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深层 · 遇见未来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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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裂城第十深层的大门彻底打开的那一刻——所有的声音、所有的规则、所有的命线、所有的未来与过去
在同一瞬间——
被沉默抹平。
血痕修士跪在地上，泪水混着鼻血：
“这……这里不是世界……”
老人抬起头，瞳孔缩成了针孔：
“孩子……这里……
已经不是‘天外之下’……
而是‘天外之外’……”
S-19号女人靠着墙发抖：
“我们……不是在世界内部了……
这是构造之外……
是天外城不敢记录的地方……”
残体的规则碎片不断崩落，却又被看不见的力量接住：
“第十深层……
是天外城不愿提起的禁区……
叫——‘深影之根’。”
命外者们无一能站起。
唯独顾长生，抱着灰因，踏入了第十深层。
灰因影体在他怀里颤抖得厉害，
但它不是害怕。
它是在共鸣。
影渊王级影压在这一刻
直接突破了之前的半觉醒，
涌向一种近乎古神的形态。
顾长生轻声：
“灰因，疼吗？”
灰因摇头，影耳贴着他心口：
“不疼……
只是……
我……
要记起来了……”
顾长生：“记什么？”
灰因影眸抬起，像是望向亿万年前：
“……我真正的名字……
不是灰因……
不是溯……
也不是影渊的名字……”
它影体发光，声音轻得像梦：
“我……是从第十深层出生的……”
血痕修士吼出声：
“这不可能！！！
影渊是影源的产物！
影源才是影的底层——
第十深层比影源还深？？！”
老人声音破碎：
“这不只是世界的深层……
这是……世界的外部……”
残体忽然想起什么，整个人僵住：
“不……这不叫外部……
在天外城的古籍里……
第十深层有一个名字——”
所有人抬头。
残体颤抖着说出三个字：
“——根世界。”
一瞬间。
整个第十深层的黑暗“亮”了。
不是光，是“世界的根基”被渗透出的感觉。
黑暗中央，
出现了一道模糊的人影。
形状模糊，
却清晰到令人无法呼吸。
那是一道……
顾长生的影子。
但不是之前那种深渊写出的伪未来。
而是——
“真实未来”留下的残印。
灰因影体炸毛：
“不对！！！
这个……是真的！！！
这是你未来……真正的影！！！”
命外者们当场哭嚎起来：
“我不看了！！！
这是禁级未来！！！
看一眼我们会死！！！
顾哥！！！快把它关上！！！我们撑不住！！！”
老人捂住眼睛，痛苦呻吟：
“孩子……
你未来……不是生命了……
不……你未来……比神还高……”
残体整个人裂出更多缝隙：
“对了……对了……我为什么会成为残体……
就是因为……我当年……看见了‘它’……”
他指向那未来之影。
“你的未来……
顾长生……
将会成为——
‘命之外的存在’。”
未来之影
静静地站在那里。
它没有眼睛，
却像能看穿所有生命的未来。
它没有嘴，
却能让所有人听见它的声音。
它没有线条，
却比任何生命更加真实。
灰因突然抱紧顾长生：
“不要靠近！！！
那不是现在的你能承受的！！！
你会被自己的未来写掉！！！”
顾长生盯着“未来的影”。
那影缓缓抬起头。
世界顿时震裂。
裂城、天外城、深渊、影源
所有层级的结构
都被同一股压力压低。
五位权限使者在远处跪落：
【无法承载】
【未来之影逼退权限】
【天外城进入畏惧级】
深渊的咀嚼声突然停住。
像一只古老的怪物看见了天敌。
深渊第一次退后了。
血痕修士吓得魂飞魄散：
“深渊……深渊怕顾长生的未来？！！”
老人泪流不止：
“顾长生未来……
不是被深渊吞……
而是——
能吞深渊！！！”
残体跌坐地上：
“我知道了……
为什么天外城会怕你……
为什么深渊也在拉你……
为什么影源会让步……
因为你的未来……
不属于这个世界……”
未来之影动了。
它伸出手。
动作极慢，
却像握住了所有时间。
灰因瞬间爆发全影压，影翼庞大到遮住整个第十深层：
“不！！！
不许碰顾长生！！！
你是未来！！
你不能写现在！！！
现在是我的！！！
他是我的！！！
我要他！！！
你给我离远一点——！！！”
影压撞上未来之影。
未来之影——
没有后退。
但它停住了动作。
像是在“看灰因”。
灰因影体气得全身发光：
“别看我！！
我现在很凶！！！
我会咬你！！！
你信不信我连你未来都咬！！！？”
未来之影第一次发生了微小变化。
像是被这个小影……逗到了。
顾长生抱住灰因，低声：
“灰因，它不是敌人。”
灰因抬头，影眸湿湿的：
“可是它想写你……
你属于我……
我不要别人写你……连你未来也不行……”
顾长生摸它影耳：
“我知道。”
未来之影再次抬手。
这次动作不同。
它不是要触碰顾长生。
而是——
在“示意”。
像是在告诉他：
走。
继续往下走。
别停。
你会变成……我。
灰因紧张：
“它在叫你走……
走到它那里……
可是……那条路……会把你变成它……”
顾长生看着未来之影，问：
“你是谁？”
未来之影没有声音。
但顾长生听见了。
「你，就是我。」
灰因影体几乎哭出声：
“不——！！！
顾长生——不要变成它！！！
我不要……
我不要你未来的样子……
我只要现在的你……”
顾长生轻轻抱紧灰因：
“放心。”
然后——
他对未来之影说：
“我会走。”
未来之影没有动。
顾长生继续说：
“但我不会走成你。”
未来之影轻微颤了一下。
像是惊讶。
像是……欣慰。
命外者们集体懵了：
“顾哥……你在跟你的未来吵架？？！”
“你在告诉你的未来‘我不变成你’？？！”
“你疯了吗！！那可是你的命位！！！”
残体喃喃：
“奇迹……
顾长生未来第一次……
被现在的自己改写……”
灰因用影尾缠住顾长生，影声柔得能让世界停：
“你不变就好……”
顾长生抬头。
未来之影逐渐退向第十深层深处。
像是在说：
来吧，
走到命外的尽头。
来成为真正的“你”。
灰因轻轻抓住顾长生的手：
“我陪你……
无论走到哪里……”
顾长生握住它：
“我们一起。”
第十深层的尽头——
亮起唯一的一道门。
那门，不属于世界。
也不属于天外、深渊、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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