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统一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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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开始统一答案的时候，并不会宣布“这是唯一的路”。
它只会让——
其他路，看起来都不值得走。
偏离域里，那些“非世界完成”的成功案例刚刚出现，
规则层面，就迅速发生了变化。
不是封堵。
不是否定。
而是——
奖励集中化。
某一类完成方式，开始获得明显更低的消耗。
某一类结果，被标注为“高效”。
而所有偏离这些特征的完成，
都变得异常吃力。
世界在做一件极其熟练的事。
——树立标准。
她站在上层，目光冷静：
“它在给出‘正确示范’。”
顾长生点头。
“不是强制。”
“是引导。”
世界没有否定偏离域的“转向完成”。
它只是挑选其中一部分，
把它们提炼、抽象、简化。
然后——
包装成模板。
模板一出现，
世界就能重新接管节奏。
因为模板意味着——
可复制。
可教学。
可批量。
偏离域里，第一个察觉到问题的人，是那名幸存者。
他在一次完成后，发现自己的消耗被明显放大。
而另一名采用“模板式完成”的人，
却轻松通过。
不是因为那人更强。
而是因为——
世界开始倾斜。
“它在奖励相似性。”
他说。
这不是偏见。
而是世界的本能。
相似，意味着可预测。
可预测，意味着可管理。
她轻声说：
“统一答案，是世界最温和、
也最危险的武器。”
顾长生回应：
“因为它让你以为，
自己是自愿选择的。”
偏离域里，开始出现新的分化。
有的人，开始靠近模板。
不是背叛。
而是——
为了活下去。
统一答案，意味着更低风险。
意味着更稳定反馈。
意味着——
不用每一步都赌命。
可代价，是——
你的完成方式，
开始被世界“收编”。
世界不否定你的偏离。
但它会说：
“你可以偏离，
只要——
你用我能理解的方式。”
那名幸存者，在一次成功与失败的对比后，沉默了很久。
他看着那些选择模板的人。
没有指责。
没有阻止。
因为他知道——
世界给出的“答案”，
太像一条活路。
可他也清楚，
一旦所有人都开始用同一个答案，
偏离域，就会失去最后的意义。
她低声说：
“这是最危险的阶段。”
顾长生点头。
“因为世界，
终于找到了一个
不需要动用暴力的办法。”
世界的模板开始被不断优化。
越来越清晰。
越来越高效。
越来越“合理”。
甚至连偏离域的人，
都开始主动总结、传播。
不是被逼。
而是——
在压力下的理性选择。
可就在这一切，看似即将被世界重新纳入秩序时，
一个极其微小的异常，
被那名幸存者捕捉到了。
模板，
在某一次极端环境下——
失败了。
不是概率问题。
而是——
模板假设的前提，
在那个环境中不存在。
那一次失败，
没有被世界立刻修正。
因为那样的环境，
太偏。
太小。
小到——
不值得为之修改模板。
她眼神一凝：
“世界忽略了一个点。”
顾长生点头。
“而那种点，
正是偏离域诞生的地方。”
那名幸存者，没有声张。
也没有否定模板。
他只是——
在那个被忽略的环境里，
再次使用了‘非模板完成’。
这一次，他成功了。
不是更轻松。
但——
活了下来。
而那一刻，
世界的记录系统，没有给予任何奖励。
甚至没有明显惩罚。
只是——
没有记录为‘有效完成’。
可偏离域里的人，看见了。
她低声说了一句：
“这就是破绽。”
顾长生回应：
“统一答案，
永远覆盖不了全部现实。”
偏离域的未来，
并不在于是否拒绝模板。
而在于——
是否还保留着
不用模板也能活下去的能力。
世界可以统一答案。
但它无法，
提前预判所有问题。
而偏离域，
正是在那些未被预判的地方，
继续存在。
统一答案，已经铺开。
世界看似重新掌控局面。
可在模板无法触及的角落里，
偏离，仍在生长。
无声。
缓慢。
却没有被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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