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酱方现世，新的商机

　　【警告！宿主权限不足！请勿尝试破解高级加密信息！否则将导致系统核心模块永久性损伤！】

　　那一行血红色的，带着毁灭气息的警告，像一根烧红的铁钎，狠狠烙印在苏宁的脑海里。

　　嗡的一声。

　　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核心模块……永久性损伤？

　　苏宁的心脏，骤然一停。

　　她不是不明白这几个字的分量。

　　系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安身立命的最大依仗，如果系统因为她强行探究阿野的秘密而损毁……

　　那后果，她不敢想。

　　也承担不起。

　　她握着那块温润的墨玉麒麟佩，手心里一片冰凉。

　　这块玉，不是宝物。

　　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是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能将她和她这个家炸得粉身碎骨的惊天巨雷。

　　镇北侯府……

　　陆……

　　小侯爷……

　　这些词汇，离她现在的生活太遥远了。

　　遥远到，仅仅是窥见一角，就足以引来系统的最高级别警告。

　　她现在，太弱小了。

　　就像一只刚刚学会觅食的雏鸟，却无意中闯进了一头沉睡巨龙的巢穴。

　　任何一点轻举妄动，都可能招来灭顶之灾。

　　苏宁缓缓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那口气，带着她所有的震惊、后怕和不甘。

　　算了吧。

　　她对自己说。

　　现在还不是时候。

　　在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和家人之前，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阿野的身份，就让他暂时只是阿野吧。

　　一个失忆的，能打的，忠诚的家人。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苏宁那颗被吊在半空中的心，终于缓缓落回了实处。

　　她将玉佩小心翼翼地放好，决定明天一早就还给阿野。

　　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当务之急，不是去探究什么侯府秘闻。

　　而是搞钱。

　　赚更多的钱。

　　把院墙砌得更高，把房子修得更牢，把弟妹养得白白胖胖，把娘亲的病彻底治好。

　　只有握在手里的钱和粮食，才是最真实的安全感。

　　她重新坐好，摒除杂念，再次沉入心神。

　　“系统，打开我的仓库。”

　　这一次，她刻意避开了所有和阿野身份相关的信息，目光直接落在了那些杂七杂八的奖励上。

　　她需要一个新的，稳定的，来钱快的项目。

　　之前的惊喜盲盒，除了那张“高级陷阱制作图纸”，好像还有一个东西她没来得及仔细看。

　　她的意念，点在了那个被她忽略的，小小的卷轴图标上。

　　【滴！是否使用[失传的食谱·百味酱]？】

　　百味酱？

　　苏宁的眼睛，微微一亮。

　　食谱？

　　这东西，听起来就比什么“侯府信物”安全多了。

　　“使用。”她毫不犹豫地默念。

　　下一秒，一股庞大的信息流，涌入了她的脑海。

　　那不是简单的文字菜谱。

　　而是从选材、处理、配比、发酵、熬煮……每一个步骤，都以最直观的动态影像，在她脑中清晰地演练了一遍。

　　黄豆要选颗粒饱满的当年新豆，用山泉水浸泡十二个时辰。

　　石磨要逆时针研磨，以保豆浆细腻无渣。

　　发酵用的曲种，需要三种不同的野生菌菇粉末，以七比二比一的比例混合。

　　熬煮的火候，要先武后文，加入十七种香料，每一种香料下锅的时间点，都精确到了秒。

　　……

　　复杂！

　　太复杂了！

　　但那最终成品，一小勺深棕色的，泛着油亮光泽的酱料，在她的脑海里呈现出来时。

　　苏宁仿佛隔着意识，都闻到了一股霸道绝伦的，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复合香气。

　　咸、鲜、香、甜、微辣……百味交融，层层递进。

　　她的口水，不争气地，开始分泌。

　　能成！

　　苏宁的商业雷达，“嗡”的一下就响了。

　　这个世界，调味品极其匮乏。

　　普通人家，就是盐。富贵点的，不过是多些豆豉、花椒之流。

　　如果她能把这个“百味酱”做出来……

　　这哪里是酱。

　　这分明是一座移动的金山。

　　压下心中的震惊和狂喜，苏宁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她将那块墨玉麒麟佩重新用绳子穿好，放在了枕头边。

　　然后，她躺下，强迫自己睡觉。

　　明天，有的忙了。

　　……

　　第二天一早。

　　苏宁醒来，将玉佩还给了阿野。

　　阿野接过，什么也没问，就像接过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物品，重新戴回了脖子上，塞进了衣领里。

