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不是牛马就是鸡鸭

　　“我叫苏晓，请问怎么称呼？”

　　苏晓打量着坐在对面的女孩子，圆圆的眼睛神采奕奕，圆圆的脸蛋红扑扑的，说话的时候隐隐约约露出两颗小虎牙，很是可爱。

　　女孩子听到问话，立刻坐好，认认真真回答：

　　“我叫徐怡月，是一名大二的学生，大师你好年轻呀。”

　　她还以为大师会是一个年过半百的中老年男人，谁知道来了位年轻漂亮的小姐姐，徐怡月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苏晓，娇憨的脸庞透出一丝清澈的愚蠢。

　　苏晓吸一口菠萝汁，问她：

　　“你怎么找到我的，不怕我是骗子吗？”

　　徐怡月愣了一下，似乎才想到有这种可能，迟疑爬上脸，自以为隐晦地上下打量苏晓，讷讷问：

　　“那你是吗？”

　　苏晓被她可爱的样子逗笑了：

　　“是不是你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徐怡月挠挠头：

　　“我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大师，就上网随便搜了一下，就找到你了……其他的广告也有，但是说得高深莫测，我看不懂……”

　　林夜：“这妹子好单纯啊！”

　　苏晓含着笑进入主题：

　　“好了，先说说你哥的情况吧。”

　　徐怡月听到这话，想起她在这儿的目的，想起她的哥哥，脸上的轻松神态慢慢收敛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惶恐：

　　“除了线上我说的那些之外，他真是越来越不对劲了！我昨晚回到家的时候，他正坐在客厅打电话，他经常在客厅跟客户煲电话粥的，我都习惯了，只是昨晚，”

　　徐怡月害怕地咽了下口水，继续说：

　　“他听到开门声，回头看我，耳朵不小心触亮手机屏幕，我就看到、看到、”

　　徐怡月磕磕巴巴，回想到那一幕，她声音发颤：

　　“我看到了他的手机桌面，呜呜呜呜呜，大师你懂吗？是手机桌面！不是通话界面！他打的电话根本没拨出去！！”

　　说完她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双手猛搓手臂，试图给自己一点温暖。

　　缓了一下，她继续说：

　　“今早，我问他要生活费，打开他钱包拿钱，发现里面装的都是纸钱！天地银行那种！呜呜呜呜……”

　　小姑娘说着说着崩溃掩面，手再放下来的时候眼框都红了，她挪坐到苏晓身边的椅子，双手抓住苏晓的手臂，可怜巴巴地跟苏晓说：

　　“大师，求求你帮帮我，我就剩一个哥哥了，他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苏晓看着她泫然欲泣的脸，拍拍她以示安慰。

　　“这么看确实有问题。你别急，我们一点点排查，你有什么头绪不？就是，有没有觉得他最近接触的什么东西、或者人，不对劲？”

　　看徐怡月没反应，苏晓继续引导：

　　“或者你知不知道，那些纸钱他是哪来的？”

　　徐怡月听后，迟疑了下，支支吾吾：

　　“我觉得应该是……呃，是我哥的……金主……”

　　苏晓：“？？？什么金主？”

　　林夜：“金主？她哥不是男的吗？”

　　看着苏晓满脸不解，徐怡月咬咬唇，决定说得再清楚一点：

　　“大师，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人生在世，不是牛马就是鸡鸭。”

　　苏晓持续困惑：？不是在说金主吗，怎么变成动物世界了？啊，不对！难道是？？

　　徐怡月看着苏晓的神情变化，从不解，到茫然，再到恍然大悟中带着一丝不自信，于是出声肯定了苏晓的猜测：

　　“没错，我哥就是最后那只鸭。”

　　徐怡月小心地观察着苏晓，看到她并没有因为哥哥的职业而表现出轻视鄙夷，才放下心来。

　　“那时候妈妈身体不好，需要花很多钱看病吃药，我爸赌博欠了一屁股债跑了，我那时候还在读高中，我哥大学都没念就出去打工了。”

　　徐怡月回想那些窘迫的岁月：“可是没有文凭能干什么，洗碗送外卖不能填补我家的窟窿，他就跑去夜场打工。”

　　徐怡月看看苏晓，苏晓满脸写着“然后呢？”

　　徐怡月卡壳了一下，继续说：

　　“然后，我哥稍微有点姿色，就…”

　　“就水到渠成，被富婆包了！” 苏晓抢答。

　　徐怡月：……好一个水到渠成，虽然这么说也没错。

　　林夜感叹：“酗酒的爸，生病的妈，年幼的妹妹，破碎的他。经典要素集齐了！”

　　苏晓小幅度点头附和林夜：没错，这一集是破碎风尘主题。

　　徐怡月重拾被苏晓打断的悲伤情绪，继续说：

　　“后来妈妈病得太重过世了，只留下一堆债务，听说我爸也被债主找到砍死了，我哥就一直过着迎来送往的日子，挣钱还债、供我读书。”

　　苏晓深表理解，她为钱发愁的那段日子就压力特别大，那时候她也仅仅需要养自己和林夜而已，徐怡月的哥哥却背着债务，还要养自己和妹妹，压力更是百倍千倍。

　　徐怡月抓着苏晓的手臂摇晃：

　　“大师，拜托拜托你，我们家的债就要还完了，我也快毕业了，日子就快好起来了！我只有我哥一个家人了，他不能有事的，请你一定要救救他！”

　　“好好好。”

　　苏晓被徐怡月晃得头晕，忙阻止她的动作。

　　“我们一步一步来，先去见见你哥吧，看看他知不知道他的金主可能有问题。今晚怎么样？我得先回去拿些道具。”

　　苏晓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回去吃个饭，把桃木剑拿上再去看徐怡月的哥哥，时间安排得明明白白。

　　徐怡月不太确定：“我先回家看看，不一定他今晚有没有空，我稍后在手机上跟你说可以吗？”

　　“OK，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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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宵夜小剧场 之 贫穷的日子：

　　玻璃上蜿蜒的水痕无序地滑下，将窗外的世界分割得支离破碎。

　　“你看，外面下雨了。”

　　苏晓手搭在玻璃上，声音被雨声盖得有些模糊。

　　“是啊，你看，外面还有个滑滑梯耶。”

　　苏晓顺着林夜的手指看过去，一个色彩缤纷的儿童滑滑梯静静立在大雨里。

　　“你说……” 苏晓停下琢磨了片刻，继续道：

　　“你说啊，要是我现在出去玩滑滑梯，会不会有个霸道总裁在角落看到大雨中天真玩耍的我，然后一见钟情，非我不娶，还要跟有娃娃亲的富家千金解除婚约，”

　　“然后他妈妈出场，甩给我一张两千万的支票让我离开她蛾子，我含恨拿钱离开，顺利实现财务自由？”

　　林夜：“……你以为你是番茄小说女频文里的主角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吃拼好饭！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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