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二）程希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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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透，程希就已经醒了。蒋书茵正睡得香，他小心翼翼地起床，生怕吵醒她。
但——
他刚坐起来，就听到儿童房传来“啪嗒”一声。
紧接着是尧尧的大喊：“爸爸！天亮啦！”
澄澄的声音也奶声奶气地响起：“爸爸抱！”
程希：“……”
他才刚起床，还没来得及喝一口水，就已经被召唤了。
他走进儿童房，只见尧尧正坐在床上，精神得像只刚通电的小恐龙，而澄澄则伸着两只手，要他抱。
程希弯腰把澄澄抱起来：“你们两个怎么醒这么早？”
尧尧立刻回答：“因为我们要和爸爸一起送妈妈上班！”
澄澄也点头：“对！澄澄要给妈妈亲亲！”
程希失笑。
这两个小家伙，倒比闹钟还准时。
一家人匆匆忙忙洗漱、换衣服。
蒋书茵一边穿鞋一边叮嘱：
“孩子们早餐要吃慢点，别噎着。
澄澄今天不要乱跑，尧尧不要抢妹妹的玩具……”
程希一边抱着澄澄，一边点头：“我知道，你放心。”
蒋书茵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笑意：“程书记，加油。”
程希无奈：“你这是在幸灾乐祸吗？”
蒋书茵轻轻亲了他一下：“不是，我这是在鼓励你。”
程希的耳尖微微红了。
“快去上班吧。”他说。
“嗯。”蒋书茵点点头，又分别亲了两个孩子，“妈妈晚上回来给你们带小蛋糕。”
尧尧立刻喊：“我要草莓味！”
澄澄举手：“我要巧克力味！”
蒋书茵笑着答应，然后上车离开。
车门关上的那一刻，程希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现在——
真正的挑战开始了。
程希把两个孩子带回餐桌。
桌上放着他提前准备好的：鸡蛋饼、小米粥、小馒头。
看起来很正常。
但两个孩子一坐下来，就开始了他们的“日常提问”。
尧尧盯着鸡蛋饼：“爸爸，这饼饼为什么没有笑脸？”
程希：“……因为爸爸不会画。”
尧尧皱着眉：“可是妈妈会画。”
程希：“……”
澄澄则拿着勺子搅粥：“爸爸，粥不甜。”
程希：“昨天你不是说甜的会长虫牙吗？”
澄澄眨眨眼：“今天我不怕虫牙了。”
程希：“……”
他突然怀念起会议桌上的材料。
至少那些不会要求他“给粥加点笑脸”。
吃完早餐，程希准备带孩子们出门。
但刚打开衣柜，尧尧就冲过来：“爸爸！我要穿恐龙鞋！”
程希：“不行，鞋太小了。”
尧尧：“可是恐龙会难过的！”
程希：“……”
澄澄也不甘示弱：“爸爸，我要穿公主裙！”
程希：“今天冷，不能穿裙子。”
澄澄立刻摆出要哭的表情：“那……那我就不漂亮了……”
程希深吸一口气。
这不是带娃。
这是在处理两个情绪极其不稳定的“重点群众”。
他最终妥协：
澄澄穿裙子，但外面加外套。
尧尧穿新鞋，但程希答应给他画一个恐龙贴纸贴在鞋上。
两个孩子这才满意。
好不容易把两个孩子收拾好，程希看了看时间。
七点半。
会议八点开始。
他必须在十分钟内赶到市政府。
他立刻抱着两个孩子来到邻居家门口。
门一开，林先生看到他，愣了一下：“书记？您这是……”
程希把尧尧和澄澄往前一推：“我临时有会议，能帮我照看他们一上午吗？中午我来接。”
尧尧立刻喊：“林叔叔！我们来玩啦！”
澄澄抱着小熊：“我们会乖乖的！”
林先生笑着点头：“当然可以，您放心去吧。”
程希松了口气。
这一瞬间，他觉得邻居比任何汇报材料都可爱。
会议进行到一半，程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邻居发来的照片。
照片里，尧尧正骑在林先生的背上，澄澄则坐在沙发上吃饼干。
看起来……很乖？
程希皱了皱眉。
太乖了。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果然，下一秒邻居又发来一条消息：
【书记，尧尧说他想帮我“整理文件”……我现在的书房有点乱……】
程希：“……”
他仿佛已经看到尧尧拿着笔在邻居的文件上画恐龙。
他揉了揉眉心：“辛苦你了。”
邻居回：【没事，孩子们很可爱。】
程希：“……”
他不知道该感动，还是该道歉。
会议一结束，程希立刻赶去邻居家。
一进门，就看到尧尧正趴在地上画画，澄澄则抱着林先生的脖子不放。
看到程希，尧尧立刻跑过来：“爸爸！我画了恐龙！”
澄澄也扑过来：“爸爸！我想你了！”
程希蹲下，把两个孩子抱进怀里：“爸爸也想你们。”
邻居笑着说：“书记，您家孩子真的很乖。”
程希：“……谢谢您，辛苦您了。”
他心里默默加了一句：
下次我一定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回到家，尧尧立刻拉着程希：“爸爸，我们中午吃什么？”
澄澄抱着他的腿：“爸爸抱我。”
程希抱着澄澄，看着尧尧，只觉得又累又幸福。
