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开窍了

　　除了《百鸟锻身诀》，童渊还传了他一套《基础枪法》。

　　这套枪法没什么花里胡哨的招式，就是最基础的刺、劈、崩、撩、点、拨，一共六个动作，讲究的就是一个扎实。

　　赵轩练了三年，也只是堪堪摸到“小成”的门槛。

　　“系统，发布任务：修炼一遍基础枪法。”

　　【……】

　　没反应。

　　赵轩早有预料，直接加码。

　　“五遍！”

　　【……】

　　还是没动静。

　　“十遍！”

　　【叮！任务生成成功！】

　　熟悉的蓝色光幕浮现。

　　【任务：修炼基础枪法十遍】

　　【说明：万丈高楼平地起，最简单的，往往也是最有效的。少年，亮出你的枪吧！】

　　【当前进度：0/10】

　　【任务奖励：基础枪法熟练等级 1】

　　“果然是十遍起步。”

　　赵轩嘀咕了一句，对这个系统的触发机制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他走到演武场边的屋檐下，一个侍女正捧着干净的棉布和热水等候。

　　“轩少爷。”

　　侍女柔声喊道，递上冒着热气的毛巾。

　　赵轩接过毛巾，胡乱在身上擦了擦汗水，将毛巾丢回盆里，转身走向兵器架。

　　侍女望着少年那布满汗珠、线条分明的背影，脸上飞起一抹红晕。

　　赵轩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杆白蜡杆铁枪。

　　这枪长约一丈，入手沉重，是他专门用来锻炼力量的。

　　他深吸一口气，在演武场中央站定，摆出了枪法的起手式。

　　第一遍，他一丝不苟地将刺、劈、崩、撩、点、拨六个动作完整地演练了一遍。

　　枪法这东西，三天不练手生。

　　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碰了，动作间难免有些许生涩。

　　第二遍，动作流畅了许多。

　　第三遍，枪尖破空，带起“呜呜”的风声。

　　……

　　就在赵轩沉浸在修炼中时，演武场一侧的小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面相和善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身穿锦袍，蓄着短须，正是赵轩这一世的父亲，赵诚。

　　赵诚没有打扰儿子，只是对一旁的侍女招了招手。

　　侍女小步跑了过来，躬身行礼：“老爷。”

　　“轩儿练了多久了？”赵诚轻声问道。

　　“回老爷，轩少爷天不亮就来了，到现在，快两个时辰了。”侍女恭敬地回答。

　　快两个时辰了？

　　赵诚微微皱眉。

　　他看着场中那个汗流浃背，却依旧一遍遍重复着枯燥动作的儿子，心里五味杂陈。

　　对于儿子这份对武道的执着，他既欣慰，又担忧。

　　欣慰的是儿子有毅力，不是个纨绔子弟。

　　担忧的是，在这个世道，武夫终究是鄙途，难有出头之日。

　　想要光耀门楣，还得是举孝廉，入仕途，那才是正道。

　　可赵家虽说靠着赵轩这几年出的几个点子，生意做大，成了常山郡有数的豪强，但终究底蕴尚浅。举孝廉这种好事，哪里轮得到他们。

　　他也明白，儿子是想走军功的路子，搏一个出身。

　　只是，这条路太难，也太危险。

　　赵诚在心中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门边，看着。

　　场中，赵轩已经练到了第九遍。

　　他的双臂酸痛无比，虎口发麻，每一次出枪，都感觉肌肉在哀嚎。

　　但他没有停。

　　第十遍！

　　当最后一个“拨”的动作收势，赵-轩感觉双臂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叮！任务：修炼基础枪法十遍（10/10），已完成！】

　　【是否领取奖励？】

　　“领取！”