　　他眼里的茫然和纯粹，和昨天一模一样。

　　苏宁看着他，心里最后一点波澜也平息了。

　　就这样吧。

　　挺好。

　　吃过早饭，苏宁就一头扎进了厨房。

　　她按照脑海里的食谱，列出了一长串的材料清单。

　　黄豆、井盐、芝麻、辣椒……大部分都能在村里或者镇上买到。

　　但那最关键的三种发酵用的菌菇，却是系统资料库里才有的，市面上根本见不到。

　　好在，系统可以解决。

　　她借口去后山采药，背着背篓，在系统的导航下，很快就找到了那三种不起眼的菌菇。

　　【叮！回收成功，已存入系统仓库，可随时提取粉末形态。】

　　完美！

　　万事俱备。

　　苏宁开始了她宏大的制酱工程。

　　她先是让爷爷帮忙，从村里相熟的人家那里，换来了二十斤颗粒最饱满的黄豆。

　　然后，她指挥着阿野，用家里那口最大的水缸，从后山挑来了最甘甜的山泉水。

　　黄豆被浸泡在清冽的泉水里，静静地等待着时间的魔法。

　　接下来的几天，苏宁几乎是住在了厨房里。

　　浸泡、清洗、研磨、过滤……

　　每一步，她都严格按照脑海里的流程，不敢有丝毫偏差。

　　阿野成了她的专属劳动力。

　　苏宁让他推磨，他便沉默地，一圈又一圈，推得又稳又匀。

　　苏宁让他烧火，他便精准地，控制着灶膛里的火苗，时大时小，分毫不差。

　　他不懂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就是毫无保留地，执行着苏宁的每一个指令。

　　家里人看着她神神叨叨地摆弄着那些豆子和瓶瓶罐罐，都好奇得不行。

　　“姐，你做的这是什么呀？闻起来好奇怪哦。”

　　妹妹苏月捏着鼻子，看着大陶瓮里那些正在发酵的，长出了白色菌丝的豆块，一脸嫌弃。

　　苏宁笑着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这是好东西，等做好了，保证你把舌头都吞下去。”

　　终于，到了最后一步，熬酱。

　　苏宁将发酵好的豆块，和各种按比例配好的香料粉末，一同倒入大铁锅中。

　　阿野在灶下，烧起了文火。

　　很快，一股奇异的，浓烈而复杂的香气，开始从厨房里飘散出来。

　　那不是单纯的豆香，也不是香料的辛辣。

　　而是一种……混合了发酵的醇厚，油脂的丰腴，和数十种香料被热力激发后，交织在一起的，极具侵略性的香味。

　　香味，顺着风，飘出了小院。

　　最先有反应的，是隔壁二婶家的狗，开始“汪汪”地狂叫起来，焦躁不安。

　　紧接着，左邻右舍都闻到了。

　　“什么味儿啊？这么香？”

　　“好像是苏宁家传出来的……她家又在炖肉了？”

　　“不对，不是肉香，比肉香还霸道，闻着就流口水……”

　　不少人家的孩子，都被这股香味馋哭了。

　　大人们则忍不住走出家门，朝着苏宁家的方向，探头探脑，使劲地吸着鼻子。

　　锅里，深棕色的酱汁，在文火的熬煮下，变得越来越粘稠。

　　咕嘟咕嘟地，冒着诱人的泡泡。

　　苏宁用一把大木勺，缓缓地搅动着，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终于，当最后一丝水汽被蒸发，整锅酱料呈现出一种油亮的，膏体状的质感时。

　　成了！

　　苏宁关掉灶火，用勺子小心地舀起一点点，吹凉了，递到嘴边。

　　舌尖触碰到的瞬间。

　　一股难以言喻的极致鲜美味道，轰然炸开。

　　咸味是基底，稳重而扎实。

　　紧接着，是黄豆发酵后产生的，如同浪潮般的浓郁鲜味，席卷了整个口腔。

　　随即，十几种香料的复合香气，一层层地绽放开来，有的辛，有的甜，有的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草木清香。

　　最后，当所有味道将要褪去时，一点点微不可查的辣意，才在喉咙深处，悄然升起，留下悠长的余韵。

　　好吃！

　　好吃到想哭！

　　“姐……我也想尝尝……”

