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真形初动 · 顾长生落地的那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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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源页的光逐渐隐去。命书静静悬在顾长生身侧，
像一块听命的器物。
不再像天道的工具，
而像顾长生自身的延伸。
灰因趴在顾长生肩头，
整只影体软得像一团云，
呼吸轻得不能再轻：
“顾长生……
你已经不是……
册命之人了……”
忘世跪在影地深处，
全身的命线都被震得断裂又重接，
声音颤抖得像被风吹碎：
“顾长生……
你现在……
已经不是命的一环……
你是命的起点。”
顾长生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那不是力量。
不是修为。
不是境界。
而是——
一种世界无法对他施加“定义”的存在方式。
灰因轻轻捏着他的衣角：
“顾长生……
你……会走吗……？”
顾长生：
“嗯。”
那一声“嗯”。
让第二世界的底层结构瞬间紧绷。
忘世急忙叫：
“等、等……顾长生！！
你现在若迈出一步——
整个第二世界……
会被你的步伐重写！！
你的一步……
就是世界的一次改写！！！”
灰因也用力抱住他：
“顾长生……
你现在的脚步……
比之前的命意还可怕！！
你是‘无束’、‘不归’、‘不灭’……
世界会跟着你的步子动！！！”
顾长生看了他们两人一眼：
“我知道。”
他抬起脚。
世界发出低沉的预震。
忘世发狂般叫喊：
“顾长生！！
你的一步是‘命外步’！！
它不是行走！！
它是——
世界以你为中心改写的开端啊！！！”
顾长生落下脚。
那一瞬间——
第二世界发生了“第一次翻卷”。
灰因被震得影体一瞬透明：
“顾——顾长生！！
你真的迈出去了！！！
第二世界的底部……
正在塌！！！
不、不是塌……
是……往你靠拢！！！
世界在主动靠近你！！！”
忘世艰难抬头：
“不……
不是靠近……
是围绕……
顾长生现在……
是世界的中心点！！
世界必须绕着他旋转！！
因为——
他的命外真形不属于世界！！
所以世界为了让他‘存在’，
必须把自己重写成
能容纳他的形态！！！”
顾长生低头看自己的脚下。
影地正在变成他的影子。
时间正在以他的节奏无声跳动。
世界的方向不再是“因果推动”，
而是“顾长生推动”。
灰因看得呆住：
“顾长生……
你走到哪里，
哪里的命格式就会变成你的……”
忘世喃喃：
“这是……
命外步的第一重：
定界。”
“顾长生站的位置，
就是世界的中心线。”
顾长生：“继续走。”
灰因叫得声音都破了：
“你还走！！？”
下一步落下。
命书像有生命一样，
飞起，
落在顾长生侧后方一步的位置。
灰因惊叫：
“顾长生！！
命书在跟你走！！
它不是漂浮……
它是在‘跟随’！！
它把你当成——
新的天！！”
忘世呆滞：
“不……
比天更高……
天是命的管理者……
顾长生是命的书写者……
天道跟命走……
命书跟顾长生走……”
天道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顾长生……停下……
你的一步……
改写了命……】
顾长生：
“我知道。”
天道带着无力的哀色：
——【你是……
命的主人……】
灰因整个人倒在顾长生背上喃喃：
“顾长生……
天……
承认你是命的主人了……”
顾长生继续走。
第三步落下。
因果线如河流般退开。
不是被顾长生破开，
不是被他切断，
而是——
主动退让。
像臣子让路给君王。
灰因抱住顾长生的手臂：
“顾长生……
因果线……
在向你叩首……”
忘世声音发颤：
“因果本是命的链……
顾长生已脱离命……
因果不敢碰他……
不敢拉他……
不敢牵他……
只能退……
只能跪……
只能让！！！”
顾长生停下脚步。
影域的风全部停住。
世界仿佛屏住了呼吸。
灰因在他肩头轻轻问：
“顾长生……
你现在……
要做什么……？”
顾长生看向远处的空白命痕：
“写一笔。”
命书自动飞到他手中。
打开。
空白页亮起。
未来带着几乎欢喜的哭声说：
——【你终于要写第一笔了吗……
真形之后的第一笔……
是世界最怕的一笔……】
灰因紧抱顾长生的胸口：
“顾长生……
你现在写的不是你的命……
是世界的命……”
忘世跪得更深：
“这是命外真形的权柄：
写世界。”
顾长生举笔。
世界像一只受惊的兽般颤抖。
天道整个声音都扭曲了：
——【顾长生——！！！
你若写这一笔！！！
世界的命将被你重写！！！
我……
我将不再拥有世界！！！！】
顾长生没有回答。
笔锋落下。
光静静散开。
他写下：
【停】
未来怔住：
——【你……
写的是让世界停下……？】
灰因靠在他身上：
“顾长生……
你让世界……
停下来等你……”
忘世泪流满面：
“这是命外真形第一笔世界改写……
顾长生写下——
世界的推进必须听命于他。”
世界站住。
命停住。
因果止息。
天道沉默。
顾长生收起笔。
“走吧。
我要看看这个世界。”
灰因抱着他。
忘世跟在后方。
命书在他侧后方安静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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