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何雨柱目送秦淮如走远，哼着小调朝轧钢厂方向踱步，显然这位大厨今天心情颇佳。

　　街道办门口。

　　秦淮如刚迈步要进，就被门房大爷拦下。

　　干嘛的？

　　秦淮如堆起笑脸：大爷，我想找街道办的同志问点事，很快的。”

　　大爷上下扫视她几眼：进去吧。”

　　走进办公室，秦淮如拦住一位工作人员：大姐您好，想打听个事儿。”

　　对方抬了抬眼皮：说。”

　　想问问下一批冬菜采购是什么时候？

　　大姐撇撇嘴：这我哪儿知道，等通知吧，现在还没信儿呢。

　　前两天不是刚卖完一批？你们家没赶上？

　　唉，可不是嘛。”

　　听到这话，大姐的眼神顿时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连冬菜都买不着，要么是全家没长心，要么就是采买时闹出幺蛾子被请去派岀所喝茶了，横竖逃不出这两样！

　　等着吧！

　　方才还算和善的语气此刻已冷若冰霜。

　　秦淮如一时语塞，没料到会碰钉子。

　　还有别的事吗？没有就赶紧走吧，我们今天忙着呢。”

　　正僵持间，李母从王主任办公室出来，被眼尖的秦淮如瞧见，连忙扬声道：吴姐！是我，淮如呀！

　　这声招呼在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李母一愣，还当是什么熟人，结果发现是秦淮如。

　　哦，贾家媳妇啊？有事？

　　这声贾家媳妇立刻让办公室其他人竖起了耳朵。

　　先前大家都盘算着能在贾家买冬菜时分杯羹，谁曾想压根没人碰上。

　　这会儿可好，本尊送上门了，众人齐刷刷扭头打量这个能让街道办主任特意关照的贾家人。

　　也、也没什么大事。”秦淮如慌忙从工作人员身边溜开，凑到李母跟前。

　　不料李母根本不接话茬：没事就回吧，街道办今天任务重。”

　　那似曾相识的冷淡表情让秦淮如想起早上遇见李明的情景，急忙找补：我就是来问问下一批冬菜什么时候到。

　　吴姐您知道的，我们家第一批没赶上...

　　李母作沉思状：目前还没通知，等着吧，有消息会统一公布的。”

　　这时王主任适时从办公室走出来：同志们准备开会了。”转头看向秦淮如：这位同志？我们马上要开会了，你看...

　　秦淮如只得咽下这记软钉子——虽然也可能是街道办真有事要议。

　　虽得了答复，却实在难称心意。

　　好好，那我先走了，打扰各位了。”

　　秦淮如离开后，街道办的办公室里顿时热闹起来。

　　一群大婶大妈立即围了上来，连王主任也加入其中，原本要开的会议早被抛到脑后。

　　吴大姐，这就是你们院里贾家的媳妇秦淮如？

　　贾东旭的老婆？

　　这贾东旭眼光不错啊！

　　李婶子，你又扯远了！

　　哦哦，对不起，咱们说正事。”

　　李母无奈地应付着众人的八卦。

　　等满足完所有人的好奇心，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街道办这半天就这么愉快地过去了。

　　平时这里确实没什么大事，要真有事王主任早就通知了，哪会跟着大伙儿一起凑热闹。

　　傍晚的东来顺火锅店，李明不耐烦地等着相亲对象。

　　李怀德说好六点见面，现在都六点半了还不见人影。

　　李明打定主意，等到七点再不来就走人。

　　要不是李怀德再三劝说，他根本不会来相亲。

　　现在倒好，眼看就要被放鸽子了。

　　七点整，李明起身就走。

　　真是浪费我的时间，早知道就自己先吃上了。”他边走边抱怨，这下只能路上随便买点吃的了。”

　　他对李怀德的怨念越来越深：介绍的什么人啊！连老张头孙女都不如！这年头哪有什么千金 ** 能看上不对等的对象？虽然我也不图这个，但放鸽子太过分了吧。”

　　回到四合院，李明一进家门就感觉舒服多了。

　　我回来了！

　　吃饭了吗？李母走过来闻了闻，确认没喝酒才放心。

　　吃过了，没喝酒。”

　　李明把外套挂好，坐在炉子旁烤火。

　　十一月的北京已经很冷了，刚回家烤烤火特别舒服。

　　妹妹李蕊立刻跑过来，把今天秦淮如去街道办的事告诉了哥哥。

　　别理贾家人，他们都有毛病。”李明说完看了看四周，爸呢？

　　买酒去了。”李蕊随口答道。

　　行吧，我先回屋了。”李明挥了挥手走向次卧。

　　今天被人放了鸽子，干等了一个多小时，不如早点休息，明天好拿这事找李怀德讨点好处。

　　中院贾家。

　　等通知？贾东旭吃完饭才想起秦淮如今天去了街道办，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么个答复。

