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棺材铺里的倒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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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柱蹲在自家棺材铺门槛上,吧嗒着旱烟,瞅着对面包子铺飘出的白汽直咽口水。这是民国二十三年的青河镇,他这“王家寿材”是镇上独一份,按说该赚得盆满钵满,可架不住他天生是个倒霉蛋——上个月给李大户爹打了口金丝楠木棺材,抬棺那天绳子断了,棺材滚进泥塘;上上周给张寡妇娘做了口柏木的,下葬时天降暴雨,坟坑直接淹成了池塘。“二柱!二柱!”街东头的刘老栓拎着个蓝布包袱跑过来,裤脚还沾着泥,“快!给我打口棺材!要最快的!”
王二柱把烟锅子在鞋底磕了磕,慢悠悠站起来:“老栓叔,您这身子骨比我还硬朗,急啥?”
刘老栓急得直跺脚,掀开包袱露出半块银圆:“不是我用!是西头城隍庙那尊判官像,昨儿夜里让人给砸了,脑壳都碎了!镇长说要给判官像装个‘身子’,让我来你这儿订口小棺材!”
王二柱愣了愣,这还是头回给神像做棺材。他摸了摸下巴:“判官像多高?得量量尺寸才好做。”
“不用量!”刘老栓拉着他就往西头跑,“镇长说了,就按你家最小的棺材做,越快越好,明儿一早就得用!”
回到棺材铺,王二柱翻出几块松木,连夜赶工。半夜里,铺子后院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响,他以为是老鼠,没当回事。可没一会儿,又传来“沙沙”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刮木头。
“谁啊?”王二柱抄起斧头往后院走,月光下,只见一口半成品棺材旁边,蹲着个黑影子,正用指甲刮棺材板。那影子听见动静,猛地回头,王二柱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那玩意儿没有脸,脑袋上就一个黑洞洞的窟窿,跟刘老栓说的碎了脑壳的判官像一模一样!
“你……你是判官?”王二柱声音发颤。
黑影没说话,指了指棺材板,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王二柱琢磨着,这判官是嫌棺材板不够厚?他咽了口唾沫:“您放心,明儿我给您用最好的木料,保证结实!”
黑影点了点头,“嗖”地一下就没影了。王二柱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心说这倒霉催的,连鬼都找上门了。
第二天一早,刘老栓来取棺材,王二柱特意用了块厚柏木,还刷了层红漆。刘老栓一看,乐了:“二柱,你这棺材做得地道!镇长肯定满意!”
可没等刘老栓把棺材抬走,镇长带着几个衙役来了,脸色铁青:“王二柱!你做的什么棺材?判官像放进去,怎么都盖不上盖子!”
王二柱纳闷了,昨天明明量好了尺寸,怎么会盖不上?他跟着镇长去城隍庙一看,差点笑出声——那判官像不知道被谁掰弯了腰,原本三尺高的像,现在缩成了两尺半,棺材盖子自然盖不上。
“这……这我可管不了,”王二柱摊手,“是您这神像自己缩水了,跟我棺材没关系。”
镇长气得吹胡子瞪眼,可也没辙,只能让王二柱把棺材改小。王二柱心里嘀咕,准是昨晚那判官自己搞的鬼,怕棺材里闷得慌?
改完棺材,王二柱正准备回家吃饭,就看见包子铺的李寡妇跑过来,脸煞白:“二柱!不好了!我家包子铺闹鬼了!”
李寡妇的包子铺就在棺材铺对面,王二柱平时没事就去那儿买包子,还挺熟。他跟着李寡妇去了包子铺,一进门就闻见一股怪味儿,不是包子香,是霉味儿。
“昨儿晚上我关了门,今早起就看见蒸笼里的包子全变成黑的了,”李寡妇指着蒸笼,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你看,还有这桌子上,全是黑手印!”
王二柱凑过去一看,蒸笼里的包子果然黑得像煤球,桌子上的黑手印跟小孩子的手差不多大。他摸了摸包子,硬得像石头,还掉渣。
“你昨晚听见啥动静没?”王二柱问。
李寡妇想了想:“听见了,像是有人在啃东西,咯吱咯吱的,我还以为是老鼠,就没在意。”
王二柱琢磨着,这事儿跟判官像说不定有关系。他回到棺材铺,从抽屉里翻出一张黄符——还是上次道士路过时送的,说能驱邪。他拿着黄符去了城隍庙,只见那判官像的棺材盖子开着,里面空荡荡的,判官像不见了!
“坏了,准是判官像跑了!”王二柱心里咯噔一下。他拿着黄符在城隍庙转了一圈,没看见判官像,却在墙角发现了一串黑脚印,跟包子铺桌子上的黑手印差不多大。
他顺着黑脚印往回走,走到棺材铺和包子铺中间的巷子时,听见巷子里有动静。他悄悄走过去,看见一个小黑影蹲在地上,正啃着什么,咯吱咯吱的,跟李寡妇说的一样。
“判官?”王二柱喊了一声。
小黑影回头,正是那个没脸的判官像,手里还拿着个黑包子,嘴边全是黑渣。它看见王二柱,吓得把包子一扔,就想跑。
王二柱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它的胳膊,那胳膊凉得像冰。“你咋跑这儿来了?还偷人家包子吃?”
