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封层之战

　　影渊王座残迹震动的那一刻——

　　天外城本体的意志，降临了。

　　不是光。

　　不是影。

　　不是规则。

　　而是——

　　封层命令。

　　规则语言在裂城深处炸裂而出：

　　【检测到影渊第三魂活动】

　　【危险等级：SSS】

　　【封层启动：第七底层】

　　【对象：顾长生 灰因（溯） 命外阵线】

　　【目标：整体抹除】

　　命外者们瞬间跪了一片。

　　血痕修士：“封层！他们要灭掉整个结构层！！！”

　　老人全身颤抖：

　　“孩子！！封层不是攻击，是‘删除页面’！！

　　我们会被直接——不存在！！！”

　　S-19号女人哭着后退：

　　“顾长生！！我们在这里连逃都逃不掉！！！”

　　S-20号少年眼泪狂掉：

　　“顾哥！！我们要跟你一起变成数据碎片了啊！！！”

　　但顾长生只是抱紧怀里的灰因。

　　灰因影体抬起头，小小影脸贴着顾长生下巴，影眸被恐惧染得发白：

　　“……不要……我不要你消失……

　　不要让他们……删掉你……”

　　顾长生摸着它的影头：

　　“我不会消失。”

　　灰因影体颤抖：

　　“……封层……连影渊王都……挡不住……

　　他们会……把你……抹得一点不剩……”

　　顾长生低声：

　　“他们删不了我。”

　　灰因紧紧贴着他：

　　“……你怎么总是……说这种话……

　　可是……你……真的……能打赢整个天外城吗……？”

　　顾长生把它抱得更紧：

　　“能。”

　　灰因影眸湿润，小声：

　　“……那我陪你……”

　　就在两者贴紧的一瞬间——

　　全层的空间开始塌陷。

　　像一本书被火烧掉边角，

　　页面向内卷起。

　　裂城的墙壁（规则面）开始消散。

　　地面（结构碎片）开始褪色。

　　空气（逻辑）开始缺失。

　　命外者的身体出现透明化：

　　血痕修士：“我……我没有影子了！！！”

　　老人绝望地看着自己的手：

　　“我们……已经被天外城‘判定为无’了！！！

　　孩子！！我们真的要被删掉了！！！”

　　S-17号男人破音喊：

　　“顾长生！你要是不出手，我们所有人都会被封层抹除！！！”

　　S-19号女人泪声嘶哑：

　　“顾长生！！你抱着那个影渊幼体！！你一定有办法！！你不是普通生命！！！”

　　顾长生没有动。

　　他抬眼看向天外城本体。

　　那不是一个形体，而是一片庞大到无法形容的“规则之海”。

　　海浪是规则。

　　海风是权限。

　　海底是命令。

　　封层规则正在逼近。

　　灰因影体用影尾缠紧顾长生的脖子，小小的声音颤得像快碎掉：

　　“……不要……不要让我看着你……被删掉……

　　我……宁愿变成溯……

　　也不要你……死……”

　　顾长生抱着它：

　　“灰因，你不用变成溯。”

　　灰因影体抬头，影眸里带着泪和绝望：

　　“……那你……用什么挡封层……

　　那是天外城本体……

　　你连权限都没完全掌握……

　　你……要怎么……”

　　顾长生突然抬起右手。

　　灰因影体吓了一跳：

　　“……你要干什么……？”

　　顾长生轻声说：

　　“我改命。”

　　灰因呆住。

　　命外者齐声呆住。

　　残体（第七权限弃者）瞳孔猛缩，喉咙里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震惊：

　　“你……要改写天外城的封层？！！”

　　顾长生握紧拳。

　　不是拳法。

　　不是力量。

　　而是——

　　存在本身，拒绝被删。

　　这不是反抗天外城的规则。

　　这是反抗天外城的“命令”。

　　顾长生低声说：

　　“我不被定义。”

