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您放心，今年保准让您抱上儿媳妇！

　　这才像话！许富贵眯着眼笑道，你技术学得差不多了，改天带你去乡下见识见识放映员的额外福利，正好练练手。”

　　这年头，放映员下乡收的礼可比工资实惠多了。

　　要不老许家日子能过得这么滋润？

　　一夜平静过去。

　　次日清晨。

　　李明像往常一样八点多洗漱完毕，刚搬出躺椅准备晒太阳，就看见聋老太太拄着拐杖风风火火地从垂花门冲了出来。

　　那架势，李明觉得她根本不需要拐杖！这老太太走得比对面病恹恹的闫解成还利索。

　　闫解成和贾东旭那两个病秧子可没这精神头，也不知道这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太太突然出门要干什么。

　　不过李明并不在意，只要这老太太别来招惹他就行。

　　刚才路过时，她还斜眼瞥了李明一下。

　　今天又是好天气啊！李明躺在椅子上点了支烟，惬意地享受着阳光。

　　这段时间在轧钢厂做采购确实舒服，只要搞定粮食就行，简直是钱多事少离家近的美差。

　　街道办。

　　王主任站在办公室窗前，正好看见聋老太太走进院子。

　　她无奈地摇摇头：这位还真又来了。”

　　等会儿聋老太太进来，直接让她到我办公室。”王主任对外面吩咐道。

　　正在闲聊的街道办大妈们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

　　谁不知道一个多月前聋老太太来给傻柱说媒的事？拖了这么久，这位难缠的主儿终于又上门了。

　　讨债的来了！有人瞄了眼院子里，聋老太太正拄着拐杖快步走来。

　　来就来呗，要是别人找媒婆还好说，可那个傻柱，哪个媒婆敢接啊？

　　就是，现在吴姐她们院里都传开了，两不接——不接闫解成，不接何雨柱。”

　　闫家还算有自知之明，可这何雨柱的，真是拿她没办法。”

　　吴芳听着同事们的议论，差点笑出声。

　　她们说得都对，但都没注意音量，估计聋老太太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

　　果然，脸色铁青的聋老太太径直走进办公室。

　　她本来很生气，但想到这是公家单位，火气消了些。

　　可一进门就听见工作人员在嘲笑何雨柱，怒火又窜了上来。

　　你们王主任在哪？聋老太太厉声问道。

　　有人指了指主任办公室，还有人直接说：主任在办公室，您直接进去就行。”

　　虽然回答得很痛快，但没一个人起身搀扶。

　　开什么玩笑，刚才谁都看见这老太太拄着拐杖走得飞快，哪需要人扶？

　　聋老太太本能地想用拐杖敲地，转念记起这里是街道办，只得压下火气，径直走向王主任办公室。

　　若为别的事来街道办，大伙儿自然笑脸相迎。

　　可要给臭名昭着的傻柱说媒？哪个正经姑娘会嫁给这种浑人？何雨柱的恶名在这一带谁人不知？单是殴打领导这一条就够呛——连领导都敢打，娶了媳妇还不得往死里揍？

　　王主任见老太太进门，笑着招呼：老太太您来了？

　　老太太连坐都不坐，杵着拐杖就发难：王主任，您可不能糊弄我这老太婆。

　　当初答应给傻柱找媒人，这都拖一个多月了，孩子急得直跳脚！

　　谁说我们没找？王主任依旧笑吟吟的，媒婆一听是何雨柱，个个摇头。

　　咱们总不能逼着人家做媒吧？

　　老太太脸色难看：街道办不该帮群众解决困难吗？

　　帮的是正经人。”王主任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您先去打听打听，谁家姑娘愿意嫁他？要想娶媳妇，就该好好做人，而不是让您三天两头来闹。”

　　您瞧瞧同院的李明，媒婆抢着说亲。

　　许大茂最近也相到好姑娘了。

　　要我说，您不如回去教傻柱改改脾气，比什么都强。”

　　嗤——王主任划着火柴点烟，冷眼瞧着老太太。

　　她心里有数：这老太婆的五保户待遇还捏在街道办手里呢。

　　老太太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这些话句句戳心窝子，偏偏又没法反驳。

　　换别人早撒泼了，可在街道主任面前，她连大气都不敢出。

　　拐杖重重一跺，老太太扭头就走。

　　她实在待不下去了，讲理讲不通，撒泼又没胆量！只能灰溜溜地离开街道办，别无选择。

　　门外那群早就竖着耳朵听热闹的人，一听见聋老太太推门的动静，立刻装模作样回到原位，却都憋着笑看这位四合院出了名的老赖皮在王主任面前吃瘪败走。

　　这事儿真怨不得别人，她提的要求实在太离谱，街道办根本没法办，注定只有这一个结果。

　　......

