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舆论风暴起，背锅技术课

　　灵药园虫灾的后续余波还未散尽，整个青云宗外门却已经悄悄因另一个事件暗流涌动。

　　——外门大比。

　　这是无数杂役、外门弟子改变命运的机会。

　　但对顾长生来说，大比这事……似乎被某股无形力量硬生生往他身上“扣”了几层锅。

　　“虫灾事件记录”“重点观察对象”“罪民身份”……这些标签给他带来的，是比雷劈还要精准的社会性死亡套餐。

　　他才刚在灵药园外围巡完第一圈，就听见不远处的路上，有外门弟子低声议论。

　　“听说了吗？今年大比名额可能要砍到十五个！”

　　“什么？这么少？”

　　“谁知道上面怎么想的……不过我听胡执事说，这次灵药园虫灾，是某些人‘拖后腿’，才让上头不满意。”

　　“某些人？你是说……”

　　“那罪民顾长生啊。”

　　“你想想，丹药供应少了，会影响谁？当然是我们外门弟子啊。”

　　“靠，他一个杂役也能影响到我们竞争名额？”

　　“可上面要一个替罪羊，不正好有他这样的人？”

　　被他们议论的顾长生站在灵药田边，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非常灵敏。

　　他深吸一口气。

　　“我怎么感觉……我来青云宗，就是来当‘宗门公害’的？”

　　系统立刻给出了专业解释：

　　【提示：】

　　【宿主已进入“宗门舆论试炼”阶段。】

　　【社会性死亡指数上升，背锅效率将大幅提升。】

　　“闭嘴。”

　　【新技能条件达成：舆论暴击（初阶）正在加载……】

　　顾长生：“等一下，你怎么不经过我同意就给我加载技能？”

　　【本系统认为：宿主非常需要这个。】

　　顾长生：“……”

　　果然，下一秒系统更新完成：

　　【技能加载成功：舆论暴击（初阶）】

　　【说明：当宿主遭遇大规模舆论攻击时，情绪越不稳定，修为提升越快。】

　　【附加：舆论越不合理，提升越巨大。】

　　顾长生：“你这技能是不是有点变态？”

　　【对宿主而言，是增益。】

　　【对敌人而言，是灾难。】

　　“听上去挺爽……等等，这是不是意味着我越被骂越猛？”

　　【正是。】

　　“……好吧，这技能我收下了。”

　　虽然听着很阴间，但只要他活着，这技能就是卖血换命的外挂。

　　话虽这么说，但麻烦还是扎堆找上他。

　　午时，外门来了一波执事。

　　一名面色冷峻的执事走到灵药园外围，扫了他一眼：“你就是顾长生？”

　　顾长生拱手：“是。”

　　执事翻着记录簿：“你来宗门第三天，虫灾便爆发，而这里过去三年从未出现此类事故。”

　　顾长生：“……”

　　执事继续道：“虫灾案将上报宗主，至于你能否继续留在灵药园，要看之后的评估。”

　　顾长生忍不住：“执事大人，虫灾真的和我无关。”

　　执事看了他一眼，眼神写着：你解释，就是你心虚。

　　“少辩解。”

　　“这件事不管是不是你，责任都有你的份。”

　　顾长生额角青筋微跳，深吸一口气。

　　系统在旁提示：

　　【正确做法：保持沉默。】

　　【因为此处所有逻辑链都指向宿主本身，解释即等同于自我攻击。】

　　“我靠，你这逻辑太恶毒了吧！”

　　【但真实有效。】

　　顾长生愣了几秒，忽然意识到：

　　——解释无效的局面正在不断强化。

　　这是“背锅路线”的本质。

　　他叹了一口气，不再开口。

　　执事见他不说话，反而露出“果然如此”的眼神：“心虚了？”

　　顾长生：“……”

　　他已经想明白了。

　　——沉默，是我所有选项中最不糟糕的那个。

　　执事又训斥了一阵，这才带着几名弟子离开。

　　临走前，他丢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顾长生，你的事，我上面已经注意到了。”

　　这话，像在预告什么。

　　系统立刻给出解释：

　　【外门执事·关注等级：黄】

　　【说明：你已进入外门高层的‘重点观察名单’。】

　　顾长生：“你能不能不要把我描述得像实验室老鼠？”

　　【你是很特殊的老鼠，本系统非常看好你。】

　　“滚。”

　　执事走后，灵药园又恢复了几分平静。

　　然而，这份平静只维持了半个下午。

　　傍晚时分，灵药园外围的小路上人声嘈杂。

　　顾长生挑眉：“……怎么有这么多人？”

