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新枝与暗流

　　大年初二，按照习俗是“回娘家”的日子。四合院里比往常冷清了些，不少媳妇都带着孩子回了娘家。王石正准备出门去安置点，却在前院撞见了打扮得格外光鲜的许大茂和娄晓娥夫妇。许大茂推着自行车，车把上挂满了点心匣子，显然是准备去娄晓娥的娘家——娄家。

　　“哟，王石头，出门啊？”许大茂心情似乎不错，难得主动打了招呼。娄晓娥也对着王石微笑着点了点头。娄晓娥出身资本家家庭，气质温婉，与院里其他妇女截然不同，对谁都客客气气，但总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距离感。

　　“大茂哥，晓娥姐，过年好！这是回娘家？”王石笑着回应，心中却是一动。娄家，那可是号称“娄半城”的娄振华家，虽然现在低调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脉和底蕴非同小可。或许，这是一条潜在的路子。

　　“是啊，去我爸妈那儿。”娄晓娥柔声道。

　　王石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晓娥姐，听说娄伯伯早年走南闯北，见识广博。我最近对些老方子、老药材挺感兴趣，要是有机会，真想跟他请教请教。”

　　娄晓娥还没说话，许大茂就插嘴道：“嗨，我岳父就喜欢鼓捣那些老物件儿！回头有机会带你认识认识！”他也就是随口一说，显摆下自家岳父的派头。

　　王石却记在了心里，笑道：“那先谢谢大茂哥了！”

　　看着许大茂夫妇走远，王石目光微闪。通过娄晓娥结识娄半城，或许比通过鬼市的谭老更“正规”一些，风险也相对可控。

　　下午从安置点回来，王石特意“偶遇”了正在院里晒太阳吹牛的许大茂。他凑过去，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兮兮的语气说：“大茂哥，跟你打听个事儿。你走南闯北，听没听说过一种叫‘三级药’的东西？”

　　“三级药？”许大茂一愣，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好像……听乡下几个老支书喝酒时提过一嘴，说是啥……对了，‘鬼市神药’！传得神乎其神的，说能治疑难杂症，壮阳……咳咳，”他意识到说漏嘴，赶紧刹住，狐疑地看着王石，“你问这个干嘛？”

　　王石心中了然，看来“三级药”的名声已经在某些圈子里小范围传开了，连许大茂这种半吊子都听说过“壮阳”的传闻。他故作惊讶：“真有这种东西？我就是好奇问问。听说效果特别猛，就是不好弄。”

　　许大茂舔了舔嘴唇，压低声音：“可不是嘛！听说黑市上炒到天价了！要是能弄到点……”他眼里闪过贪婪的光，显然动了心思。

　　王石点到即止，不再多说。他透露给许大茂，就等于间接透露给了可能通过许大茂打听消息的娄半城。这是一步闲棋，或许有用，或许没用。

　　至于用十香返生丸治疗许大茂的不孕不育？王石暂时没这个打算。许大茂这人品行不端，而且这不孕的毛病根源复杂，贸然出手，治好了未必念你好，治坏了或者后续有麻烦，绝对是天大隐患。除非有足够的利益交换和保障，否则他不会轻易动用这种手段。目前，只是让“三级药”的概念，在更广泛的层面留下印记。

　　大年初三，院里发生了件新鲜事——傻柱居然一大早就偷偷摸摸出门了，穿了一身压箱底的中山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王石心里明镜似的，这是真去找那个“谢媒五十元”的刘媒婆相亲去了！

　　果然，下午傻柱回来时，虽然强装镇定，但嘴角那抹压不住的笑意和偶尔的走神，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王石碰见他，笑着低声问了句：“柱哥，战况如何？”

　　傻柱老脸一红，嘿嘿傻笑两声，凑过来极小声道：“见了……纺织厂的一个女工，叫刘淑华，模样挺周正，人看着也老实……刘媒婆让先处处看。”看来这相亲是开了个好头。

　　更让王石意外的是，傍晚时分，街道办事处的王主任竟然亲自来了大院，还点名找了傻柱！原来，王主任的一个远房亲戚正好在纺织厂，听说了傻柱和刘淑华相亲的事，又知道傻柱是轧钢厂的大厨，手艺好，人虽然混但本质不坏，特意托王主任过来再帮忙掌掌眼，顺便问问傻柱的意思。

　　王主任在院里和易中海、傻柱聊了会儿，态度和蔼。王石正好路过，易中海便介绍了一句：“王主任，这是我们院的王石，年轻有为，厂里的三级锻工了！”

　　王石连忙恭敬地问好。王主任打量了他几眼，点点头：“小王同志不错，年轻轻就是三级工了，好好干！”这只是领导习惯性的鼓励，但能在街道一把手面前留个名，总是好事。王石感觉，傻柱这门亲事，要是真成了，说不定还能连带给自己带来些意想不到的人脉。

　　新年伊始，似乎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然而，平静很快被打破。

　　初五晚上，三位大爷再次敲响了集合的破铁盆，召开新年第一次全院大会。这次的气氛，比年前那次更加凝重。

　　易中海面色严肃，开门见山：“两个事。第一，上级再次强调，敌特活动依然猖獗！要求我们提高警惕，特别是注意有没有生面孔在附近打探消息，或者院里有没有人突然有了不明来源的贵重物品，或者行为异常！”

　　他的目光似有似无地扫过王石的方向。王石心里一凛，但面色如常。

　　“第二，”刘海中接过话，挺着肚子，“今年年景不好，上级要求各院排查困难户，上报街道，统一研究帮扶措施。咱们院，大家议议，谁家最困难？”

　　话音刚落，贾张氏一听这话，嚎得更起劲了：“他一大爷！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东旭那点临时工的钱，够干啥的？买完棒子面还能剩几个子儿？淮茹这眼看着就要生了，到时候又添一张嘴，这……这真是要逼死我们娘几个啊！”她拍着大腿，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刘海中清了清嗓子，环视一圈围观的邻居，拿出了管事二大爷的派头：“贾家的情况，大家有目共睹，确实非常困难！老贾走了，东旭是临时工，秦淮茹又怀着孕，这属于典型的困难户！我们三位大爷刚才简单碰了下，认为必须给予帮扶！”

　　阎埠贵适时接话，语气带着他特有的算计：“帮扶是肯定的。但怎么帮，得有个章程。”

　　易中海赞许地看了阎埠贵一眼，接过话头：“老阎考虑得周到。”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贾张氏和秦淮茹身上，语重心长：“老嫂子，东旭家的，你们也放宽心。只要咱们院团结一心，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以后家里有什么重活，招呼一声，让柱子、石头、解放他们年轻人多搭把手。淮茹呢，也注意身体，等生了孩子，再想办法。”

　　三位大爷一唱一和。

　　王石冷眼旁观，心中冷笑。贾家困难不假，但贾张氏的懒惰和算计也是事实。易中海此举，无非是继续用集体的资源安抚贾家，维持他想要的“平衡”，同时彰显他壹大爷的“仁义”。而刘海中想的是如何借此在街道领导面前表现，阎埠贵则算计着怎么写材料能既不得罪人又能凸显自己的作用。

　　大会草草结束，定了贾家为重点帮扶对象。众人散去，心思各异。

　　王石回到小屋，回味着这几天的事情。娄半城的线埋下了，三级药的名声扩散了，傻柱相亲开了头，结识了王主任，而院里大爷们的算计依旧。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王石喃喃自语。他想安稳地“肝”经验，但外界的变化和院里的风波，却不断推着他向前。新的一年，注定不会平静。他需要更快地提升实力，才能在这纷繁的漩涡中，掌握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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