　　封层海面突然停滞一瞬。

　　然后——

　　天外城语言猛然跳动：

　　【错误：未知存在拒绝封层】

　　【错误：无法抹除】

　　【错误：权限不被允许拒绝】

　　【错误：顾长生 = 不可封】

　　命外者们全看傻了。

　　血痕修士：“他……他拒绝天外城的命令！！！他把封层当成锅弹回去了？！！！”

　　老人满脸泪水：

　　“孩子！！你……你真的不是凡界生命……你是结构的外敌！！！”

　　S-20号少年跪着拍地：

　　“顾哥！！！！你对天外城说‘滚’啊！！！！！”

　　但封层没有停。

　　天外城本体被激怒了。

　　规则之海翻腾，化成巨大的白色逻辑浪潮，向顾长生拍来。

　　灰因影体吓到抱住顾长生脸颊：

　　“……不要！！你会死的！！！

　　那是天外城的‘格式化浪潮’！！

　　碰到一点……你就会——

　　不存在！！！”

　　顾长生抬起手。

　　拳头，握紧。

　　像第一卷挨骂突破那一拳。

　　像第二卷反天外那一拳。

　　像卷三开篇挡解析那一拳。

　　这一拳不是给敌人。

　　不是给世界。

　　是给天外城本体。

　　顾长生轻声：

　　“未来——拒绝你。”

　　他挥拳。

　　空气不存在，

　　但拳意存在。

　　拳意击中那层逼近的封层浪潮。

　　像击中未来。

　　像击中世界底稿。

　　像击中命运的默认设置。

　　整个裂城的深层“震裂”。

　　封层浪潮当场被劈成两半。

　　天外城本体规则语言变成乱码：

　　【?????????】

　　【错误×∞】

　　【不可理解】

　　【无法解析】

　　【顾长生 = 封层禁区】

　　【天外城本体：退让】

　　命外者几乎跪到昏迷。

　　血痕修士：“他……干碎了天外城的封层……？！！”

　　老人：“孩子！！你把天外城逼得后退了！！！这是……这是史书都不会记的事情！！！”

　　S-17号男人：“天外城害怕你了！！！”

　　S-19号女人：“顾长生……你是整个世界的天敌啊！！！”

　　裂城反向震动，像海浪被逼退。

　　灰因影体呆呆望着顾长生，影眸里满是不可置信：

　　“……你……真的……挡住了……封层……”

　　顾长生低头摸它的影耳：

　　“我说过。

　　你在，我就不死。”

　　灰因影体扑到他怀里，影体像要融进顾长生胸口：

　　“……不要离开我……

　　不要……不要……不要……”

　　顾长生抱着它，让它贴着自己的颈窝：

　　“我不会离开。”

　　灰因影体轻轻震着：

　　“……顾长生……

　　天外城……

　　怕你了……”

　　残体走上前，破碎的脸上露出一种复杂到极点的神色：

　　“顾长生。

　　你刚刚……做了天外城最忌惮的事。”

　　顾长生淡声：

　　“什么？”

　　残体低声：

　　“你第一次——

　　成功‘改写’天外城的命令。”

　　命外者集体沉默。

　　这不是破坏天外城。

　　不是反击。

　　不是反权限。

　　这是……

　　重写。

　　残体看着顾长生，第一次深深鞠躬：

　　“顾长生。

　　你抱着影渊之溯……

　　现在，你们不是天外城无法删除的东西。”

　　“你们是——

　　天外城的天敌。”

　　顾长生抱着灰因，往裂城更深处走。

　　第七权限残体在后方低声说：

　　“封层之战……只是第一场。”

　　“接下来……会更可怕。”

　　灰因却贴着顾长生，影尾缠住他的手臂：

　　“……不怕……

　　你在……

　　我就不怕……”

　　顾长生轻声：

　　“走。

　　我们继续。”

　　裂城深处，开始出现新的影线纹路。

　　影渊王座的“第二碎片”正在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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