　　苏源和苏月不知何时凑了过来，眼巴巴地看着她，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

　　苏宁笑了，给他们一人抹了一点点在手指上。

　　两个小家伙学着她的样子，放进嘴里一舔。

　　下一秒。

　　两个小萝卜头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唔！”

　　他们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惊叹声，然后开始疯狂地吮吸自己的手指头，连一点味道都不肯放过。

　　看着他们的反应，苏宁心中大定。

　　她将熬好的酱，小心地装进一个个提前准备好的小陶罐里，一共装了五罐。

　　晚饭时，她用新做的酱，拌了一小碟野菜。

　　结果，那盘平时狗都不吃的野菜，成了全家抢夺最激烈的对象。

　　连痴傻的娘亲，都多吃了一碗饭。

　　这酱，绝对能卖大钱。

　　苏宁的心，砰砰直跳。

　　但怎么卖，是个问题。

　　直接摆摊吗？效率太低。

　　她需要一个有力的合作伙伴。

　　一个念头，瞬间闪过她的脑海。

　　王屠户！

　　第二天，苏宁装了一小罐“百味酱”，径直去了村头的肉摊。

　　王屠户正在案板上“梆梆梆”地剁着骨头，见到苏宁，咧嘴一笑。

　　“宁丫头，今天又来买肉？要哪块？”

　　苏宁笑着摇了摇头，将手里的小陶罐放在案板上。

　　“王叔，今天不买肉，我做了点新东西，想请您尝尝鲜。”

　　王屠户停下手中的活，好奇地看了一眼那黑乎乎的陶罐。

　　“这是啥？”

　　“一种酱料。”苏宁打开盖子。

　　一股浓郁的酱香，瞬间飘散开来。

　　王屠户的鼻子动了动，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嘿，还挺香。”

　　他是个粗人，也是个实在人，没太当回事，只当是小姑娘家的新鲜玩意儿。

　　他随手从案板上切下一小片带着肥膘的猪肉，也没煮，就那么生着，用刀尖挑了一点黑乎乎的酱，抹在肉片上，然后丢进了嘴里。

　　他随意地咀嚼着。

　　然而。

　　只嚼了两下。

　　王屠户的动作，猛地一僵。

　　他那双常年跟猪打交道，总是带着几分油腻和不在乎的眼睛，在这一刻，倏然瞪大。

　　眼珠子，瞪得像是要从眼眶里凸出来。

　　“唔……！”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被噎住似的闷响，咀嚼的动作，变得疯狂而用力。

　　那块小小的肉片，仿佛变成了什么绝世珍馐。

　　他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随意，到惊讶，再到难以置信，最后，化为了一种近乎癫狂的狂喜。

　　他猛地咽下嘴里的东西，甚至来不及回味，一把抓过苏宁放在案板上的陶罐，用那把油腻腻的剁骨刀，狠狠地往里挖了一大坨。

　　他也不找肉了，直接将那一大坨酱料，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嗬……嗬……”

　　酱料太浓，噎得他直翻白眼，但他却不管不顾，拼命地用舌头在口腔里搅动，感受着那霸道的，层层叠叠的滋味。

　　苏宁都看呆了。

　　她知道这酱好吃，但没想到反应会这么大。

　　王屠户好不容易才把那口酱咽下去，一张粗犷的脸，涨得通红。

　　他看着苏宁，眼神里放出的光，比看到一头纯金打造的肥猪还要亮。

　　他激动地，一把抓住苏宁的胳膊，声音都在发颤。

　　“丫头，你……你老实告诉叔，这……这他娘的是什么神仙东西？”

　　苏宁被他抓得有点疼，但心里却乐开了花。

　　“就叫百味酱。”

　　“百味酱……百味酱……”王屠户喃喃自语，随即猛地一拍大腿，吼声震天。

　　“好名字，这味道，何止百味，简直是千味万味！”

　　他喘着粗气，死死盯着那个小小的陶罐，像是看着一个绝世美人。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膛剧烈起伏。

　　突然，他抬起头，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无比严肃的目光，死死地锁住苏宁。

　　“宁丫头，叔问你一句实话！”

　　“这酱……如果能大批量做出来……不，不用多，一天能做个十罐八罐！”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变得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别说咱们卧牛村，也别说这清水镇，就是拿到县里去，整个安平县，所有的酒楼饭馆，都得为它抢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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