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因果折叠 · 天道不愿承认的开端

　　第二世界深处那一道光——

　　不是照亮周围，

　　而是照亮“概念”。

　　那光没有颜色，

　　却让所有存在都为之让位。

　　灰因抱紧顾长生，影体几乎要融进他怀里：

　　“顾长生……

　　那不是光……

　　那是——

　　命的起点。”

　　忘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敬畏：

　　“是创世之前……

　　天道尚未睁眼时的……

　　最初光。”

　　顾长生向前迈一步。

　　光颤动了一下，像是“感觉到他”。

　　第二世界突然产生强烈震动。

　　灰因大叫：

　　“顾长生！！

　　世界被触发了第十次反射！！

　　是——

　　因果折叠！！！”

　　忘世立刻解释：

　　“因果折叠——

　　意味着世界无法判断现在是不是过去，

　　无法判断未来是不是现在。

　　它在自我重叠！！

　　世界在试图把你‘折叠回去’！！！

　　阻止你接触根部！！！”

　　第二世界开始疯狂扭曲。

　　顾长生前方的路被“过去的影子”覆盖，

　　后方的路被“未来的影子”拉长。

　　灰因抱紧他：

　　“它要困住你！！

　　它要让你失去时间感！！

　　它要把你永远放在这一段路里！！！”

　　顾长生抬头：

　　“世界怕我？”

　　灰因：

　　“不……

　　世界怕你看到——

　　它从哪里生出来的。”

　　忘世补充：

　　“那光，就是天道也不敢看的过去。”

　　灰因声线发抖：

　　“顾长生……

　　第二世界越来越害怕你……

　　怕你触及它不敢触及的开端……

　　它甚至宁愿让整个命痕折叠起来，也要阻止你往前。”

　　顾长生：

　　“它阻止不了我。”

　　第二世界光芒突然拉伸。

　　顾长生看见两幅重叠的景象——

　　过去：

　　世界还是一片光影海洋。

　　没有天道，

　　没有因果。

　　未来：

　　世界破碎，

　　天道依旧沉默，

　　甚至连光都不剩。

　　灰因抓住顾长生：

　　“顾长生！！

　　你看到的是——

　　世界的过去和世界的毁灭！！

　　这就是天道不敢面对的原因！！

　　它知道自己终将失败！！！”

　　忘世跪地：

　　“天道……

　　从未赢过命……”

　　灰因：

　　“它从未胜利。

　　只是暂时维持。

　　而最终——

　　命会吞掉它。

　　未来会吞掉它。

　　世界会被它无法承受的未来撕碎！！！”

　　顾长生：

　　“所以它切掉未来，

　　藏进第二世界。”

　　灰因点头：

　　“那不是抹掉。

　　而是逃避。

　　天道逃避它无法承受的未来。”

　　忘世苦笑：

　　“然后未来留下一个缺口……

　　成为顾长生。”

　　顾长生走向那束光。

　　第二世界开始颤抖，

　　像被撕裂的皮肤，

　　痛苦、混乱、恐惧。

　　灰因：

　　“顾长生……

　　它在乞求你停下。”

　　顾长生：

　　“我没有理由停。”

　　顾长生走近那“光”的瞬间——

　　光突然散开。

　　露出了一条细到极致的纹路。

　　像笔触。

　　像刀痕。

　　像世界被划开的一道线。

　　灰因浑身毛炸立：

　　“顾长生！！

　　那是——

　　命外之根！！！”

　　忘世倒吸一口冷气：

　　“天道……

　　在创世时……

　　犯过一次错误……

　　那道错误留下的痕迹……

　　就是命外之根！！！”

　　顾长生伸手触摸那一线。

　　世界发出痛苦的嘶鸣。

　　灰因扑到他怀里：

　　“顾长生小心！！！

　　那是天道无法承受、无法修补、无法抹去的‘根错误’！！

　　所有命外都是从那里诞生的！！

　　你——

　　就是那根错误的延续！！！”

