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定向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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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压力，从来不是铺天盖地的。真正有效的压迫，
一定是——
只落在你身上。
偏离域中，其他区域依旧保持原样。
模板继续运行。
普通偏离继续被忽略。
接力、非模板完成，仍然在灰区存在。
可在那名幸存者周围，
环境开始悄然改变。
不是变得危险。
而是——
变得“合理”。
每一个节点，都刚好符合世界的预测。
每一次波动，都落在统计允许的范围内。
他几乎找不到“异常”。
可正是这种合理，
让人喘不过气。
她站在上层，眉头第一次皱起。
“这是定向环境收敛。”
顾长生点头。
“世界在为他，
单独生成‘最合理路径’。”
不是逼他走模板。
而是——
让所有非模板路径，
看起来都不值得。
那名幸存者，在这样的环境中前行，
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压迫。
不是重量。
不是风险。
而是——
选择空间被压缩。
不是没有路。
而是——
所有路，都指向同一个结论。
世界在告诉他：
“你可以随便走。”
“但不管你怎么走，
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是世界最残酷的一种施压方式。
不是限制自由。
而是——
消解意义。
她低声说：
“这是在磨掉他的‘偏离价值’。”
顾长生回应：
“如果他接受了，
他就会变成
‘特殊样本’，
而不是‘变量’。”
那名幸存者，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
不是通过失败。
而是通过——
成功得太顺利。
他连续几次非模板完成，
都得到了几乎等同模板的结果。
没有惩罚。
没有奖励。
就像世界在说：
“你看，
其实没差。”
这比拒绝，更危险。
因为它在试图证明——
偏离，不重要。
那名幸存者停下了。
他没有继续走。
而是回头，
走向了一个明显“低效”的区域。
不是挑战。
而是——
主动降低成功率。
她眼神一紧：
“他在反向验证。”
顾长生点头。
“他要确认——
自己还能不能失败。”
那一次，他失败了。
不是崩溃。
而是——
状态明显下滑。
这本该是世界乐见的结果。
可世界，却在这一刻出现了短暂的迟疑。
因为——
这次失败，是主动选择的。
不是路径导致。
不是概率事件。
而是——
他明确地，
选了一条更糟的路。
记录系统里，
“不可忽略偏离候选”的标注，再次被高亮。
世界开始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类偏离者，
不是被环境塑造的。
他们会——
主动对抗“最优”。
这意味着，
环境收敛，对他们无效。
世界的第二步定向压力，
随即展开。
不是环境。
而是——
时间。
那名幸存者发现，
自己每一次停留，
都会被无形地延长。
不是拖慢。
而是——
等待成本被放大。
他需要更久，
才能进入下一个节点。
不是因为阻碍。
而是因为——
世界在让他“等”。
她低声说：
“这是心理层面的消耗。”
顾长生回应：
“也是逼迫他，
用模板来节省时间。”
时间压力，对偏离者来说，
比风险更难承受。
因为等待，会让人怀疑。
怀疑选择是否值得。
那名幸存者，在一次漫长的等待中，闭上了眼。
不是放弃。
而是——
开始回忆。
他回忆自己，
为什么一开始要偏离。
不是为了赢。
不是为了证明。
而是因为——
他不想被提前算好一生。
这一刻，他睁开眼，
没有选择加速。
而是——
在等待中，继续停留。
不是反抗。
而是——
拒绝配合。
世界的时间拉扯，
第一次没有奏效。
记录系统里，
出现了一条极其罕见的标注。
——【定向压力：效果不显着】
她看到这行字，轻声说：
“世界开始意识到，
这个人不好用。”
顾长生点头。
“下一步，
就不只是压力了。”
偏离域里，风开始出现细微的旋转。
不是整体变化。
而是——
在那名幸存者周围，
形成了一个清晰的“关注区”。
他被盯上了。
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
而是因为——
他在压力下，
依然没有变成世界想要的样子。
这，
就是定向压力失败后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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