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今日原想致谢，不料另有收获。

　　老夫可以安心了！哈哈哈！

　　这又是闹哪出？

　　师傅，前面左转调头。

　　黄三藏抱着留声机前行，又遇见阎老西，黄处长，这是什么稀奇物件？

　　寻常玩意，不足挂齿！您忙！

　　这院里人都要发达？刚见傻柱坐吉普，这又来个小轿车！要变天了？

　　傻媳妇，看这是什么？

　　是好吃的吗？

　　就知道吃！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额头。

　　这叫留声机！听着！

　　对牛弹琴，傻媳妇听不懂好赖话。

　　38.救困

　　时代的浪潮汹涌而来。

　　黄三藏坐在办公桌前思索许久，决不能让李怀德肆意妄为，彻底打压杨厂长后独揽大权，必须设法保全轧钢厂的稳定。

　　黄三藏来到李怀德办公室，发现屋里已聚集了不少人。

　　显然，李怀德早有准备，正要借机向杨厂长发难。

　　李厂长，有急事汇报！黄三藏环视四周，欲言又止。

　　你们先出去。

　　李怀德挥退众人。

　　您可听说过禅让的典故？

　　略知一二。

　　虽然您现在顺应时势，但难免给人留下话柄。

　　上级领导心中也会有所顾虑，担心您日后也用同样手段对付他们。

　　继续说。

　　历代改朝换代都要演这出戏码。

　　表面推辞实则谋取，百姓就信这套。

　　** 如何，无人追究。

　　有道理。

　　我愿意劝说杨厂长主动让位，推举您主持工作。

　　给他安排个工会闲职，如何？

　　妙计！事成之后定有重谢！

　　黄三藏转身去找杨厂长，心中忐忑。

　　你也来倒戈了？杨厂长冷冷道。

　　小吴已经投靠他们了。

　　您处境危险，必须立即自救！

　　我还能怎么办？

　　上策，召集工人先发制人；中策，主动让位，我去李怀德身边周旋；下策，坐以待毙。

　　杨厂长沉吟片刻：选中间那条路吧。

　　你其实是来做说客的？

　　既为说客，也为解围。

　　别忘了我们身后还有大领导支持。

　　去吧，我同意了。

　　不到一日，轧钢厂权力更迭完成。

　　李怀德如愿以偿，黄三藏也被提拔为副主任。

　　他怎会拒绝呢？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徐庶进曹营的典故他心知肚明。

　　每月工资涨到159元，任谁都会暗自欢喜。

　　左右逢源才是上策，三方都得利！

　　四合院里暗潮汹涌，刘海中和阎老西想借势将易中海拉下马。

　　黄三藏及时阻拦，傻柱紧随其后表示反对，众人见状纷纷附和，易中海得以继续坐稳位置。

　　留下他自有道理——此人处事老练，只要不牵扯自身利益，总能秉公办理（后来事实证明他确实手段高明）。

　　黄三藏还要在这院子里住上十几年，妻子又有孕在身，自然希望维持安定。

　　至于院外人要闹腾，他可管不着。

　　所谓政治，就是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

　　保住职位的易中海必然对他心存感激，强强联手岂不美哉？

　　刘海中在院里讨不到便宜，便去厂里找黄三藏，说自己年岁虽大仍想有所作为。

　　黄三藏压根不想用他——当初能当上小组长还是自己举荐的，安分守己熬到退休不好吗？这般角色也敢出来兴风作浪？

　　只得敷衍道：现在李主任独掌大权，我实在说不上话。

　　不过有个消息或许对你有用：李主任和傻柱可能有旧怨！记住了，千万别说是从我这儿听去的！

　　明白！明白！

　　刘海中果然得偿所愿，接着许大茂、刘光天、阎家老二相继登台。

　　两人把傻柱折腾得够呛，黄三藏乐得坐山观虎斗。

　　他假借替大领导办事之名，哄住了刘光天和阎家老二。

　　这两个运动小头目以五元收小件、十元收大件的价格，将搜罗来的老物件卖给他。

　　黄三藏在郊区弄了间破屋，配了三把钥匙：一把给刘光天送货用，一把给老丈人夜间拉货，双方从不碰面，这桩买卖做得神鬼不觉。

　　直到某日看见于海棠来四合院找她姐姐，黄三藏才想起这姑娘已和杨为民分手，自己似乎答应过某人牵线。

　　当晚东来顺羊肉馆里，对方急吼吼地嚷道：慢着吃！我说三哥，您该不是忘了吧？大半年前答应我的事想赖账？

　　什么事？我黄三是言而无信的人？

　　装糊涂？主持人那事儿！

　　哦——没戏了，人家都嫁人了。

　　耍我呢？还骗我一顿涮羊肉！快住嘴！

　　逗你玩的。

　　终身大事能开玩笑？到底什么情况？

　　瞧你这猴急样。

　　先说正事，他们近况如何？

　　都不好，学校乱成一锅粥，校长都下放劳动了。

　　明白了。

　　311宿舍那几个呢？

　　李胖子在西直门扫大街，活该他往日嘚瑟！老四够义气没落井下石，两口子去北大荒垦荒了。

　　基哥在单位打杂，老六在供销社仓库搬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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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个时间聚聚？

