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试炼前夕·镜心台的第一道视线

　　宝库事件的余波还未散去。

　　叶承舟被押往外门禁峰接受审查、面壁，外门弟子口中的“灾星顾长生”舆论，突然出现了奇怪的断层。

　　昨天还群嘲、群攻的弟子们，此刻看顾长生的眼神……

　　从嘲笑，变成了敬畏。

　　从看戏，变成了不敢惹。

　　从觉得是废物，变成觉得他要么是魔修，要么是天选。

　　最关键的是：

　　没人敢轻易骂他了。

　　不是因为他变强了，而是因为：

　　——骂他的，都会倒霉。

　　那三个跑来帮他说话的杂役，前天还被发现偷懒被罚，今天竟然意外从后山捡到一株三品灵草。

　　那无意帮他说话的两个弟子，昨天还内伤沉淀，今天修为莫名稳固。

　　而叶承舟……跪了。

　　于是某个离谱而离经叛道的谣言又开始扩散：

　　“顾长生是天道庇佑者。”

　　“他背锅，是因为代天背因果。”

　　“跟他沾点关系，说不定有福！”

　　顾长生听到时直接笑喷：

　　“我这是……背锅佛祖？”

　　系统的回答毫无感情：

　　【宿主属于典型的‘因果关键点’，天道必然会试探并考核宿主。】

　　【表现为：靠近者有福，有害者遭殃。】

　　顾长生：“你再这么说，我怀疑自己会被供起来。”

　　【若宿主允许，我可以为你生成“背锅庙”模块。】

　　“滚！”

　　但宗门不会因为舆论风向变化而停止既定流程。

　　外门大试炼，每年一次，是外门弟子晋升内门的唯一资格。

　　柳执事召集外门弟子，在试炼场前宣布：

　　“明日卯时，外门试炼开启。”

　　“筛选规则不变：

　　活下去者进入第二关，

　　拿到宝印者晋级，

　　前五十者可入内门预备队。”

　　他看了一眼顾长生，眼神深邃：

　　“试炼场……没有舆论。

　　没有锅。

　　没有人帮你。”

　　“你能否活着走出来，全凭自己本事。”

　　顾长生内心却轻轻一荡。

　　——没有舆论？

　　系统轻轻震动：

　　【提示：试炼场内确实不受普通舆论影响。】

　　【但宿主的“锅影体质”属于因果系统，自带反向放大机制。】

　　顾长生：“所以我还是能被骂的时候变强？”

　　【不。】

　　【在试炼场，你会因为“整场都想弄死你的敌意”而变强。】

　　顾长生：“……这听起来更恐怖。”

　　【这是极佳成长环境。】

　　“你闭嘴。”

　　外门弟子散去后，顾长生正准备回房……忽然身体一震。

　　天空某处像有一束不可见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那不是灵识，也不是精神力，更不像某个修士的视线。

　　那是一种……

　　天道审判者般的凝视。

　　冷漠、巨大、无情，像是在扫描他的一身因果。

　　系统瞬间爆红提示：

　　【警告！】

　　【警告！！】

　　【镜心台正在扫描宿主的因果线！】

　　【请宿主维持冷静，不要暴露异常！】

　　顾长生整个灵台像被冰针刺了一下。

　　“镜心台……？！”

　　那可是宗门内门守护机关之一，负责观察内门弟子修行心性、因果轨迹，有可能直接判定一个弟子是否“入魔”。

　　连外门弟子都不会被关注。

　　系统声音急促：

　　【镜心台不会关注外门弟子。】

　　【但你的因果线太异常了。】

　　【天道判定你为——潜在变数。】

　　顾长生心脏抽紧：“我这背锅背的……连天道都关注我了？”

　　【你背的那些锅，牵动的因果太多。】

　　【镜心台必须审查。】

　　那道无形的视线扫过他，停顿。

　　片刻后，缓缓移开。

　　系统松了一口气似的：

　　【检测结束。】

　　【暂未进入天道观察清单。】

　　顾长生肩膀骤然放松，却又觉得人生变得更危险：

　　“……我是不是走在小纲里指定的绝路上？”

　　【你走在的是……更大的剧情上。】

　　顾长生：“滚。”

　　那道天道视线刚散去，顾长生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脑中突然响起轻微的哭声。

　　像是从遥远黑暗中传来——

　　前代背锅者的哀嚎。

　　【痛……】

　　【苦……】

　　【不要……再背……】

　　【快逃……】

　　【快从宗门离开……】

　　顾长生呼吸一滞。

　　“系统！为什么他们突然……？”

　　系统语气异常沉重：

　　【前代背锅者的冤魂……感知到了镜心台对宿主的扫描。】

　　【他们在害怕。】

　　【因为他们当初，就是因为镜心台的注视……一个个被逼死。】

　　顾长生后背发凉。

　　那哭声越来越密集：

　　【走……】

　　【换宗门……】

　　【换地方……】

　　【不要再往前……】

　　【会死……】

　　顾长生握紧拳头。

　　沉默。

　　良久，他轻轻开口：

　　“我知道你们惨。”

　　“但我不是你们。”

　　“你们的锅，我会帮你们还。”

　　冤魂忽然齐齐一静。

　　系统轻轻震动：

　　【宿主触发隐藏条件——

　　“承接前代因果”（初阶）】

　　【奖励：灵识稳定 1】

　　顾长生闭上眼，感觉意识前所未有的清晰。

　　——他不会逃。

　　他要走前代背锅者没走完的路。

　　要让锅，回到真正该背的人身上。

　　当夜。

　　顾长生在外门后山独自修炼。

　　气息流动，灵识更加清晰。

　　忽然，一片树叶无声飘落。

　　落在他肩上。

　　顾长生眉头一跳。

　　树叶上，出现一行小小的红字：

　　“顾长生，你很有意思。”

　　“明天的试炼，不要让我们失望。”

　　顾长生立即抬头。

　　——斗笠人就站在树上。

　　他双腿微屈，姿态闲散，像个看戏的人。

　　斗笠人低声道：

　　“你的锅反弹……很漂亮。”

　　“但真正的试炼，可不是反弹别人的锅。”

　　他声音里带着一丝邪意：

　　“试炼场里有十几个杀你的人。”

　　“你撑不住的。”

　　顾长生握紧拳头：“你们安排的？”

　　斗笠人笑了：

　　“不是我们。”

　　“是你自己吸来的。”

　　“灾星体质嘛……走到哪里，麻烦跟到哪里。”

　　顾长生冷声：“你想干什么？”

　　斗笠人轻轻伸出一个指头。

　　点在自己的胸口。

　　“看你会不会死。”

　　那一瞬间——

　　顾长生杀意如刀。

　　斗笠人眼睛在斗笠阴影下闪出寒光：“哎，小子，别冲动。”

　　“明天生死试炼你若不死——你就能真正踏入我们黑锅坊的视线了。”

　　顾长生冷冷问：“你们到底是什么？”

　　斗笠人微微俯身，声音如鬼魅：

　　“我们啊——”

　　“是专门让别人背锅的组织。”

　　“而你——”

　　“是我们天生的同行。”

　　顾长生：“滚。”

　　斗笠人哈哈大笑：

　　“我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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