　　傍晚时分，轧钢厂四合院前院李家。

　　李母一回家就兴致勃勃地跟家人分享聋老太太在街道办碰钉子的趣事，逗得全家乐不可支。

　　这老聋子对傻柱可真是掏心掏肺啊！李明嗤笑道，他对聋老太太和何雨柱向来没好感，这会儿自然要落井下石。

　　李父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就院里那个傻柱，不是我说话难听，他这辈子要能娶上媳妇才叫稀奇！

　　对了，还有外院的闫解成，现在咱们这片儿都传开了，这四合院有两不嫁——一个是傻柱，另一个是病秧子。”

　　李母笑眯眯地听着爷俩调侃。

　　倒不是他们爱背后说人闲话，实在是这两人做事太不地道。

　　你看院里许大茂、武家人，谁会说他们不好？这就是差距！

　　中院何雨柱家。

　　聋老太太沉着脸把白天在街道办的遭遇一五一十告诉了何雨柱。

　　傻柱虽然尴尬，却还死鸭子嘴硬。

　　我可是轧钢厂正式厨师！八级工呢！

　　聋老太太也坚信自家乖孙是被谣言所害，在这点上两人倒是出奇地一致。

　　但说到底，最现实的问题还是摆在眼前：何雨柱的婚事怎么办？上哪儿找相亲对象？

　　乡下姑娘他嫌配不上，城里姑娘又嫌他名声差。

　　说实话，除了父母双亡这点，何雨柱还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条件。

　　柱子，要不奶奶带你去前院李家问问？聋老太太说这话时，满脸皱纹都皱成了菊花。

　　显然，求到李家门上让她心里膈应得很。

　　可认识的人里，能在街道办说上话的也只有李家了。

　　别说老太太不情愿，何雨柱更不乐意。

　　他跟李明的关系简直势同水火。

　　不去！我何雨柱绝不求人！傻柱梗着脖子嚷嚷。

　　这要是让李明听见，非得给他竖大拇指夸他有骨气！

　　糊涂！娶媳妇才是正经事！聋老太太气得直跺拐杖。

　　你等着，我去找你易大爷商量，让他陪咱们一块儿去！为了这个宝贝孙子，老太太算是豁出去了，说完就直奔易中海家。

　　何雨柱没拦着。

　　别看他嘴上硬气，心里早痒痒了——要是低个头就能换个漂亮媳妇，这买卖好像也不亏？

　　望着聋老太太远去的背影，何雨柱深深吸了口烟，沉默地坐在院里发呆。

　　易家屋内，易中海正愁眉不展。

　　他万万没想到，这档子破事会落到自己头上。

　　要说院里谁跟李家关系差，他和聋老太太、何雨柱三人绝对榜上有名。

　　三个跟李家不对付的人凑一块儿上门，能讨着什么好？

　　去也行，但得拎点东西。”易中海叹着气对聋老太太说，毕竟是求人办事。”

　　老太太一听要送礼，胸口顿时堵得慌。

　　可眼下也没别的法子，只得咬牙应下：明儿个让柱子去买，咱们后天去！

　　虽说两人是在帮何雨柱，可这忙帮得实在勉强。

　　成，我琢磨琢磨怎么说。”易中海点上烟，算是陪何雨柱抽了一根，这事儿确实棘手。”

　　聋老太太心知肚明——求人本就难，更何况是求仇家？但何雨柱的婚事对她和易中海太重要。

　　两人各怀心思：老太太图的是何雨柱将来养老，易中海则惦记着老太太的房子和自己那点名声——虽然他现在名声早就臭了。

　　等送走老太太，一直没吭声的谭大妈才开口：柱子这事儿好办不？

　　悬。”易中海摇头，可老太太都上门了，总不能推脱。”

　　之前你不是给柱子介绍过几个？再找找？

　　这话听得易中海头皮发麻。

　　上次因为说媒挨的打，现在想起来还疼呢！再给何雨柱介绍对象？他是想找人养老，不是想提前进棺材！

　　别提了，没合适的。”易中海摆摆手，再说柱子现在这名头传得邪性。

　　实在不行就劝他找个乡下姑娘吧。”

　　谭大妈天天在胡同里转悠，自然清楚何雨柱的名声有多臭。

　　如今整个四合院就数前院闫解成、中院何雨柱和后院贾东旭最出名——这三人的名声，怕是连街边的野狗听了都要吠两声！

　　第二天一早，轧钢厂四合院的人们照常忙碌。

　　李明溜溜达达出了门，今天他不打算晒太阳，准备去炮局胡同看看那俩兄弟——自打他们搬过去，他就去过一次，这都一个月了，该去看看情况。

　　第176节

　　中午正好在那边吃饭，省得他一个人在家开伙。

　　这两人倒是学会了做饭，虽然比不上轧钢厂大厨的手艺，但意外地不难吃，味道还挺不错！

　　明子今天也要出门？许大茂那贱兮兮的声音在李明耳边响起。

　　李明转头看去，果然又是那个打扮得整整齐齐、利利索索的许大茂。

　　大茂哥，这是要去约会？李明笑着扔了支烟过去。

　　许大茂点点头，顺手甩了甩他那寸头，大概觉得这样很潇洒。”那必须的！你呢？

　　我就随便逛逛。”

　　那你慢慢逛，哥先走了，可不能让人家姑娘久等！许大茂乐颠颠地笑着走了。

　　李明看着他那副模样，总觉得这小子脑子可能有点问题。

　　不过想到自己之前搅黄过许大茂一次姻缘，心里还是默默给他送上了祝福。

　　要是这次他能把于莉娶回四合院，李明绝对举双手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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