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住他对门的小黄有新车，他能想不明白？”

　　“真够倒霉的！”

　　“车轱辘呢？”

　　“卖了！就7块钱，难不成我再花17买回来？”

　　傻柱更恼火。

　　“你最近办的这叫什么事！”

　　易中海头疼，只好自己掏钱摆平。

　　3黄三藏站在钟表店柜台前，递出手表票。

　　这是李怀德升副厂长后私下给的，六年了，总算有只手表了。

　　家里唯一的座钟还是结婚时买的。

　　“师傅，买块手表！”

　　“票呢？”

　　“给。”

　　“魔都全钢防震表，125块。”

　　“给钱。”

　　“这是发票，收好。”

　　“谢谢！”

　　他戴上表，抬手看了看，12点33分，还能赶上午饭。

　　“小茹，我今天有啥不一样？”

　　他端着碗问。

　　“没呀，还是那么帅！哈哈！”

　　“再看看！”

　　他晃了晃左手。

　　“没看出来！”

　　“傻媳妇，看这是什么！”

　　他高高挽起袖子。

　　“呀！手表！让我瞧瞧！我男人真了不起！”

　　“怎么样？给你戴两天！”

　　“不要！我天天在家，有座钟就够了，你们男人要上班，要干大事，还是你戴吧！”

　　“嗯！好吧！我想办法给你弄张自行车票，给你买辆自行车！”

　　“真的？”

　　“假的！来！吃点鸡蛋，看你瘦的！”

　　“哪有？人家比以前胖了好多！来！你也吃！”

　　黄三藏骑着自行车刚到轧钢厂门口，被杨厂长秘书小吴拦住了，“你怎么才来？”

　　“我应该没迟到啊！”

　　看了看手表。

　　“谁说你迟到了？我刚才到处找你找不着！嗯！买手表了？你看我都急糊涂了！来！这是义力食品厂的季厂长！他找你有急事！”

　　“季厂长，这是我们红星轧钢厂行政处黄副处长！”

　　“季厂长您好！”

　　“你好！听说你懂英文？”

　　“略懂！”

　　“给你们厂修过机器？”

　　“没有！我只是把说明书翻译了一下！”

　　“那你也帮我们翻译翻译！”

　　“啊！出了问题怎么办？我可负不起这个责！”

　　“不用你负责总行了吧！”

　　“那好吧！我去找杨厂长请假。”

　　“不用！我已经和你们杨厂长打过招呼了！”

　　“噢！你告诉我地址！我骑自行车过去！”

　　“不用！跟我走吧！坐车去！”

　　“那我把自行车停一下！”

　　“不用！黄处长，给我吧！”

　　小吴接过自行车。

　　黄三藏跟着季厂长上了他的绿色小吉普。

　　车间比轧钢厂干净多了，似乎也推行了“5常法则”

　　管理。

　　一台新机器前围着几个工人，“季厂长来了！”

　　“小韩！把说明书拿过来！”

　　黄三藏接过说明书，有一两个单词不认识，只能大致猜测。

　　“季厂长，先说好，我一两个单词不认识，只能猜一猜，您还敢用我吗？”

　　“敢！开始吧！”

　　“行！找个技术好的师傅配合我吧！”

　　“我来！”

　　一个中年人站出来。

　　两小时后，“好了！开机吧！”

　　“这就行了？要不你来开！”

　　“还是你来！”

　　季厂长推开两人，按下开关，机器正常运行。

　　“好！”

　　掌声响起，季厂长紧握黄三藏的手。

　　“我帮你们把说明书翻译出来，以后简单问题自己解决。

　　唉，这帮不颠人真麻烦！”

　　“好！非常感谢！”

　　到了办公室，季厂长递来一个信封，“劳务费！别嫌少！”

　　“不行！杨厂长知道了会骂我！”

　　看着厚度约一百多块。

　　“收下吧！他骂你就来找我！”

　　“真不行！要不给我一张女式自行车票吧！”

　　“好！我给你在抽屉里找找。”

　　季厂长拉开抽屉翻了一会儿。

　　“给你！这次你可赚大了！你们杨厂长知道了要怪我招待不周！”

　　“怎么会！有这个就够好了！我媳妇肯定高兴坏了！”

　　“哟，这么疼老婆啊！那我也不能让你白跑一趟，再给你两样好东西，都是我们厂从冰城弄来的。”

　　黄三藏一看，好大的面包和四根红肠，那面包足足有五斤重。

　　“太感谢了！这已经够好了！”

　　“要不留下来吃晚饭吧！”

　　“不了不了，时间还早，我也不善饮酒。

　　我媳妇天天等我回去吃饭呢。”

　　黄三藏看看表，才四点。

　　“那我让司机送你。”

　　“多谢了！”

　　“师傅，前面左转调头！慢点开！”

　　黄三藏坐着季厂长的吉普回到家，自行车留厂里了，明天只能步行上班。

　　街上孩子们在放鞭炮，噼啪声此起彼伏。

　　浓浓的过年气息让他想起儿时，离家后就再没感受过，不由得有些感慨。

　　今天是小年，该发工资了，明天再去领吧。

　　他拎着袋子往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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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姨父！”

