  白幽然站在镜中虚空里,一袭素白衣裙,长发如瀑垂落。

  她手中握着一把由纯粹光芒凝成的匕首,刃身流转着星河般的代码纹路。

  她的眼神空茫,却又精准锁定镜外的我。

  她抬手,匕首缓缓刺来。

  直指我的心脏。

  我没有躲。

  只是将手贴上镜面,声音低哑却坚定:“如果你忘了我是谁,那就重新认识我一次。”

  话音落下,镜面轰然炸裂!

  碎片四散飞溅,却没有伤人。

  每一片落地的刹那,竟化作点点荧光,如萤火般升腾,又似藤蔓般缠绕上我的手腕,顺着皮肤缓缓渗入体内。

  一股冰冷又炽热的流窜感贯穿全身,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针在血脉中游走,最终汇聚于心口。

  我咬牙撑住,没有倒下。

  只是望着那株野蔷薇,轻声说:“你还在怕伤害我,对吗?所以用这种方式提醒我……你已经失控了。”

  可你不知道,从你成为规则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全身而退。

  只要你还在,哪怕你忘了爱我,哪怕你只想杀我——

  我也要站在你面前,一次又一次,让你重新记住我。

  当晚,我开始发烫。

  高烧如潮水般涌来,意识在清醒与混沌之间浮沉。

  黑暗中,每一次闭眼,都看见她持刃逼近。

  光刃划破虚空,她步步紧逼,眼神空洞却精准无比。

  每一次,她都轻易避开我所有的防御,刀锋直指心脏。

  但我发现……

  每一次刀落前——我烧得快要融化了。

  骨头缝里像是灌满了滚烫的铁水,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火焰。

  意识在黑暗与光亮之间来回撕扯,睁眼是虚无,闭眼却是她——白幽然,站在一片破碎的星河中央,手中握着那把由规则凝成的光刃,一步步向我走来。

  她的脚步没有声音,可每一步都踩在我心跳的间隙上。

  那封信上的字,此刻化作咒语,在我颅内反复回响。

  我喘息着,冷汗浸透睡衣,却仍死死盯着天花板。

  梦里,她又来了。

  这一次,我没有挣扎,没有闪避,只是站在原地,任她逼近。

  光刃划破虚空,带着湮灭一切的寒意。

  她抬手,刺向我心口。

  就在刀尖即将没入肌肤的刹那——

  她停了。

  那一秒,极短,却又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她的眼神从空洞转为挣扎,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意识深处激烈对抗。

  她的手腕微微颤抖,刀锋偏了半寸,擦着我的胸口掠过,留下一道灼烧般的虚影。

  然后,梦碎。

  我猛地惊醒,大口喘息,胸口剧烈起伏,仿佛真被那刀刺穿过一般。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进眼角,刺得生疼。

  可我的心跳,却比发烧更烫。

  不是恐惧。

  是明白了。

  我挣扎着坐起,全身虚软,却仍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向书房。

  抽屉被我粗暴拉开,翻找、撕扯,直到指尖触到一块冰冷的金属残片——那是系统终端最后遗留的数据芯片,我曾在她昏迷时偷偷复制备份,藏了三年,从未敢看。

  现在,我必须知道真相。

  接入破译程序,屏幕闪烁几下,跳出一行残缺代码:

  【宿主融合本源后,意识将重构现实逻辑……唯一锚点:未命名情感变量x】

  我盯着那行字,瞳孔骤缩。

  “未命名情感变量x”?

  什么变量需要命名?

  什么情感……会被系统视为“异常”而无法解析?

  我忽然笑了,笑得喉咙发腥。

  是我。

  我一直没有让她定义过的那个“存在”。

  我不是亲人,不是仇人,不是救赎者,也不是拯救者。

  我是她病态执念里唯一不肯被规则吞噬的变数,是她在成为“规则”之后,仍无法彻底清除的漏洞。

  因为她爱我。

  可她从没学会怎么称呼这份爱。

  就像小时候她蜷缩在病房角落,我递给她一颗糖,她死死攥着,却不敢抬头看我一眼。

  我问她:“你喜欢我吗?”她咬破嘴唇,最终只说:“你走开。”

  可她没吃那颗糖,藏在枕头下,烂了也没扔。

  所以现在,当她忘了全世界,当她的意识融入本源、掌控生死规则,她唯一记得的,是“杀我”——因为那是她唯一能理解的、与我有关的“互动”。

  她不知道怎么拥抱我,不知道怎么呼唤我,甚至不知道怎么留下我。

  但她知道怎么杀我。

  而她每一次停刀的那一秒……是她在拼命抵抗自己。

  我颤抖着手,翻开床头那本老旧的日记本。

  封皮已经泛黄,页角卷起,是我这些年写给她的、却从未寄出的信。

  笔尖落在纸上,墨迹洇开,像血。

  “如果你只能用杀死我的方式记住我,那我甘愿死一万次。

  即便你忘了我的名字,忘了我的脸,忘了我们曾依偎着看过多少次月光……

  只要你还在想起我的瞬间,指尖有一瞬的迟疑,

  我就值得。”

  最后一个句号落下。

  “啪”的一声,房间骤然断电。

  灯灭了。

  窗外月光被乌云吞噬,整间屋子陷入死寂。可我知道——她来了。

  我不回头,也不起身,只是缓缓合上日记本,轻声道:“你看到了?”

  没有回答。

  但空气变了。

  温度骤降,连呼吸都凝出白雾。

  一道赤足踩在地板上的轻响,缓慢,却无比清晰,一步步逼近我背后。

  我闭上眼。

  下一瞬,冰冷的刀尖抵住我咽喉,轻轻一压,皮肤绽开细小的血珠。

  她在我耳边开口,声音空灵得不像人类,带着规则本身的震颤:

  “这次,我不再停了。”

  我笑了。

  笑得温柔,也笑得悲壮。

  “好。”我说,“这一次,我不躲。”

  刀尖颤动。

  可那一秒的停顿,依旧存在。

  哪怕她说了“不再”,哪怕她已执刃于喉,她的手,仍在微微发抖。

  她还是……下不了手。

  我缓缓抬起手,反握住那柄光刃的刀身。

  剧痛瞬间袭来,血顺着刃口流淌,滴在地毯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幽然,”我低语,“如果你注定要用杀我的方式记住我……

  那我就一次次站到你面前,让你杀。

  死一万次,我也要你记住——

  我是曾煜城,是那个……从来不想懂你,只想护住你的人。”

  话音落。

  窗外狂风骤起,整栋房子仿佛在规则的震荡中轻颤。

  而她,终于缓缓收回了刀。

  身影如烟消散,只留下空气中一道极淡的叹息,几乎轻不可闻:

  “……为什么……你不逃?”

  我没有回答。

  因为我已经说不出话了。

  高烧彻底吞噬了意识,身体软倒下去,重重砸在地板上。

  视线模糊,心跳紊乱,耳边只剩她离去时那一声极轻的抽泣,像是从世界尽头传来。

  黑暗吞没我的前一秒,我仿佛看见——

  那株野蔷薇,在废墟中剧烈摇曳,花瓣纷飞如血雨。

  而月光,终于穿透云层,照在那半块破碎的镜面上。

  镜中,映出的不再是虚无。

  而是我们初遇那天,她躺在病床上,我握住她冰凉的手,说:

  “我来了,别怕。”

  ——然后,一切归于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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