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妹妹李蕊往炉膛里扔了几个红薯，香气渐渐弥漫。

　　暖意催人眠，李明正打着盹，突然“砰”

　　的一声巨响震得他一个激灵。

　　“什么动静？！”

　　兄妹俩对视一眼，急忙披衣出门。

　　中院人群都往后院涌，只见刘光天满头是血在地上打滚，刘海中攥着带血的擀面杖怒骂：“小兔崽子反了你了！”

　　刘海中抄起擀面杖还要动手，街坊们赶紧上前阻拦。

　　刘家老大刘光奇冷眼旁观，老二早就吓得躲进屋里不敢露头。

　　李明看得直咧嘴，这下手也太狠了吧？莫非刘光天不是亲生的？

　　易中海拨开人群挤进来，只见刘光天抱着脑袋蜷在地上哀嚎，疼得脸都扭曲了。”快送医院！他环顾四周，朝人群边的何雨柱和贾东旭喊道：柱子、东旭，搭把手！

　　来了！何雨柱应声，瞟了眼贾东旭。

　　后者虽不吭声，还是配合着架起刘光天往外走。

　　易中海又冲呆若木鸡的刘大妈喝道：愣着干啥？那是你儿子！刘大妈这才回过神，慌慌张张跟了上去。

　　老刘你疯了吗？这可是亲儿子！易中海怒斥。

　　刘海中梗着脖子：我儿子我想打就打！

　　这话气得易中海肝疼，甩袖就要走。”行，你刘海中厉害！

　　哼，就是警察来了我也这么说！刘海中叫嚣道。

　　李明咂舌： ** 啊老刘！这时系统提示音响起：

　　【叮！触发任务：下次刘海中打孩子时报警，让他实现警察来了也不怕的豪言。

　　奖励：小黄鱼×5，抽奖机会×1。

　　是否接受？】

　　接！现在不行？

　　【叮！抓现行才有效。

　　鉴于四合院居民尤其是三位大爷厚颜 ** ...】

　　李明撇嘴：得，让刘光天再挨顿揍吧，吃亏是福。”

　　妹妹李蕊困惑道：哥，这就完了？打人不用负责吗？

　　人家打自己儿子，谁管？回家吧。”李明拉着妹妹往前院走。

　　李家屋里，刚买回烤鸭的李父好奇道：后院咋回事？

　　二大爷一擀面杖把儿子打得头破血流。”李明摇头。

　　李父点烟感叹：这老刘下手没轻重，不怕老了遭报应？

　　李母端来片好的烤鸭：他指望大儿子养老呢。”

　　李明忍不住笑了，眼下确实如此，但等刘光齐那小子成亲娶媳妇，新婚之夜就溜之大吉后，局面可就大不相同了。

　　到那时绝对是个精彩绝伦的名场面，他李明可得睁大眼睛好好瞧瞧！

　　好了，别议论别人家的事了，咱们快吃饭吧，不然菜都凉了！

　　李母指着桌上便宜坊的烤鸭催促道。

　　对对对，赶紧动筷子，这鸭子我一路带回来已经凉了不少，再不吃就更没滋味了。”

　　李父见自己买的烤鸭快要错过最佳食用时机，连忙招呼李明兄妹入座用餐。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马华家。

　　马华刚到家不久，他家有座祖传的小院，面积不大却足够容纳他们父子二人，即便将来马华成家生子也绰绰有余。

　　爹，我回来了！

　　马华提着两袋粮食，推门就朝屋里喊道。

　　马老汉闻声从正屋走出来，咦？怎么还带了东西回来？

　　你不是说今天去拜师吗？

　　马华把米面放进屋里，灌了几口水才开口说话。

　　这一路提着沉甸甸的粮食，可把他渴坏了。

　　爹，您听我慢慢说。”

　　他又搬来凳子让父亲坐下，这才将今日拜师的经过一一道来。

　　你是说不但拜了个好师父，人家还给你介绍了份赚钱的营生？

　　马华点头。

　　而且这两袋粮食也是师父给的？连你们在鸽子市做的买卖也是师父的生意？

　　马华继续点头。

　　老汉默默点燃旱烟，深深吸了一口，儿子，这可是天大的恩情啊！虽说他是你师父，可待你比亲儿子还亲！

　　当年我要是能遇到这样的师父，哪怕只有一半好，也不至于混成现在这样！

　　马老汉轻轻敲了下儿子的脑袋，往后好好跟着你师父，这样的人前途无量。

　　你能跟着他，这辈子吃不了亏！说不定咱们马家这辈子的指望就在你身上了！

　　爹您放心，我一定牢记。”马华声音有些哽咽。

　　这就对了。

　　别说做什么鸽子市买卖，就是贩粮食又怎样？要是在我那个年代，碰上这样的师父，抢着替他顶罪都值当！

　　鸽子市的生意你尽管做，这年头缺衣少食的，官府也不会太较真。”

　　马老汉虽上了年纪，脑子却清醒得很，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

　　对了，不打勤快人，不打懒惰汉，专打那些不长眼的。

　　你们晚上去鸽子市，多长个心眼比什么都强。”

　　马华抹着眼泪笑了，知道啦，您儿子眼睛亮着呢。”

