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对了徐哥，明天晚上我请大家吃饭，记得都来啊。”李明想起之前的承诺。

　　太好了！明子记得多钓两条大鱼。”周天插话道。

　　就是，上次你钓的鱼可新鲜了。”

　　办公室里顿时充满了欢快的气氛，能打牙祭总是令人期待的。

　　下午，李明揣着刚到手的钱来到李怀德办公室。

　　主任好。”

　　来得正好！这批猪肉可帮了大忙。”李怀德笑容满面，最近的压力总算解决了。

　　都是运气。”李明憨厚地笑了笑。

　　好好干，遇到困难随时找我。”李怀德有意栽培这个能干的年轻人。

　　李明立刻会意：一定不辜负主任期望！

　　既然都知道李怀德是最终的大赢家，早点投靠他准没错。

　　再说了，李明自己家庭背景过硬，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李怀德听到李明的保证更加满意，既机灵又会来事的年轻人可不多见。

　　转正的事已经定下来了，待会儿听厂里广播就行。

　　你现在是7级办事员，月薪三十七块五。”

　　李明心中一喜，这工资跟何雨柱刚进厂时一模一样。

　　等到1965年，肯定还能赚得更多。

　　谢谢李主任。”

　　李怀德见李明这么客气，直接拿出两张票：一张自行车票，一张收音机票，还有几张肉票，明天食堂能用。”

　　李明有些吃惊，这两张票可不好弄。

　　上次自行车票还是退休老干部给的，没想到李怀德出手这么大方。

　　谢谢李主任，这下能给我爸买自行车了。”

　　李怀德笑了笑：以后别叫主任了，叫李叔吧，我正好缺个侄子。”

　　李明眼前一亮，这是送上门的靠山啊！

　　李叔好！

　　李怀德没想到他改口这么快：哈哈，挺机灵。

　　对了，最近厂里缺物资，你有门路可以多弄点来。”

　　只要合法就行，明白吗？

　　李明正愁没销路，这下可解决了大问题：您放心，有好东西我第一时间告诉您。”

　　走出办公室，李明掂量着两张票，这趟来得值。

　　不仅转正了，还认了个干叔叔。

　　听说了吗？厂里收了头猪，下午发肉票！

　　据说是老李家小子弄来的，他家老大还提前转正了，月薪三十七块五呢！

　　李父在车间里听着工友们的夸赞，笑得合不拢嘴，连车间主任都过来道贺。

　　铃铃——

　　下班铃声在轧钢厂响起，工人们陆续收工。

　　大伙儿领到肉票后纷纷结伴回家，准备与家人分享这份喜悦。

　　轧钢厂四合院中，李家的晚饭正在进行。

　　明子，厂里今天分的猪肉是你弄的？李父夹了口菜问道。

　　李明放下筷子喝了口水：嗯，我收上来的。

　　本来想吃完饭再说这事。”

　　开始想着把猪弄回家，后来觉得不合适。

　　万一被院里人看见，特别是对门那个闫老西......

　　儿子考虑得周到。”李母满意地点头，交给厂里还能得些好处。

　　200多斤的猪咱们也吃不完。”

　　李明掏出今天的奖励放在桌上。

　　妹妹李蕊刚要伸手，就被母亲用筷子轻轻敲了一下。

　　这是厂里给的奖励：自行车票、收音机票，还有几张明天的肉菜票。”

　　李父仔细翻看票据，感叹道：好家伙，刚上班就弄来这么多好东西！

　　我这儿还有两张肉票。”李父补充道。

　　李母笑道：你比儿子差远了。

　　加上这两张，明天总算能吃顿好的了。”

　　听说要吃肉，李蕊兴奋地跳了起来。

　　虽然李家偶尔能吃上肉，但最近主要靠鱼改善伙食。

　　自行车和收音机先别急着买。”李母提醒道，咱家才添了辆新车，再买容易招人眼红。”

　　李明表示同意：自行车票原本就想给爸用。

　　等过年时再说吧。”

　　李父乐呵呵地又倒了杯酒：明天记得把票用了。

　　晚上带些好菜回来。”

　　明晚我得跟同事聚餐，你们先吃。”李明说完，一家人继续其乐融融地吃饭。

　　此时，闫家也亮着灯光。

　　闫阜贵家与李家对门而居，四合院的墙壁阻隔不住欢闹声浪，李家的喜庆气氛清晰地传到闫家屋中。

　　老闫，李明进轧钢厂后，李家可是越来越兴旺了。”三大妈听着隔壁的欢笑声，眼里满是羡慕。

　　闫富贵慢悠悠地嚼着花生米，抿了口掺水的二锅头：李家两个孩子都争气，等李蕊毕业就更不得了。”说着瞥了眼自家几个闷头吃饭的孩子，他们却只顾扒拉碗里有限的饭菜。

　　易家屋内，易中海心情复杂。

　　李父虽只是五级焊工，可儿子李明今日为轧钢厂采购肥猪又顺利转正，让他这个六级钳工倍感失落。

　　想到自己那不成器的徒弟贾东旭——虽说是故意不教真本事好掌控，此刻也不禁叹气。

　　老易，秦淮如又来借粮了。”一大妈岔开话题。

　　易中海皱眉：明天送两斤粗面去吧。

　　这年头粮食紧缺，得去鸽子市想想办法了。”