判官像不说话,只是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又指了指包子铺。王二柱明白了,这判官像是饿了,可它一个神像,怎么会饿?
“你是不是有啥事儿要我帮忙?”王二柱问。
判官像点了点头,拉着王二柱往巷子深处走。巷子尽头有个破庙,里面堆满了垃圾。判官像指着垃圾堆,王二柱扒开垃圾一看,里面有个小泥人,跟判官像长得一模一样,就是脑壳没碎。
“这是你的真身?”王二柱问。
判官像点了点头,指了指小泥人的脑壳,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王二柱琢磨着,可能是有人把小泥人的脑壳打碎了,判官像才变成现在这模样,还饿肚子。
“行,我帮你修!”王二柱把小泥人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他回到棺材铺,找了点黏土,小心翼翼地把小泥人的脑壳补好,还刷了层红漆,跟原来一模一样。
他把修好的小泥人拿给判官像,判官像捧着小泥人,突然金光一闪,原本没脸的黑影变成了一个穿着红袍的小判官,脸圆圆的,还挺可爱。
“多谢壮士!”小判官拱手作揖,“我本是城隍庙的判官,前些日子被一群小毛贼偷了真身泥人,还打碎了脑壳,我只能附在庙里的木像上,可木像没有灵气,我饿了好几天,才忍不住去偷包子吃。”
王二柱乐了:“你早说啊,我这儿有馒头,比包子管饱!”
小判官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怕你害怕,不敢跟你说。对了,你之前帮我做的棺材,我挺喜欢的,以后我就住那儿了!”
从那以后,王二柱的棺材铺就多了个“活宝”。小判官白天躲在棺材里睡觉,晚上就出来帮王二柱看铺子,还帮他招揽生意——有时候有人路过棺材铺,小判官就吹口气,让人家听见棺材里有“好木料”的声音,生意竟然好了不少。
可没过多久,又出事儿了。镇上的赵地主家死了人,来订棺材,还特意嘱咐王二柱,要用上好的金丝楠木,还要刻上龙凤图案。王二柱不敢怠慢,连夜赶工,小判官还在旁边帮忙,用爪子刻花纹,比王二柱刻得还精致。
棺材做好了,赵地主派人来抬棺。可抬棺的人刚把棺材抬起来,棺材突然变得重得像铅块,怎么都抬不动。
“邪门了!”抬棺的人累得直喘气,“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这么重?”
王二柱也纳闷了,他走过去敲了敲棺材,听见里面有动静,像是有人在里面翻身。
“小判官?是你吗?”王二柱小声问。
棺材里传来小判官的声音:“二柱哥,这棺材里有股怪味儿,我刚才进去看看,不小心把自己关里面了!”
王二柱又气又笑,赶紧把棺材盖打开,小判官从里面爬出来,身上还沾着木屑。赵地主的人一看,吓得魂都快没了,以为是闹鬼,扭头就跑。
“你这捣蛋鬼!”王二柱拍了小判官一下,“差点砸了我的生意!”
小判官吐了吐舌头:“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看看这金丝楠木的棺材好不好睡。”
赵地主听说了这事儿,不仅没生气,还觉得小判官是神,特意来棺材铺给小判官上了香,还多给了王二柱两块银圆。王二柱的名声一下子就传开了,都说他的棺材铺有神灵保佑,生意越来越好。
可倒霉事儿还没完。有一天,镇上突然来了个道士,穿着道袍,拿着拂尘,一进门就指着小判官说:“此乃邪祟,留在人间必成大患!”
小判官吓得躲到王二柱身后,王二柱护着他:“你别胡说,小判官是好鬼,没害过人!”
道士冷笑一声:“你肉眼凡胎,看不出他的真面目!他本是泥人成精,若不除之,迟早会吸人阳气!”
说着,道士就掏出一张符,朝小判官扔过去。小判官吓得闭上眼,可符纸到了半空中,突然烧了起来,变成一团灰。
“怎么回事?”道士愣住了。
这时候,城隍庙的老庙祝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个账本:“道长,您弄错了!这小判官是正经的城隍庙判官,前些日子丢了真身,刚找回来,不是邪祟!”
老庙祝把账本递给道士,上面记着小判官的来历,还有他帮镇上人找东西、送迷路孩子回家的事儿。道士看了账本,脸一下子红了,赶紧给小判官道歉:“是贫道眼拙,错怪了神君,还望海涵!”
小判官摆摆手:“没事,你也是为了镇上的人好。”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说小判官是邪祟了。王二柱的棺材铺生意越来越红火,他还娶了李寡妇,两口子一起打理棺材铺,小判官就像他们的孩子一样,每天热热闹闹的。
有一天晚上,王二柱坐在门槛上抽烟,小判官蹲在他旁边,啃着包子。
“二柱哥,你说我以后能一直住在这儿吗?”小判官问。
王二柱摸了摸他的头:“当然能,这儿就是你的家。”
小判官笑了,眼睛亮晶晶的。月光洒在棺材铺的招牌上,“王家寿材”四个字显得格外温暖。王二柱想,自己这倒霉蛋,终于也有了好运,还是沾了小判官的光。
可他不知道,第二天一早,镇长又会来敲门,说镇西头的土地庙神像丢了,让他帮忙找——当然,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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