　　好，今儿高兴。

　　以后好好跟师父学，人家肯定不会亏待咱们。”

　　你去胡同口打壶酒，今晚咱爷俩好好喝两盅！

　　好嘞，我这就去！

　　马老汉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明显感觉他脚步轻快了许多，不禁喃喃自语：要是能再添个媳妇，抱上孙子就更美了！

　　这一晚，马家小院其乐融融。

　　次日清晨。

　　轧钢厂三股办公室。

　　几个闲来无事的同事不知从哪儿听说了刘海中昨晚把儿子打得头破血流送医院的事，这会儿正围着李明七嘴八舌打听。

　　这算是三股的传统了，李明倒挺享受这种氛围。

　　其实在众人开口前，他已经听了一耳朵新鲜事——有传言说刘家媳妇行为不检点但没证据，附近媒婆给未婚小伙介绍暗娼被揭穿，家里人追着媒婆打了两里地，还有半夜如厕掉进粪坑全院出动捞人的糗事。

　　明子，听说你们院刘海中真把儿子打进医院了？

　　李明点头：擀面杖都沾着血呢，反正我睡前没见刘光天回来。”

　　那老家伙经常打孩子？

　　三天一小揍，五天一大打，从没消停过。”李明撇撇嘴，反正他看刘海中不顺眼，再说这些可都是事实。

　　徐强瞪大眼睛：好家伙，你们院还有这种狠角色？他就不怕老了没人管？

　　人家有三个儿子呢，怕什么。”李明两手一摊，昨儿我们院易中海说他两句，反被刘海中阴阳怪气怼了一通。”

　　周天被烟头烫得一激灵：你们院净出人才啊！比我们那片热闹多了！

　　要不搬来我们院住？保准让你开眼界！李明没好气地翻个白眼。

　　周天连连摆手：得了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光棍一条去了不得被欺负死？

　　王军笑着拱火：怕啥，有明子罩着你呢！

　　就是，只要天哥敢来！

　　办公室里嬉闹声隔着门都能听见。

　　郑平突然插话：老徐，今年啥时候发工资有信儿没？

　　众人齐刷刷看向徐强。

　　徐强被这急转弯问得一懵：还没定，不过听说可能提前。

　　厂里食堂饭菜一天不如一天，估计是想早点发钱让大家过年。”

　　真有人去上面反映伙食问题？李明来了兴趣。

　　那可不！吴刚耸耸肩，车间里刺头多着呢，干力气活的缺油水可要命。”

　　早点发钱也好，能在家多歇两天。”

　　不错,早点回去也好,反正现在厂里也没啥活,整天闲着发慌,不如早点回家准备过年。”

　　是啊,估计轧钢厂领导也是这么想的,咱们等着通知就行。”

　　......

　　轧钢厂的铃声刚响,三股的工人们已经在固定窗口排好了队。

　　李明前面正好是马华,马华看见李明来打饭,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

　　不过李明之前就嘱咐过马华,在厂里不要叫他师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万一被哪个厂领导知道他厨艺好,把他调到食堂去,那可就麻烦了。

　　毕竟现在他的靠山还不是厂里的一把手,做事还是低调些好。

　　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再来两个杂粮馒头!

　　马华把菜勺往桶底使劲一铲,舀了满满一大勺扣在李明的饭盒上。

　　旁边的帮厨见状打趣道:哟,今天遇到熟人了?不抖勺了?

　　哪能天天抖啊!马华笑嘻嘻地应付过去。

　　李明在同事们羡慕的目光中,找了个好位置坐下等他们。

　　明子,你今天打的饭够我们两个人吃了!周天端着被抖掉三分之一的饭菜,骂骂咧咧地坐到李明旁边。

　　知足吧,没给你抖掉一半就不错了。

　　赶紧吃,吃完回办公室烤火去,食堂这儿太冷了。”

　　徐股长端着没被抖勺的饭盒走过来。

　　毕竟是领导,帮厨们不敢抖他的勺,当然傻柱那个愣头青除外。

　　那家伙脾气上来连厂长的勺都敢抖,整天跟抽风似的。

　　虽说现在二食堂的饭菜味道差了点,但至少能吃饱了。

　　现在傻柱已经开始习惯晚上带饭盒回家,要不是保卫科懒得管,一抓一个准。

　　这份李明先给何雨柱记着,等时机成熟再收拾他。

　　不过得等何雨水出嫁后再说,毕竟不能牵连无辜。

　　......

　　医院病房里。

　　刘光天头上缠满绷带,正捧着碗扒饭。

　　要不是受了伤,哪能吃上刘海中家的炒鸡蛋。

　　妈,今天的饭真香!刘光天狼吞虎咽地吃完,打着饱嗝说。

　　刘大妈笑着说:好吃就多吃点,晚上还有!

　　还有?

　　对了,医生怎么说?不会留下后遗症吧?刘光天突然认真地问。

　　刘大妈脸色一变:没什么大事,就是轻微脑震荡,医生说以后注意别伤着头就行。”

　　刘光天突然冷笑:这话该跟刘海中说,跟我说有什么用!

　　刘大妈欲言又止,终究没说什么。

　　或许是李明的到来改变了某些轨迹，如今的刘光天开始盘算未来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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