　　别！给弟兄们留点面子吧！

　　瞧你这自在样，没人找你麻烦？

　　那当然！水电煤邮，谁敢惹我！

　　不愧是咱们311的狐狸！

　　最会看风向！

　　现在混得不错啊，都当上副主任了！

　　该不会干了啥见不得人的事吧！

　　胡说什么！到你嘴里就没好话！

　　我这是识时务！

　　当初可提醒过你们！

　　就你听进去了！我是那种人吗？

　　现在就是个打杂的！那个...？

　　想问你的红颜知己吧？

　　她父母都是学术大佬，想想吧！

　　她二叔也被下放了！

　　啊？她呢？

　　在东直门扫大街呢！

　　哦？你真看上那个主持人了？

　　没错！非她不娶！

　　说实话，她人不错，性格爽快，但有点倔，风风火火的，不听劝！

　　思想不够成熟！还有点小资情调！

　　真要在一起，有你受的！怕你撑不住！

　　没事！这是我的专长！

　　你就爱显摆，到时候别怨我！

　　不怨！你是我亲哥！

　　那行！周日中午11点，便宜坊！

　　太晚了吧？早点还能多聊聊！

　　我不要睡觉？姑娘出门不用打扮？

　　正好吃顿饭！

　　展示下你的财力，吃完还能逛街逛公园！

　　怎么就不开窍呢？

　　是是是！听你的！

　　服务员！再加一斤羊肉打包！

　　还没吃饱？

　　家里媳妇饿着呢！

　　真有你的！

　　第二天中午，东直门大街。

　　燕玲？

　　三哥！她扔下扫把，扑进黄三藏怀里，紧紧抱住。

　　黄三藏轻拍她的背，许久。

　　她察觉到异样，脸一红，连忙松开。

　　怎么知道我在这？

　　成哥说的。

　　家里怎么样？

　　爸妈都下放了，二叔也倒了，家被封了，我现在...

　　住哪儿？

　　附近四合院的杂物间。

　　走吧！他拉起她的手。

　　去哪？

　　搬家！先住我那儿！

　　有间空房，丈母娘在照顾我媳妇，你们正好作伴。

　　我跟主任说说，调你去轧钢厂做仓管，再找间好宿舍。

　　这活儿谁爱干谁干！

　　你父母的事我再想办法。

　　让我先把今天的活干完吧，得有始有终。

　　行，我帮你！

　　下午，黄三藏找到李怀德，讲了吴燕玲的情况，说了个死灰复燃的故事。

　　李怀德知道黄三藏背后有大领导，很给面子。

　　没过两天，吴燕玲调到红星轧钢厂仓库，和秦淮茹作伴，厂里分了宿舍。

　　黄三藏又通过大领导，把她父母安排到红星公社秦家村劳动改造。

　　星期六下午，黄三藏来到播音室，哟！黄主任！您怎么有空过来？有工作要安排吗？

　　雨水？你怎么在这儿？

　　唉，真不走运。

　　今年毕业的大学生都要当工人，我也被分到红星轧钢厂了。

　　现在宣传科实习，好歹工资是按大学生标准给的，不然可亏大了。

　　三年大专白念了，我好多同学都留校参加活动呢！

　　雨水你很明智啊，在学校学的是什么专业？

　　会计。

　　好，我知道了。

　　你就在这儿安心实习吧，有事随时找我。

　　对了，当年那事我还没谢你呢，总归是帮过忙的。

　　嗨，小事一桩。

　　对了，您来找谁？

　　哦，找于海棠有点私事。

　　那我先去送份资料。

　　黄主任有事找我？

　　听说你和杨为民分了，现在和傻柱在谈？

　　谁说的？

　　我瞎猜的。

　　看你最近和何雨水住一块儿，她没给你介绍她哥？

　　怎么可能？她哥比我大七八岁，整天邋里邋遢的，她怎么敢提这事？

　　那你是真和杨为民分了？还是闹别扭？

　　彻底分了！我再也不会理他！不是一路人走不到一起！不过他现在还缠着我，你能帮帮我吗？

　　没问题。

　　海棠，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什么话？

　　女人还是得找个靠谱的男人。

　　你这性格有点小毛病，最好改改。

　　怎么？对我有意思？想甩了嫂子娶我？我没意见啊！于海棠立刻来了精神。

　　咳咳，不是我。

　　是我一个同学看上你了，去年我结婚你当主持时见过你，一直记挂到现在。

　　之前你有对象我没好提，现在你单身了，要不要见见？

　　你同学什么条件？

　　叫成宇波，比我大两岁，比你大五六岁吧。

　　年龄大会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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