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感悟、心境

　　百家部落，后山之中。

　　微风划过，枯叶轻鸣，摇曳飘零，随风舞动。

　　“呼...呼...呼...”

　　青松整个人似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轻微的喘息声悠然回响。

　　不远处，莫爷半靠着古树，眉宇微蹙，注视着此地。

　　这孩子，最近这段时间，是越发的偏执了。

　　时常近乎完全脱力，方才肯歇息片刻...

　　尽管心中忧虑，但嘴中可一点不饶人：“臭小子，这么拼？咋不起来继续？”

　　闻言，青松象征性的蛄蛹了几下，随即又没了动作。

　　过了好一会，方才翻了个身，仰躺着。

　　半眯着眼睛，注视着透过层层叠叠、交错而过的树叶，洒落的金芒。

　　迷蒙的眼中满是对于莫爷先前那番话的怀疑。

　　真有人能完美将自身力量集中到一点甚至成倍释放么...

　　这些天，他琢磨了无数次，虽然每次都能省些力气，却总感觉缺了点啥，始终无法找到那个最完美的发力技巧。

　　有心想要放弃，但一想到莫爷当初的那副表情，他真的好想指着莫爷的鼻子说，这有啥难的，轻轻松松啦。

　　见青松的表情，莫爷自然知晓这娃子在想什么。

　　不禁暗自感叹，这娃子的悟性哪怕受损依然恐怖啊！

　　不过，想要将自身所拥有的力量，悉数使用出来，不损耗丝毫，甚至成倍释放，除了学习源武，就剩下意了。

　　但意这东西就不是现在的你能接触的，不过谁让你小子这段时间，心境有些漂浮呢。

　　至于源武倒是准备好了，不过等你小子沉淀沉淀再教给你吧。

　　找到了属于自身最适合的训练习惯，学习源武也能事半功倍。

　　心中虽是这般想着，明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依然淡笑着道：“你小子好好体会吧，老头子要去休息咯。”

　　“哦。”沉思一番，没啥结果的青松，起身轻应道。

　　捡起一旁的斧子，走到树边继续尝试。

　　“嘿，我就不信了，既然单单协调力不行，那就加以外力旋冲...”

　　青松看着眼前的古树，正要挥斧，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眸一亮，常规练习或许没办法再加以提升，那就转换一下，加点外力。

　　想到便做，双膝微曲，单脚微翘，旋即深吸一口气，猛然转动。

　　“嗖！嗖...”

　　伴随着青松的动作，道道刺破空气的轻鸣环绕而起，形成肉眼可见的气流旋转。

　　数圈之后，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斧刃入木三分，木屑飞舞。

　　“嗯，可行。”

　　青松轻吐口气，稳住身形，定睛一看，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果然如此，以自身力量为主，辅以力量的惯动力，确实可以加强力量的输出。

　　以往，他千担左右的力量，正常舞动却只能在树身留下一道轻微的豁口。

　　于整个树身来说，也就人体破开一层皮左右，几乎要大半天才能勉强砍下一棵。

　　毕竟他不可能每一击都有千担巨力，在负重的情况下，一击能有七百担左右就很不错了。

　　如今若是以这个速度，一天两颗不在话下！

　　也许...

　　算了，先继续吧。

　　外力加持的方法有很多，都试试看下。

　　若是能减少或者消除阻力的话就更好了，挥砍时，他能明显察觉到，力量的惯动力越大，来自空气的挤压就越大。

　　那一刻，似乎平和的空气，瞬间化为蛮兽全力阻止他。

　　若是能将空气以压缩的方式，顺着舞动方向附着在斧刃表面，或许能有奇效。

　　“呵，这么快就察觉到了么。”不远处，静静享受着日光浴的莫爷似有所感，瞟了眼青松所在，嘴角掠过一抹弧度。

　　风灵萧萧鸣落叶，一曲一斧不尽终。

　　当专注力达到某一临界值时，往往容易忘却本就不易察觉的时间。

　　是夜，待日月交替之时。

　　“嗯～...”

　　莫爷缓缓自树床之上苏醒，手臂微微拉伸，晃了晃头，一声满是舒畅之意的轻音响起。

　　真不错，这一觉睡得，舒畅，巴适！

　　对了，那臭小子一下午了应该有些进展了。

　　不待多想，青松拖着疲惫的身形，越过树丛，一步一庹，似僵如傀，径直朝着莫爷靠近。

　　“呵，感觉怎么样？”瞧着青松这般模样，莫爷微微一愣，旋即乐呵呵的问道。

　　“还是不行，距离您老说的完美掌力技巧相差甚远。”闻言，清了清嗓子的青松兀自叹了口气道。

　　尝试了一下午，最终发现其他方法有用，不过用处不大。

　　只有一种，也是他最为满意，效果最好的。

　　通过肌体共振同身体协调相配合，有很大的可能，完全将他身体之内的力量完全击打出去，或许真能实现成倍增长的目的。

　　但这只是可能，能不能实现，完全就是一种设想。

　　他真的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有些过于愚笨了。

　　“哦？也许答案它与你之间的距离没有多远，亦或者已经被你找到了呢？”莫爷轻抚胡须，提醒道。

　　青松一愣，只觉一堆问号自头顶划过。

　　什么离我很近？明明只摸到一点头绪而已...