　　忘世说出一句惊天的话：

　　“天道并不是完美的存在……

　　它出生时，也犯下过命错。

　　它企图修补……失败了。

　　它企图抹除……失败了。

　　它企图封印……失败了。”

　　灰因：

　　“它最后只能把那错误切掉，

　　塞进第二世界……”

　　顾长生：

　　“而我站在这里，

　　因为我本身就是那条错误的一部分。”

　　灰因抱得更紧，声音轻得像哭：

　　“顾长生……

　　你不是错误……

　　你是世界无法承受、却必须存在的真相。”

　　顾长生：

　　“真相？”

　　灰因点头：

　　“天道可以创造命，

　　但无法承受‘无命’。

　　你——

　　就是无命的形态。

　　你是命格之外，

　　命格之前，

　　命格之下的——

　　原点。”

　　第二世界因果折叠越来越严重，

　　过去未来纠缠，

　　光线扭曲到像水流。

　　如果不阻止，

　　整个第二世界将因顾长生的到来而崩溃。

　　灰因焦急：

　　“顾长生！！

　　你必须稳定它！！

　　否则它会把你和它一起折叠进去！！！”

　　忘世绝望：

　　“命外行者的失败……

　　都是死在这里！！

　　被因果折叠吞掉！！

　　顾长生千万不要——！！”

　　顾长生抬手。

　　世界、第二世界、三界全部安静。

　　他写下一个字：

　　“开。”

　　轰——————————————！！！

　　光被分开。

　　过去被分开。

　　未来被分开。

　　因果被分开。

　　世界第一次出现——

　　天道不愿承认的“开端”。

　　第二世界快速稳定，

　　不再试图折叠。

　　灰因崇拜得全身都在发光：

　　“顾长生……

　　你把天道不敢打开的地方……

　　打开了！！！”

　　忘世跪下：

　　“你不是命外……

　　你是命的起点！！

　　你书写的不是命……

　　你书写的是命之前！！！”

　　就在那光完全打开的瞬间——

　　一股从未出现过的声音响起。

　　不是世界。

　　不是未来。

　　不是第二世界。

　　是——

　　天道本体。

　　——【停。】

　　灰因吓得抓住顾长生的脸：

　　“顾长生！！！

　　天道本体对你说话了！！！”

　　忘世浑身发抖：

　　“不是天道残留！！

　　不是天道规则！！

　　是天道意识本体！！

　　顾长生——

　　它在阻止你！！！”

　　天道第二句：

　　——【你不应继续。】

　　顾长生抬头。

　　“为什么？”

　　天道回答：

　　——【你若继续……

　　我将不再存在。】

　　灰因影眸一震：

　　“顾长生……

　　它怕你走到根部！！

　　它怕你看到它从哪里失败！！

　　它怕你看到它不是天！！！”

　　顾长生问：

　　“你怕我？”

　　天道沉默一瞬，然后：

　　——【怕。】

　　灰因抱住顾长生：

　　“顾长生……

　　天道……

　　承认它怕你了……”

　　忘世直接跪地叩拜：

　　“天道畏命外……

　　这是世界第一次出现的事！！！”

　　顾长生迈步向前：

　　“怕也没用。”

　　天道：

　　——【若你继续……

　　命将不再由我书写。】

　　顾长生：

　　“命本来就不该由你书写。”

　　灰因泪眼朦胧：

　　“顾长生……

　　你终于说出了它不敢听的话……”

　　顾长生走入那最深的光。

　　命外行道——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尽头”显露。

　　那不是路。

　　那是一张——

　　空白的纸。

　　一张天道从未敢碰、未来从未敢写、世界从未敢承认的——

　　白纸。

　　灰因紧紧抱着他：

　　“那就是……命的原点。

　　你不是走向结局……

　　你是走向——

　　命的开始。”

　　顾长生伸手触碰那张纸。

　　世界颤抖到即将崩裂。

　　天道最后一次警告：

　　——【顾长生……

　　不要写下你的名字。】

　　顾长生轻声：

　　“我本来就没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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