　　赵轩在心中咆哮。

　　刹那间，一股截然不同的感悟洪流涌入脑海。

　　如果说《百鸟锻身诀》的感悟是关于身体内部气血的运转，那这股感悟，就是纯粹的用枪技巧。

　　如何发力最省，如何出枪最快，如何格挡最稳……

　　无数次的练习经验，仿佛被压缩成一个数据包，瞬间解压，刻印进了他的脑海，融入了他的身体。

　　他甚至能感觉到，一股微弱的暖流从脊椎升起，顺着双臂，一直流淌到指尖。

　　原本酸痛无比的双臂，疲劳感正在快速消退。

　　赵轩下意识地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铁枪。

　　这一次，感觉完全不同了。

　　那沉重的枪身，在他手中仿佛轻了三分，如臂使指。

　　他随意地挽了个枪花，手腕一抖，枪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圆弧。

　　肌肉记忆！

　　这完全是苦练了十年八年才能形成的肌肉记忆！

　　“哈哈哈哈！”

　　赵轩再也抑制不住，仰天大笑起来。

　　爽！

　　太爽了！

　　“轩儿。”

　　赵诚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脸上带着几分惊讶，几分欣慰。

　　赵轩收敛笑声，转身看向父亲：“爹，您怎么来了。”

　　“看我儿枪法大进，忍不住就多看了会儿。”赵诚走上前，拍了拍赵轩的肩膀，“刚才那一下，有你云弟几分风采了。”

　　赵轩顺势说道：“爹，我感觉……我好像开窍了。”

　　“开窍了？”赵诚一愣。

　　“嗯！”赵轩用力点头，“就在刚才，练着练着，突然就感觉什么都通了。不管是这套基础枪法，还是那套百鸟锻身诀，都突破了。”

　　他必须为自己接下来的实力飞速提升，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开窍”这个说法，虽然玄乎，但在这个时代却很有市场。

　　赵诚先是愣住，随即大喜过望：“好！好啊！不愧是我赵诚的儿子！”

　　他虽然觉得武道是小道，但儿子能有出息，他比谁都高兴。

　　“走，天冷，别在外面站着了，跟爹去厅里烤烤火。”

　　赵诚拉着赵轩的手，向着大厅走去。

　　父子二人来到温暖如春的大厅，下人立刻奉上了热茶和点心。

　　赵诚从案几上拿起一叠整理好的竹简，递给赵轩。

　　“看看这个。”

　　赵轩接过竹简，展开一看。

　　上面用工整的隶书，详细记录了冀州、兖州、青州、并州、幽州五地，太平道的最新动向。

　　信徒数量、主要据点、首领名字，甚至连一些秘密集会的地点，都被标注了出来。

　　竹简的后半部分，则是赵氏商会在这些州的产业分布情况。

　　赵轩一目十行，飞速浏览。

　　他爹的情报工作，做的可以啊。

　　看完之后，他将竹简合上，放在一旁。

　　赵诚喝了口热茶，问道：“怎么看？”

　　赵轩没有直接回答，反而伸出手指，在炭盆边上烤了烤。

　　“收缩。”

　　他吐出两个字。

　　“收缩？”赵诚的眉头拧了起来。

　　“对，收缩。冀州、青州、兖州，还有并州的上党郡，我们家所有明面上的生意，店铺、商队、田产，能关的关，能卖的卖。人员和钱财，全部转移到并州的太原，还有幽州的蓟县去。动作要快，要隐秘。”

　　赵诚的脸色变了。

　　这可不是小打小闹，这几乎是放弃了赵家一半以上的产业。

　　“为什么？”他追问道，“这几处可都是我们生意最红火的地方，突然全部撤走，损失不可估量。”

　　他想到了什么，拿起那份关于太平道的竹简。

　　“是因为这个？太平道？”

　　赵诚的声音有些发干。

　　“难道……他们真要造反？”

　　赵轩拿起一块点心，慢悠悠地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咽下去。

　　他抬起头，冲着自己老爹咧嘴一笑。

　　“爹，您这直觉，不去当个神算子都屈才了。”

　　赵诚的心，咯噔一下。

　　“他们真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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