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离开津门

　　她拿出工具，把铁栅栏掰弯，取下窗户玻璃，顺着缝隙钻了进去，把里面的十几个油桶全部收进空间。

　　收完油桶，又发现地上还有几桶油墨，这东西可太实用了，能印传单、印文件，相信“老家”肯定需要。

　　她不再犹豫，意念一动，把这几桶油墨也全部收入空间。

　　清空仓库后，黎夏没有停留，原路钻出窗户，借着夜色往码头深处的货轮摸去。

　　码头边停靠着一艘货轮，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的那艘，货物上都盖着帆布，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货轮的舷梯在夜色里像条沉默的铁蛇，搭在码头与甲板之间。

　　两个鬼子哨兵倚着栏杆打盹，步枪斜斜挂在肩上，喉间发出均匀的鼾声，浑然不觉死亡已在逼近。

　　黎夏猫着腰从集装箱的阴影里滑出，脚下像裹了层棉絮，悄无声息地贴近舷梯。

　　她手里紧握短刀，借着海浪拍打的声响掩护，猛地窜上两级台阶。

　　前头的鬼子似乎被惊动，脑袋微微一动，黎夏已如猎豹般扑上前，左手死死捂住他的嘴鼻，右手短刀精准地刺入他的后颈。

　　鬼子的身体抽搐了两下，便软了下去。她顺势接住尸体，轻轻放在舷梯侧面的阴影里，动作快得没发出半点多余的声响。

　　另一个鬼子还在酣睡，嘴角甚至挂着口水。

　　黎夏没给他睁眼的机会，同样的手法，短刀封喉，不过瞬息功夫，舷梯旁的障碍便已清除。

　　她拖着两具尸体藏到码头的木箱后，这才转身登上舷梯。

　　甲板上弥漫着海水的腥气，远处的探照灯光束偶尔扫过，在铁板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黎夏贴着船舱壁滑行，眼角的余光瞥见甲板里侧的堆货区，两个鬼子正背对着她抽烟，火星在黑暗中一明一灭。

　　她没有直接冲上去，而是绕到船尾的缆桩后，从空间摸出颗小石子，屈指弹向旁边的船帮。

　　“哐当”一声轻响，在海浪声中不算突兀，却足够引起注意。

　　两个抽烟的鬼子果然被惊动，其中一个骂骂咧咧地扔掉烟头，举着枪朝船边走去，另一个则原地警戒，视线紧盯着声音来源处。

　　就是现在！

　　黎夏眼神一凛，如离弦之箭般窜出，直扑留在原地的鬼子。

　　那鬼子刚察觉到身后有风，想转头时，脖颈已被黎夏死死锁住，力道之大，让他连哼都没哼出来，四肢蹬踏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往前走的鬼子听到身后的挣扎声，猛地回头，只看到同伴软倒的身影，还没来得及举枪，黎夏手中的匕首已经朝着他甩了过去，正中他的咽喉，那鬼子瞪着眼睛，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短短几分钟，甲板上的四个哨兵已尽数解决。

　　黎夏喘了口气，快速朝甲板上堆放着的货物跑去。

　　她掀开货物上盖着的帆布，发现里面都是木箱，她撬开一个木箱，发现里面竟是叠得整整齐齐的灰色棉衣，针脚细密，里子铺着厚实的棉絮。

　　她心头一跳，又撬开旁边几个箱子，有的装着军绿色棉被，有的是羊毛袜和棉手套，箱侧的日文标识写着“北方驻军补给”。

　　看来是要发往东北的过冬物资，这些东西要是能送到陕北，不知能让多少同志熬过寒冬。

　　黎夏不再耽搁，指尖抚过木箱，意念一动，便把这些木箱收进空间里，她把木箱一个一个摞在一起，发现空间里还有地方。

　　她又沿着甲板一路走，走到船尾时，竟在一个冷藏舱里发现了几十箱肉罐头，她毫不犹豫地将罐头箱全部收进空间，正准备离开时，忽然听到甲板上传来脚步声。

　　“谁在里面？”一个粗哑的日语响起，伴随着手电筒的光柱扫来。

　　黎夏迅速躲到冷藏舱的压缩机后，一个穿着制服的鬼子举着枪走进来，光束在舱内来回晃动，发现冷藏箱里空空如也，他惊讶的刚要转身呼喊，黎夏已从阴影中窜出，短匕精准地刺入他的咽喉。

　　解决掉这个鬼子，她不再久留，舷梯原路返回到码头，回头望了眼庞大的货轮，深吸一口气，朝着码头外潜去。

　　黎夏离开码头时，夜色正浓，她辨明方向，找到铁路，沿着铁路线往火车站摸去，坐火车前往陕北是最稳妥的选择。

　　铁轨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延伸向远方。

　　黎夏速度很快，很快便看到了火车站的轮廓。

　　站台的灯火昏黄，几个鬼子哨兵端着枪来回踱步，探照灯的光柱在铁轨间扫来扫去。

　　她伏在铁轨旁的灌木丛里，耐心观察了片刻，瞅准哨兵换岗的间隙，矮着身子窜到站台上，摸到了调度室。

　　调度室里亮着灯，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个人影在晃。

　　她屏住呼吸，贴着墙根绕到调度室后窗，用小刀轻轻撬开一条缝。

　　里面的有个穿着铁路制服的伪军正在打盹，黎夏顺着窗缝跳进屋里，那个伪军毫无察觉。

　　黎夏悄悄摸过去，朝他撒了一把药粉，那个伪军的头重重的垂在桌子上，鼾声随之响起。

　　黎夏借着灯光，扫过墙上贴着的调度表，目光锁定在“西向，03:15发车”的字样上，那是一列货运列车，目的地标注着“余州”，到了余州，就可以换往陕北方向去的路线。

　　她心中一喜，记下列车停靠的站台编号，悄无声息地退了出来。

　　按照调度表的信息，她摸到三号站台。

　　一列货车正静静地停在铁轨上，车厢上印着日文标识，显然是军用货运列车。

　　黎夏检查了几节车厢，跟车的鬼子在其中一节车厢里，还在聊着天，列车再有半个小时就发车了，发车后，他们也该睡觉了。

　　黎夏摸到一节远离值班鬼子的车厢，最终选定一节装着食物的车厢，车厢里装着米面油。

　　她扳开车门的插销，闪身钻了进去，把里面的面袋子收进空间，腾出足够七个人躺下的空间，从空间摸出被褥铺好，又拿出几床军大衣堆在被褥旁，这才将空间里的人移了出来。

　　连同周老鬼在内的六个人都在沉睡，呼吸平稳。

　　黎夏轻轻将他们摆放在被褥上，给每个人盖上厚厚的军大衣，她靠在车厢上，静静等待火车发车。

　　半小时后，火车准时鸣笛，巨大的轰鸣声刺破夜空。

　　车厢微微震动起来，缓缓驶离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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