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因果反转·宗主定命——顾长生的生死抉择

　　天衡峰的雷云彻底压下时，整座青云宗已经陷入了最深层的恐慌与混乱。

　　雷柱从云海垂落，像天神的手指，随时会将一座山脉点成灰烬。

　　护宗大阵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像是被刀子从内部割裂。

　　而顾长生站在裂痕中央。

　　影子巨大、凝实、遮天。

　　系统狂暴闪烁。

　　天道的威压压在他身上，几乎将他的骨头压得作响。

　　但顾长生的眼神却静得像黑夜最深处的那一点光。

　　“宗主。”

　　他的声线低沉，却带着无法言说的决然。

　　“我要离开青云宗。”

　　宗主睁开眼时，殿堂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甚至连天上的雷光，都在那一瞬停顿了半息。

　　宗主看着顾长生。

　　“你知道你这句话，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顾长生淡淡：“我知道。”

　　宗主：“你离开，天道会立刻把你当成失控的‘命外之物’。”

　　顾长生：“我知道。”

　　宗主：“到时天罚会直接打死你。”

　　顾长生：“我知道。”

　　宗主：“罪渊教会追杀你。”

　　顾长生：“他们本来就在追我。”

　　宗主盯着他，声音平稳得像在押下一整个时代：

　　“那你离宗，是为了什么？”

　　顾长生抬头，看向远处那裂开的天空，胸口那道未来留下的符印微微发光。

　　“……因为青云宗承受不了我。”

　　这是实话。

　　没有怨情。

　　没有愤怒。

　　没有反叛。

　　只有平静的事实。

　　顾长生的存在，已经影响了天道的平衡。

　　青云宗若继续庇护他，只会引来更深的命数反噬。

　　这不是他的问题。

　　是天道的问题。

　　是体系的问题。

　　是“未来”的问题。

　　他只是不属于这里。

　　宗主沉默了很久。

　　久到天衡峰山体开始被雷光震碎，久到外门弟子哭喊，久到护阵再也合不上裂缝。

　　最终，宗主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是一个宗门最沉重的责任。

　　“顾长生。”

　　“你走。”

　　整个主殿瞬间炸开。

　　“宗主！！！”

　　“不能让他走！！！”

　　“顾长生一走天罚会直接降临！！！”

　　“宗主，青云宗会灭门！！！”

　　“他是灾星！他不能出去！！！”

　　舆论锁定再次飙升。

　　系统疯狂：

　　【恶意涌动：全宗 97%】

　　【舆论暴击： %】

　　【锅影真形：突破封限】

　　【宿主力量：濒临金丹】

　　【警告：天道即将发动第五境清算！！！】

　　雷云压下的速度更快。

　　而顾长生丢出的只有一句话：

　　“我不想让宗门因为我灭亡。”

　　长老们停住了呼吸。

　　那一瞬间，他们第一次意识到——

　　顾长生不是灾星。

　　他是在救宗门。

　　因为他留下，宗门才会被天道彻底抹掉。

　　宗主深吸一口气，抬手，一道璀璨的青光压下，稳住整个命数线。

　　“顾长生，如果你真要走——”

　　“本座……送你。”

　　顾长生眉头轻动：“宗主？”

　　宗主没有解释，只将手按在虚空。

　　天衡峰地脉中，千万条阵纹亮起。

　　这是——

　　宗主亲自撕开了一条“命数缝隙”。

　　不是空间通道。

　　不是位面裂缝。

　　是宗主以一己之力，强行在天道命运织网中，撕开了一条可以让顾长生“逃出去”的裂道。

　　顾长生第一次看到这种能力。

　　宗主没有看他，而是像在与天道交锋：

　　“天外之物，我不挡。”

　　“天道清算，我来扛。”

　　“顾长生，我送出青云宗。”

　　雷云在天空炸开。

　　天道之音第一次降下：

　　——【停止命数干预】

　　宗主抬头，声音如山岳：

　　“天道若要杀他——出宗之后再试。”

　　整个天衡峰，灵压都在这些话中跪倒。

　　顾长生的心第一次……震动了。

　　他看着那条被宗主“以命数为刃”撕开的缝隙。

　　那里是未知。

　　那里是天外之路。

　　那里是背锅体系真正的起点。

　　那里……是他要去的地方。

　　他刚想迈步——

　　突然。

　　大地崩裂。

　　黑锅坊——

　　罪渊教——

　　甚至两股未知势力——

　　同时从四面八方攻向主殿。

　　“你不能让他走！！！”

　　“他是我们等了千年的‘钥’！！！”

　　“他一旦离开青云宗，天外会回应！！！”

　　“宗主！顾长生不能出宗！！！”

　　数十名金丹、数百名筑基从四面包围而来。

　　顾长生抬头。

　　影子同步抬头。

　　影子轻轻发出一声低吟。

　　声音不大。

　　却如千古雷霆。

　　金丹强者全部跪倒。

　　筑基全体昏厥。

　　黑锅坊祭司拼命抵抗，半个头颅被影子之声震裂。

　　罪渊教的执念之鬼想冲上来。

　　被顾长生随手一拳轰碎。

　　宗主眼角跳动：

　　“……你越来越不像筑基了。”

　　顾长生没有解释。

　　因为就在下一瞬间——

　　天道的怒雷……落下了。

　　没有预兆。

　　没有酝酿。

　　雷光直冲顾长生。

　　那一刻，所有长老尖叫：

　　“第五境天罚！！！”

　　“那是金丹以上才会遭的劫！！！”

　　“顾长生会死！！！”

　　顾长生却不闪不躲。

　　影子挡在他前面。

　　雷光如天柱坠下——

　　影子硬生生用身体接住。

　　影子撕裂一半。

　　顾长生吐血三尺。

　　系统疯狂：

　　【宿主灵海裂损 27%】

　　【命数断裂反击：预估死亡概率 89%】

　　【警告：影子真形遭重创】

　　【建议——撤离青云宗！！！】

　　宗主大吼：

　　“顾长生！！！”

　　顾长生抬起手，体内因果线疯狂跳动。

　　胸口的未来符印光芒爆裂。

　　影子重新覆盖他的全身。

　　顾长生看向宗主。

　　第一次——深深一拜。

　　“宗主。”

　　“谢谢你。”

　　宗主怔住。

　　这一拜里，没有恨。

　　没有畏。

　　没有负担。

　　只有——尊敬。

　　顾长生转身。

　　影子化作灰色风暴，卷起命数之力。

　　天道怒雷再次劈落。

　　顾长生踏入裂缝的最后一秒——

　　他说：

　　“我不是青云宗的灾星。”

　　“我会回来的。”

　　“带着——真正的命数。”

　　轰！！！

　　裂缝关闭。

　　天衡峰炸裂半边。

　　青云宗命数断裂至七成。

　　宗主看着空荡荡的裂隙，轻声道：

　　“去吧。”

　　“青云宗的命……从今日起，不再束缚你。”

　　影子离开青云宗的那一刻——

　　全宗所有人的舆论、恶意、恐惧……全部断掉。

　　天终于——清了一半。

　　这是顾长生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离开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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