　　棒梗带着妹妹们跑来。

　　“存多少钱了？”

　　“一块五！”

　　“不错啊！”

　　黄三藏拍拍他的头。

　　“等你妈回来，让她来我这一趟，给你们带点好吃的。”

　　“哥，我们买点鞭炮玩吧！”

　　“不行！得先把许大茂的钱还上，我还想去老莫开眼界呢！”

　　“那我也要玩！”

　　“别急，我有办法！”

　　棒梗转头就找傻柱要到了学费和三毛钱。

　　回到家，媳妇已经把白菜堆得整整齐齐。

　　“怎么走回来的？自行车呢？”

　　“放厂里了。

　　你看这是什么？”

　　黄三藏举起手中的东西。

　　“哪来的？”

　　“回家说！”

　　他拉着媳妇进屋。

　　“先喝口水。

　　看，大面包和红肠，正宗的露国风味！”

　　“真稀罕！哪弄的？”

　　“今天给义力食品厂当翻译，季厂长送的。”

　　“会外语就是好啊！我收起来。”

　　“等等，还有惊喜。”

　　“凤凰自行车票！老公你真棒！”

　　“哟，你俩也不怕人看见！”

　　“秦姐！”

　　“姐！”

　　“找我啥事？”

　　“看看这个！”

　　“天呐！这么大个面包！这是香肠吧！”

　　“姐！错啦！这个是大列巴！这是红肠！正宗的露西亚风味！”

　　傻媳妇现学现用，摆起谱来。

　　今天咱们就破例大方一回，小茹，去拿刀切一斤大列巴，再拿根红肠让你姐带回去给他们尝尝新！

　　傻媳妇磨蹭着不肯动，这些可都是她的心头好。

　　快去！往后机会多着呢！

　　那我可真要谢谢你们了！让我们也开开洋荤！

　　客气啥！这大列巴得烤热了吃！红肠有点生，要上锅蒸熟才行！记住了啊！

　　记下了！

　　等秦淮茹走后，琢磨片刻，小茹！再切一斤大列巴，拿根红肠给一大妈送去，就说请他们老两口和聋老太太尝个新鲜！

　　一来显摆，二来拉关系。

　　眼下娄晓娥还没脱身，日后可能用得着他们。

　　啊？这都快没多少了！傻媳妇撅着嘴。

　　听话！过两天你爹来了也分些给他们尝尝。

　　说大列巴和红肠多好吃倒不见得，就是个新鲜劲儿。

　　嗯！听你的！能在娘家人面前长脸，傻媳妇又高兴起来。

　　秦淮茹刚到家，冉秋叶就来收学费，瞧见桌上的异国美食也是一愣。

　　她虽吃过，如今可稀罕得很，只有冰城和老莫才有。

　　不一会儿傻柱屁颠屁颠来交学费，完事儿跟冉秋叶往外走，碰上阎老西又是一通扯皮。

　　黄三藏和媳妇在家做饭，听见外头吵闹也不理会。

　　易中海老两口看着秦京茹送来的东西直 ** ，索性把老太太请来共进晚餐。

　　我老太婆也能开洋荤咯！一大妈像在瞻仰圣物。

　　有心了！多年没尝了！聋老太太感慨道。

　　这大列巴我十几年前跟老大哥时吃过，红肠倒是头回见！易中海暗戳戳显摆。

　　过了两日，老丈人又来黄三藏家作戏，院里人都习以为常，避之唯恐不及，怕被传染了傻气。

　　午饭后照例带老丈人去古玩街，买了四件中低价位的物件。

　　收藏之道在于：当下值钱的，将来也值钱。

　　不过字画例外，比如黄宾虹的画作，如今不显，日后却拍出三亿天价。

　　他侥幸得了四幅，凡是黄老作品绝不放过。

　　手头只有四五千本钱，只能走以量取胜的路子，还得留些资金准备截胡。

　　刘光天和阎家老二在风起时是活跃分子，手里必有好东西，不去抢救就会被他们糟蹋。

　　80年代外汇金贵，除国宝外，各大文物店都能买到。

　　眼下唯有指望娄晓娥这条线，可娄父半信半疑无动于衷，扶不起的阿斗，日后只得与娄晓娥合作。

　　更妙的是，80年代初有外汇就能轻松买下四合院。

　　多少人卖了祖宅赴美打拼，赚得百万以为功成，归国才发现老宅值数亿，那份悔恨实在难以想象。

　　娄家若能平安离开就是最大的成功，胜过任何金手指。

　　原着中娄家出逃时损失惨重，竟连家具都要带走，实在令人费解。

　　杜鹃若不啼鸣，该如何？有人选择杀之，有人试图诱之，还有人耐心等待。

　　最终等待之人赢得天下。

　　如今正是韬光养晦之时，不可轻举妄动。

　　黄三藏送老丈人到公交站后，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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