他轻轻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中午爸爸给你们做面条。”
尧尧跳起来：“好耶！”
澄澄也笑：“爸爸做的最好吃！”
程希的心瞬间软了。
虽然独自带娃确实累。
但看到孩子们的笑脸——
他觉得，一切都值得。
吃完午饭，两个小团子的能量依旧满格。
尧尧拿着恐龙在客厅狂奔：“恐龙要统治世界啦！”
澄澄穿着公主裙转圈：“公主不会被恐龙统治！”
程希靠在沙发上，看着这两个三岁的“灾难制造机”，头隐隐作痛。
他看了一眼时间：十二点半。
必须睡午觉。
不然下午他会被拆家。
他站起来，努力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尧尧、澄澄，我们要去睡觉觉了。”
尧尧立刻停住：“爸爸，我不困！”
澄澄也跟着摇头：“澄澄也不困！”
程希深吸一口气：“可是爸爸困。”
尧尧：“那爸爸睡，我们玩。”
澄澄：“对！澄澄会轻轻的！”
程希：“……”
他突然意识到，这两个孩子根本不知道“轻轻的”是什么概念。
他试图讲道理：“你们不睡觉，下午会没精神。”
尧尧眨眼：“可是我现在精神超级超级超级好！”
澄澄举手：“我也是！”
程希：“……”
他决定采取强制措施。
抱起澄澄，牵起尧尧，把他们往卧室带。
两个小团子开始反抗。
尧尧：“爸爸，我还想玩！”
澄澄：“爸爸，我怕睡午觉！”
程希：“你怕什么？”
澄澄认真地说：“怕做噩梦……梦到爸爸不抱我。”
程希：“……”
他瞬间心软。
他把澄澄抱进怀里：“不会的，爸爸一直抱着你。”
澄澄立刻笑了：“那我睡！”
尧尧不甘示弱：“那我也要爸爸抱！”
程希：“……”
他艰难地躺到床上，两个小团子立刻像八爪鱼一样缠上来。
尧尧趴在他肚子上。
澄澄抱着他脖子。
程希连翻身都做不到。
他轻声说：“闭上眼睛，我们一起睡。”
尧尧：“爸爸讲故事。”
澄澄：“爸爸唱歌。”
程希：“……”
他突然怀念会议桌。
至少在那里没人要求他同时讲故事和唱歌。
他认命地开始：“从前有只小恐龙……”
澄澄：“爸爸，唱公主歌！”
尧尧：“不要！唱恐龙歌！”
澄澄：“公主歌！”
尧尧：“恐龙歌！”
程希深吸一口气，同时开嗓：
“恐龙在森林里走……啦啦啦……公主在城堡里跳……吼吼吼……”
两个孩子：“……？”
下一秒——
尧尧和澄澄同时笑倒在他身上。
“爸爸唱得好搞笑！”
“爸爸唱歌像怪兽！”
程希：“……”
但奇怪的是——
在笑声里，两个小团子慢慢安静下来。
尧尧的呼吸变轻。
澄澄的小手也不再抓他的衣服。
程希低头一看。
两个小魔王终于睡着了。
他长长松了口气。
然后——
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他被两个孩子牢牢锁住。
他试图轻轻挪开：“孩子们……爸爸也要翻身……”
两个小团子睡得像小猪，完全不理。
程希：“……”
他只能保持一个姿势，被当成人肉抱枕。
他看着怀里的两个孩子，无奈又心软。
“你们两个……真是甜蜜的折磨。”
下午三点。
尧尧先醒，一睁眼就坐起来：“爸爸！我们去公园！”
澄澄被吵醒，也立刻坐起来：“去公园！去公园！”
程希刚想说话，尧尧已经下床，澄澄已经在穿鞋。
两个孩子像两匹脱缰的小马。
程希揉了揉被压麻的手臂：“尧尧，澄澄，我们不能去公园，外面风大，昨天才去过。”
尧尧立刻反驳：“可是恐龙不怕风！”
澄澄：“公主也不怕！”
程希：“……”
他突然觉得自己说得是废话。
他试图换个理由：“公园里有大狗。”
尧尧挺胸：“我保护妹妹！”
澄澄抱住尧尧：“哥哥最勇敢！”
程希：“……”
他完全被架空了。
最后，他只能妥协：“我们不去公园，我们在家玩积木。”
两个孩子对视一眼。
下一秒——
“好！”
然后他们像风一样冲出去。
程希刚想跟过去，就听到客厅传来：
“哗啦——！”
积木全倒了。
尧尧大喊：“澄澄！你把我的恐龙塔撞倒了！”
澄澄委屈：“我不是故意的！”
尧尧：“你就是故意的！”
澄澄：“我不是！”
下一秒，澄澄哭了。
尧尧也跟着眼眶红了。
程希：“……”
他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疼了。
他赶紧跑出去：“尧尧，澄澄，不许哭。”
尧尧抽泣：“澄澄弄坏我的塔……”
澄澄哭着扑到程希怀里：“爸爸……”
程希抱着澄澄，又拉着尧尧：“尧尧，妹妹不是故意的，我们一起重新搭，好不好？”
尧尧吸吸鼻子：“那……好吧。”
澄澄也停止了哭：“那我要和哥哥一起搭公主塔。”
尧尧：“那我搭恐龙塔！”
澄澄：“我搭公主塔！”
尧尧：“我搭更高！”
澄澄：“我比你更高！”
程希：“……”
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五分钟后——
“哗啦！！！”
积木又倒了。
尧尧：“澄澄！！！”
澄澄：“哇啊啊啊啊！！！”
程希扶额：“……”
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市委书记，在带娃方面可能……永远无法升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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