　　现在贾家剩的菜不多了，最多够吃一星期。

　　粮食倒是还能撑一阵子，但光吃饭不吃菜总不是办法。

　　这么吃下去不得上火便秘？

　　嗯，王主任亲口说的。”秦淮如边收拾碗筷边回答。

　　连平时爱唠叨的贾张氏今晚也出奇地安静，毕竟事关口粮。

　　要不找易中海商量商量？贾张氏又开始打易中海的主意。

　　她看得出易中海培养贾东旭是为了养老，但也没拒绝。

　　贾家没个主心骨，先应承下来再说。

　　如今遇到困难，自然要找易中海帮忙，人都饿死了还怎么给他养老？

　　不过贾东旭还没反应过来，还以为师父对他好是看在他去世父亲的面子上，不到万不得已拉不下脸去求人。

　　贾东旭脸色变了几变，沉默许久才应道：行，明天我跟师父说说，让他帮咱们想想法子。”

　　贾张氏这才松了口气，又做起老本行来。

　　该死的李家媳妇，都是一个大院的，淮如去街道办也不替咱家说句话！

　　呸，什么玩意儿！他家儿子肯定要绝后！

　　秦淮如听着婆婆的咒骂，撇了撇嘴。

　　想到今天在李明和吴芳那儿碰的钉子，突然觉得这话也没那么难听了。

　　后院刘海中家。

　　刘海中哼着小曲提着酒回家，路过中院时听见贾家又在为冬菜的事骂街。

　　怎么这么晚？二大妈担心地问。

　　听贾家骂街呢，刘海中笑道，他们家秦淮如今天去街道办问冬菜的事，碰了钉子。

　　这会儿正骂李家人在街道办不帮忙说话。”

　　二大妈撇嘴道：这老婆子没脑子，冬菜又不是李家说了算，什么事都怪别人！

　　说得对，贾家这群白眼狼遇事就会推给别人。”刘海中抿了口酒，心情舒畅。

　　自从易中海降了一级钳工，他感觉轻松不少。

　　要是能把易中海一大爷的位置也弄下来就更好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轧钢厂后勤处李怀德办公室。

　　李明在办公室门口整理好表情，故意摆出一副受委屈的模样才抬手敲门。

　　咚！咚！

　　进来。”

　　李怀德见是李明来访，以为昨晚相亲有进展，欣喜地迎上前。

　　走近才发现李明满脸不悦，眼里透着憋屈。

　　发生什么事了？

　　李明耷拉着脸说：李叔，我昨晚照着您的安排在东来顺等那姑娘，结果被她放了鸽子。”

　　从六点等到七点，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您说这叫什么事儿？

　　不想来就别答应啊，答应了又爽约算怎么回事？

　　我倒无所谓，可这不是明摆着不给您面子嘛！

　　李明连珠炮般把情况说完，李怀德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这门亲事本是战友介绍的，现在却让自己侄子受气，确实是在打他的脸。

　　这事要是不给个交代，以后就不好相处了。

　　再说李明平时没少给自己好处，好不容易想帮衬一把，反被人耍了，这口气不能忍。

　　明子你先坐着，我这就打电话问问。”

　　李怀德说完就抓起办公桌上的摇把电话。

　　李明盯着他拨号，今天必须得讨个说法。

　　就像他说的，往小了说是姑娘不懂事，往大了说就是打李怀德的脸。

　　我是李怀德！

　　你闺女昨晚放我侄子鸽子，让人家白等一小时。

　　你自己看着办！

　　三句话说得斩钉截铁。

　　李明听不清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但能想象对方的错愕。

　　李怀德扔给李明一支烟：放心，叔肯定给你做主。”

　　李明笑着点头：那是自然。

　　其实我就说不急着相亲，要不也没这档子事儿。”

　　李怀德哼道：臭小子！等你真想找对象时跟我说，保管把姑娘给你带来。”

　　这次是叔考虑不周。”

　　您这话就见外了。”李明巧舌如簧地说着奉承话，把李怀德哄得眉开眼笑。

　　行了别贫了，到饭点了。

　　要么陪我去食堂？

　　我就不去了,跟您去食堂太麻烦,我还是回自己办公室自在!

　　李明干脆利落地回绝,转身就走。

　　李怀德看着他的背影,反倒笑出了声。

　　换作别人能有机会陪他去食堂吃饭,早就喜出望外了,也就李明总不给他面子。

　　下午,李主任办公室里。

　　第46节

　　李大主任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他那个在粮食部门的老战友不停道歉,最后答应下个月给轧钢厂多拨两成的计划粮食,这才把事情了结。

　　现在李主任却在发愁该怎么给自己侄子一个交代。

　　总不能自己得了好处,却一点不分给当事人吧。

　　就在李怀德发愁的时候,李明正在三股办公室里吞云吐雾,津津有味地听着同事们东家长西家短地闲聊。

　　喂喂,我给大家带回来一个大新闻!

　　徐强兴冲冲地推门而入,迫不及待要分享见闻。

　　怎么了?

　　快说说!

　　股长你不是去开会了吗?还有额外收获?

　　李明和周天对视一眼,见徐强端着架子,一个赶紧递水,一个连忙递烟,把这位三股的头儿伺候舒服了,徐强这才开口。

　　你们看看人家明子和老周!都学着点!

　　其他三位同事朝两人投去鄙夷的眼神,似乎很看不惯他们为打听八卦这么殷勤。

　　少卖关子,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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