　　他刚巡完药田回到小路，就看到七八个杂役围在一起，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

　　有人一看到他就小跑过来，神情无比认真：

　　“顾兄！”

　　顾长生：“？？？”

　　“我们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你这态度不太对，我可不随便背锅——等等，你们不会是想让我……”

　　“顾兄你看我这事……是不是你帮我背一下更……合适？”

　　顾长生石化。

　　他目光扫过去。

　　——有人被外门巡逻队抓到偷懒，被扣灵石。

　　——有人打破了灵药园的器具，怕被记账。

　　——甚至……有人被别人冤枉了，想找他帮忙“挡一挡”。

　　顾长生：“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顾兄你是灾星啊！”

　　“对！你背这些也不奇怪！”

　　“你背着也不掉皮啊！”

　　“顾兄你看，我们都诚心求你！”

　　几个人眼巴巴地看着他。

　　像看一个能吸灾的灵体。

　　顾长生深吸一口气：“你们要是真心，我建议——别来找我。”

　　几人面面相觑。

　　系统却在旁分析得头头是道：

　　【提示：宿主已在‘弱势群体’中形成特殊社会属性：可背锅者。】

　　【这些杂役认为宿主背锅不掉血，还能免除他们的惩罚，因此开始形成“求背锅”行为。】

　　【这是宿主势力发展的前兆。】

　　顾长生：“你别把这种事情说得像创业一样。”

　　【事实如此。】

　　……

　　顾长生忍住给他们几拳的冲动，摆手赶走了那群人。

　　但他知道，随着虫灾事件发酵，“背锅找顾长生”这种风潮只会越来越强。

　　“成了……杂役公共垃圾桶了。”

　　系统语气倒是难得认真一点：

　　【宿主，这不是坏事。】

　　【当越来越多人把锅往你身上推时，你才能从这些锅里成长。】

　　【并且反噬。】

　　顾长生冷笑：“我当然会反噬。”

　　“等我能把锅推回去的时候。”

　　系统简短评价：

　　【很好。】

　　【你有前代背锅者的潜质。】

　　到了戌时，天色彻底黑了。

　　顾长生回到杂役房，正准备睡觉，忽然——

　　天空炸开一道雷光。

　　轰！！！

　　雷从天顶直劈下来，擦着灵药园边缘落下，距离他仅仅十几丈。

　　整个夜空被照得雪亮。

　　顾长生被雷光震得心脏差点停跳，怒吼：

　　“喂——老天你有病吧？！我今天什么坏事都没干！！！”

　　系统淡定回应：

　　【检测到：上次虫灾事件的天道‘利息’尚未扣除。】

　　【本次雷击属于正常清算。】

　　“你说的正常，就是现在劈我？？！”

　　【事实上，若宿主未来继续背大锅，雷击是常态。】

　　顾长生：“我谢谢你！！！”

　　轰——！

　　又一道雷划过夜空，像是对他怒气的回应。

　　不过这次雷没有劈他，而是在云层里盘旋，像是拿捏住了某条因果线。

　　系统给出解释：

　　【由于宿主抗雷体质提升，本次雷劫未完全落下。】

　　【但天道观测度依旧在增加。】

　　“我是不是……快被天道记住了？”

　　【准确地说，是被盯上了。】

　　顾长生沉默半晌。

　　“你说，我以后是不是会发展成雷劫免疫体质？”

　　系统意外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理论上可行。】

　　【若宿主背够多的锅，扛够多的雷，未来完全有希望成为‘天罚耐受者’。】

　　“……”

　　顾长生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目标正在发生诡异偏移。

　　“算了。”

　　“明天再爆锅，再说。”

　　……

　　翌日清晨。

　　灵药园外围，一名外门弟子踩着晨雾小跑而来：“顾长生！顾长生！”

　　顾长生抬头。

　　那弟子喘着气：“外门大比……名额争议爆发了！执事们在开会！跟你有关！”

　　顾长生：“你们外门大比……关我一个杂役什么事？”

　　弟子咽口唾沫，小声道：

　　“因为……有人提议——”

　　“你这种灾星，最适合当‘舆论清洗池’。”

　　“让你提前加入大比名册，就能把外门内部竞争的矛盾，全都往你身上引。”

　　顾长生：“……”

　　系统轻轻地跳出一条提示：

　　【提示：】

　　【舆论暴击（初阶）即将迎来首次大规模触发场景。】

　　顾长生：“你在笑？”

　　【本系统没有情感模块。】

　　【但如果有，我大概在笑。】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远处青云宗外门方向。

　　那里的风声似乎在暗示：

　　——从今天起，他的锅，将不再只来自杂役与灵药园。

　　而是来自整个外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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