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不可承受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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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世界的方式，意味着一件事。所有重量，都会回到个人身上。
偏离域里，那些刻意保持“不完整”的修行者，很快发现了一种变化。
不是立即的。
而是——
逐步累积的。
最先出现的，并不是伤势。
而是——
疲惫。
不是肉身的。
也不是灵力的。
而是一种更深层的、难以缓解的消耗。
像是每一次呼吸，都要先确认自己还在。
像是每一次前行，都必须重新判断方向。
世界不再替你做任何过滤。
所有噪音，
全部落在你身上。
那名最早越线的幸存者，在一次长时间的偏离状态后，终于第一次停下。
不是因为失败。
而是因为——
他发现自己开始记不清，上一次“顺利”的感觉是什么。
不是麻木。
而是——
持续的负重感。
她站在上层，看着这一幕，低声说：
“代价来了。”
顾长生点头。
“而且是世界最擅长的那种。”
不是直接毁灭。
而是——
让你自己承受全部复杂度。
偏离域里，有人开始出现细微的崩解。
不是死亡。
不是断裂。
而是——
无法继续维持变化。
他们没有被世界打倒。
却被自己的状态压垮。
一个修行者，在连续的“未完成修行”后，突然停在原地。
他没有受伤。
也没有被规则干扰。
只是——
不知道该继续做什么。
方向感，开始消失。
这正是“不用世界的方式”的另一面。
世界的路径设计，本质上是一种减负系统。
它替你筛选选项。
替你标记可行性。
替你隐藏失败概率。
而偏离域里，没有这些。
一切，都要自己承担。
“这不是世界的反击。”
她低声说。
顾长生回应：
“这是现实。”
偏离域中的人，开始出现分化。
有的人，在重量来临前，选择了回退。
不是退回世界。
而是——
停留在偏离域边缘，不再深入。
他们不再追求变化。
只求不崩。
这是另一种生存。
而还有一部分人，选择继续向前。
不是因为更强。
而是因为——
他们已经无法回到被世界托举的状态。
那名幸存者，就是其中之一。
他知道，继续下去，自己可能会崩。
可他也清楚——
一旦停下，
那种重量，并不会消失。
只会——
变成压在心里的东西。
于是，他开始做一件极其危险的事。
不是继续变化。
而是——
开始承认重量。
他不再试图消解疲惫。
不再强行恢复。
而是把这种负重，
当成自己状态的一部分。
这一刻，他的命线，发生了一次极其诡异的变化。
不是增强。
不是修复。
而是——
下沉。
像是承载力，被迫扩展。
她看见这一幕，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波动：
“这是……硬扛。”
顾长生点头。
“不是优化。”
“是扩容。”
偏离域里，开始出现真正意义上的“不可承受”。
有人在某一次承载中，彻底停滞。
不是死。
而是——
再也无法继续变化。
他们还活着。
却被定格在某个状态。
世界没有出手。
因为这并不是世界造成的。
这是——
偏离的后果。
这一幕，对所有人都是一次警告。
不用世界的方式，
不是没有代价。
而是——
代价不会被分摊。
她低声说：
“这是偏离域必须跨过去的坎。”
顾长生回应：
“也是筛选。”
“不是筛选强者。”
“是筛选——
谁能承受真实。”
那名幸存者，在一次几乎让他失去意识的承载后，终于稳住。
他没有变强。
却变得——
更难被压垮。
他的命线，变得异常厚重。
不是光亮。
而是——
像是多了一层沉默的结构。
世界的记录系统，在这一刻，第一次出现了异常标注。
不是错误。
而是一条从未出现过的记录。
——【偏离体承载阈值提升。】
她看着这行记录，轻声说了一句：
“世界……开始记住他们了。”
顾长生点头。
“不是作为威胁。”
“而是作为——
无法忽略的存在。”
偏离域的风，变得沉重。
不是停滞。
而是——
每一步，都更真实。
这不是胜利。
但这是——
偏离域第一次，没有被重量击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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