　　蓦然间，一道灵光一闪即逝。

　　不对，所谓完美的不一定适合我，我要找的或许是最适合我的。

　　最适合我的，对他人而言却不一定是完美的。

　　对他人而言是完美的，但因身体素质的各类差异，适合他的，却不一定适合我。

　　所以，并没有什么完美的技巧，只有适合自己的技巧。

　　对啊！

　　万事万物总有缺陷，不一定要追求那最好的，只要是最适合我的即可，强求反倒是落了下乘...

　　随着思绪的衍生散发，青松因疲惫而半显黯淡的眸子中，一抹清明渐渐绽放。

　　“这是，彻悟？！”

　　一旁，本是想提醒一下青松，不要思虑过多，既已寻到了路，那么踏进去便已不远，没想到...

　　莫爷经过短暂的惊愕之后，面色一喜，再度扫了眼青松的状态，旋即体内气息悉数绽放，悄无声息间掠过青松所在，朝着四面八方扩散。

　　一双苍老清凝的眸子中，点点冰寒浮现，来回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不多时，青松浑身一震，双目无神的状态渐渐消散，瞳孔恢复焦距，苍茫白瞳中，一点浅白星芒掠出，迅速蔓延。

　　“莫爷？”看着身前，浑身散发着冰寒气息的老人，青松愣住了，试探的喊了声。

　　“呵，好了，怎么想清楚了么？”听着声音，莫爷好似变戏法一般，再度回归平常。

　　“嗯，想清楚了。”青松点头应是。

　　“行，既然想清楚了，那就回去吧，天色有些晚咯。”莫爷微微颔首，也没再问，起身走向来时路。

　　“嗯好。”青松收起斧子，紧随其后。

　　......

　　蜿蜒险峻的青山古道之上，莫爷注意着身后少年欣喜的神情。

　　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说明一下。

　　“松儿，你最近，发现了什么变化吗？”

　　“嗯？”

　　正沉浸于下午所尝试的技巧之内的青松神色一怔，不明所以的看着莫爷。

　　想了想，斟酌了一番言语道：“很好啊！”

　　“相比于以往，现在的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

　　见这娃子犹豫的模样，莫爷平静的注视着青松：“你确定么...”

　　“额...莫爷你想说啥直说不。”

　　愣神片刻，青松打了个哈哈，将问题抛给莫爷。

　　到了现在，若是还看不来莫爷有事要问他的话，那就真的有点愚笨了。

　　不过，他也不知道莫爷想说啥，回忆了一番最近的事。

　　每日定时淬体、跑山、砍树，好像并没有干其他的。

　　想不出来，只能巧妙的抛给莫爷咯。

　　见青松的直言，莫爷也不再遮掩了，简明直言道：“孩子，你不觉得你最近有些急了么？”

　　“每天都安排的满满当当的，几乎没有多少休息时间了，不，是完全没有！”

　　“你二叔让你不用跟着来处理铺子内的杂事，你也没听进多少，总是在休息之余默默地收拾着...”

　　“这个啊...”青松神情一顿。

　　“还好吧，同以往并没有多少区别吧。”

　　“呵，你这娃子，从小就跟在老头子身边，你在想些什么，老头子能不知道么。”莫爷摇了摇头，轻笑一声。

　　“孩子，你的心，并不平静。”

　　“若说以往是那一成不变的死水，那现在就像门前那袅袅溪流，动荡不休。”

　　“我知你最近的漂浮源于何处，你害怕被鹿妞他们甩下，害怕跟不上同龄人的步伐，因此心性躁动难忍。”

　　“每日疯狂到近乎偏执的训练，不想差上丝毫的时间，时时刻刻想要追上去。”

　　说到此处，莫爷轻轻揉了揉青松的脑袋，祥和道：“这一切老头子都看在眼里，本来这些老头子也不想过多干预，因为这是你的选择，且这对你来说益大于弊。”

　　“但，我想说的是，不用如此，你就是你，无论平庸还是优秀，这是任何事物都无法替代的。”

　　“莫爷...”

　　青松看着眼前的老人，神情怔然，嘴唇紧抿，轻颂一声，嘴里不知喃喃着什么。

　　“呵，孩子，还是那句话，安然即可，我和你二叔一直都在。”

　　“回归平常便好，修行这条路，没有尽头，尽力便好，太过执着，会很累的。”说着拍了拍青松的肩膀，温声道。

　　“嗯嗯。”

　　微仰着眼前这多变的老人，青松展颜一笑，重重的点了点头。

　　不过，努力修炼，可不是怕跟不上大树他们的步伐，或者说以往看不见的时候，是！

　　现在嘛，有一点，但不多。

　　脑海深处的那一抹血色。

　　那晚的焦躁不安。

　　前些时日的葬礼，犹在眼前。

　　他不想再体验一次。

　　也不希望，危险来临时，只能无助的缩在那寨楼一角，静静等待。

　　更不希望有一天，只能同无助的土哥那般，面对恍若被时间静止的几位大叔而无能为力，只能洒下点点晶莹。

　　莫爷年纪大了，二叔迟早有一天会老的，而我也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只需要你们处处护着的襁褓稚童...

　　不过，这些就不必让莫爷和二叔忧心了。

　　好在之前葬礼结束之后，他就把自己的设想告诉了二叔，让二叔改良了一下淬灵诀。

　　二叔还是那般，虽然不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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