　　后院里演着刘家传统剧目——父亲揍儿子。

　　只因大儿子摔了酒杯，二儿子却遭了殃。

　　邻里们探头张望，心知肚明这是刘海中见李明受表彰后心里不痛快。

　　贾家炕头上，贾张氏正低声咒骂。

　　秦淮如听得真切，却也不言语。

　　贾东旭拜师后愈加懒散，靠着易中海的接济，日子倒比闫家还宽裕几分。

　　猪肉的香气从李家飘出，在四合院上空盘旋。

　　妈，您别念叨了，听得人心烦。”贾东旭刚躺进被窝，就被贾张氏没完没了的唠叨搅得心烦，探出头抱怨道。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向唯唯诺诺的贾东旭居然敢跟贾张氏顶嘴，引得秦淮如多看了他一眼。

　　贾张氏转身面朝墙角，嘴里还在嘀嘀咕咕，全然不理会儿子的话。

　　秦淮如端起装满脏衣服的水盆走出屋子，去中院的水槽边洗全家的衣物。

　　第二天，李明伸着懒腰起床，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九点多，正好是上班时间。

　　家里其他人早就各忙各的去了。

　　师傅，我那房子还得等几天？

　　刘师傅一见小东家来了，连忙迎上前：再过两天就能完工，误不了您的事。”

　　辛苦各位师傅了。”李明说着递上一条香烟，寒暄几句便赶去上班。

　　刘师傅对这单活计很是满意。

　　东家虽然不包午饭，但脾气好还常送烟，干活也格外卖力。

　　总比前几天那个戴眼镜的老头强，问东问西最后连根烟都不给。

　　轧钢厂采购三科办公室里，李明惊讶地发现同事们到得出奇地早。

　　今儿怎么都来这么早？

　　大伙儿都是冲着食堂的新菜色来的，徐强散着烟笑道，托你的福每人两张肉票，我弄到三张。

　　这帮家伙就等着提前冲去食堂呢。”

　　老徐你别光说我们，你自己不也来得早？

　　就是，晚上明子还要请客，你怎么不说自己占便宜？

　　李明笑着看这群活宝斗嘴，自己也盼着中午的肉菜。

　　我从李主任那儿得了六张票，算是奖励。

　　晚上让家里人也沾沾光。”

　　后勤处的李主任可真大方。”周天感叹道。

　　管后勤的能不大方吗？郑平酸溜溜地接话。

　　几个大男人聊到中午，终于等到饭点。

　　赶紧的，今天的票必须用完，过了这村没这店了。”徐强抓起饭盒就往外冲。

　　去晚了连汤都喝不上！

　　铃声还没响，六个人就已经在食堂窗口排好队。

　　马华一打开窗口，就见五个壮汉和个俊小伙齐刷刷站在那儿。

　　嚯，你们可来得真够早的！马华熟络地打着招呼。

　　赶紧的,我都馋坏了,快两个月没尝过猪肉了,这香味儿太勾人了!王军站在队伍最前面急不可耐地喊道。

　　等他们六人打完饭,中午吃饭的铃声才慢悠悠地响起。

　　明子,你这六个饭盒摞这么高也太招摇了吧!周天看得眼睛都直了。

　　少废话,赶紧吃完剩下的打包!作为三股的负责人连忙催促道。

　　别说李明那六个饭盒显眼,就他们六个人十七个饭盒的阵仗,等人多了更扎眼!

　　大家都明白其中利害。

　　一头两百多斤的猪根本不够全厂分,现在能沾点油水已经很不错了。

　　六人吃饱喝足,逆着人流往办公室走。

　　嗝~今天终于开荤了。”吴刚摸着肚子感叹。

　　你上次在东来顺吃的羊肉都白吃了?

　　别提了!听说东来顺现在羊肉价格翻倍,想吃还得预约呢!徐强撇着嘴说。

　　上周他想带家人去改善伙食,结果连门都没进去。

　　现在想吃口好的太难了。”王军叹气道。

　　知足吧!下午明子带咱们钓鱼去,晚上你们四个又能过把瘾了。”

　　明子这钓鱼手艺真是走到哪儿都饿不着!

　　回到办公室稍作休息后,几人准备动身去金水河。

　　你们在厂门口等我会儿,我把饭盒给老爷子送去。”李明晃了晃手里的饭盒。

　　不急,没你我们今晚可吃不上鱼。”周天笑着应道。

　　李明提着饭盒来到焊工车间。

　　老李,先停下手里的活,你儿子来了。”车间刘主任招呼道。

　　李父放下工具走出车间,看到儿子手里的饭盒就明白了:行,你们玩得开心点儿,注意安全。”

　　知道了,您放心吧。”

　　......

　　轧钢厂门口。

　　走吧,我这边妥了。”

　　好!今天我非得钓只甲鱼不可,上回那个味道绝了!徐股长回味无穷地说。

　　上次那只甲鱼让他晚上战斗力飙升。

　　六人说说笑笑来到金水河边，找到老钓位依次坐下。

　　今天你那个钓鱼搭子没来啊？王军环顾四周问道。

　　李明漫不经心地甩甩手：老爷子又不是天天来，咱们自己玩就行。”

　　对对，不过最近来金水河钓鱼的人可真多。”郑平望着对岸攒动的人影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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