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形势变化

　　贾东旭的死，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投入四合院这潭不算深的池水，激起的涟漪久久未能平息。但生活总要继续，表面的悲伤很快被更现实的生存压力所取代。

　　贾家的日子，肉眼可见地艰难起来。顶梁柱塌了，经济来源彻底断绝。厂里给的抚恤金有限，秦淮茹又即将临盆，无法工作。一家五口（算上未出生的孩子）全靠那点微薄的积蓄和院里捐款度日，坐吃山空。

　　贾张氏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往日的尖酸刻薄被一种麻木的愁苦所取代。她不再动不动就指桑骂槐，更多时候是抱着小当，坐在门槛上发呆，或者唉声叹气地算计着米缸里还能吃几天。偶尔，她看向秦淮茹那隆起的肚子，眼神复杂，不知是期盼还是个拖累。

　　秦淮茹则迅速瘦削下去，脸色蜡黄，沉默寡言。她挺着大肚子，默默地操持家务，照顾棒梗和小当，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深深的忧虑和无助。易中海和一大妈时不时接济一点粮食蔬菜，但也是杯水车薪。院里其他人家，除了象征性的问候，也拿不出更多实质帮助。贾家，真正成了四合院里最沉重的负担。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南城小院的生机勃勃。刘淑华和娄晓娥的孕期进入稳定阶段，在何雨柱和许大茂的精心照料下，气色红润。小酒馆的生意稳步上升，“虎骨壮元酒”的名声传开后，吸引了不少有身份的客人，利润可观。王石六级工的工资加上酒馆分红，收入丰厚，日子过得充实而安稳。

　　七月流火，轧钢厂迎来了一次重要的领导考察。部里和市里的联合工作组下到车间，调研生产情况和技术革新。作为新晋的、越级晋升的六级锻工青年技术能手，王石被厂里点名，要在考察中展示技术。

　　考察当天，车间里打扫得一尘不染。王石沉稳操作，再次展现了那手精准入微、举重若轻的锻造技艺，完成了一件高难度的异形构件，赢得了考察组领导的高度赞扬。厂领导脸上有光，对王石更是刮目相看。

　　在陪同考察的人群中，王石注意到了一个人——李主任。就是当初在后厨称赞他力气大、让他“多关注”的那位处事圆滑的李副厂长。这次，李副厂长已经是考察组的主要陪同领导之一，言谈间对厂里情况如数家珍，尤其对王石这样的“技术新星”不吝赞美之词，显得格外器重。

　　“王石同志很不错！年轻有为，技术过硬，是我们轧钢厂未来的希望啊！”李副厂长拍着王石的肩膀，笑容和煦，但眼神深处那一闪而过的精明与算计，没有逃过王石敏锐的感知（魔力7）。

　　王石谦逊应对，心中却是一动。这位李副厂长，爬得真快，而且似乎对自己格外关注。是福是祸，尚未可知，但多个心眼总没错。

　　考察结束后没几天，王石从街道王主任和来酒馆喝酒的几位消息灵通人士口中，陆陆续续听到一些风声。上面有新的精神传达下来，农村开始搞“大食堂”，吃“大锅饭” 了，说是要破除私有观念，跑步进入共产主义。风声传到城里，街道和厂里也开始组织学习讨论，气氛有些微妙。

　　王石听到这些消息，心里“咯噔”一下。前世模糊的记忆碎片被触动，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大锅饭……接下来，恐怕就是……

　　他不敢再想下去，但一种紧迫感油然而生。如果他的预感成真，那么接下来的一两年，将是极其困难的时期。物资会极度匮乏，秩序可能受到影响。他必须在这之前，拥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和资源储备！

　　“必须尽快提升实力！必须在明年之前，工级再上一层楼，人物等级突破10级，开启系统新功能！”

　　这个念头，成为了王石当前最迫切的目标。

　　他重新调整了自己的节奏，变得更加专注，甚至有些苛刻。

　　在轧钢厂，他不再满足于完成定额，主动申请承担更复杂、技术含量更高的工件，利用一切机会锤炼技艺，刷取【打造技巧】经验。他甚至还抽空整理了自己的一些锻造心得，写成简要的技术总结，交给车间，既刷了存在感，也积累了【打造技巧】的理论经验。

　　【打造技巧经验 25… 30… 撰写技术心得，经验 100！】

　　在退伍军人安置点，他更加用心。新来的孙排副腿里的弹片造成持续感染，老钱的肺病遇到天气变化就加重。王石不惜耗费自己收集的珍贵药材，调整药方，加大治疗力度。【虎骨壮元酒】也定量供给几位重伤员，稳定他们的元气。高强度的实践和珍稀药材的运用，让【中药医理】经验飞涨。

　　【成功控制孙排副腿部感染，中药医理经验 80！调配‘润肺固本汤’，经验 60！】

　　在南城小院，他深居简出。除了必要的酿酒维持酒馆运营和自用外，他将大部分时间投入到对自身力量的挖掘和【醉生梦死】的改良研究中。他隐约感觉，10级是一个关键门槛，可能与精神力量（魔力）的质变有关。他不断引导魔力流转，尝试更精细的操控，并冒险用更复杂的药材配伍，挑战【醉生梦死】的稳定性，寻求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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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导魔力进行精细微操，魔力控制力提升，经验 15… 尝试改良‘醉生梦死’配方（未成功），中药医理/烹饪技巧经验 50…】

　　他甚至开始有意识地利用酒馆渠道和娄半城的关系，悄悄囤积一些易于储存的粮食、罐头、药品等硬通货，存放在小院隐秘的地窖中，以备不时之需。

　　日子在紧张而充实的忙碌中飞逝。王石像一只敏锐的松鼠，在寒冬来临前，拼命地储备粮食，磨利爪牙。他感受到风雨欲来的压抑，但也充满了与时间赛跑的斗志。

　　要尽快突破10级，开启新功能，积累足够资源——这是他在预感到的风暴中，为自己和身边人筑起坚固避风港的唯一途径。

　　南城小院葡萄架下，难得的清凉。王石、何雨柱、许大茂、阎解放、刘光天几人围坐在石桌旁，桌上摆着井水里镇过的西瓜和几碟花生毛豆。刘淑华和娄晓娥在屋里歇着，小雨水已经睡下。

　　酒足饭饱，闲话家常。话题不知不觉就扯到了最近听到的稀罕事上。

　　“听说了吗？乡下现在可热闹了！”许大茂嗑着瓜子，眉飞色舞地说起他下乡放电影听来的消息，“都搞起‘大食堂’了！家家户户不用开火，到点就去食堂打饭，管够！说是要‘吃饭不要钱’，共产主义了！”

　　阎解放咂咂嘴：“真的假的？吃饭不要钱？那敢情好！咱们厂里食堂要是也这样就好了！”

　　刘光天也一脸向往：“就是，那得多省事！”

　　何雨柱作为厨子，却皱了皱眉：“扯淡吧？吃饭不要钱，粮食从天上掉下来？那么多人，得多少粮食才够造？我看悬乎，长久不了。”

　　王石默默吃着西瓜，听着他们议论，心中那股不安愈发清晰。他放下西瓜皮，擦了擦手，看似随意地插话道：“柱哥这话在理。吃饭是头等大事，哪能那么容易就不要钱？我琢磨着，这‘大锅饭’听着是好，可人都有惰性，干不干活都吃一样的，时间长了，谁还愿意下力气？”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几分提醒的意味：“咱们在城里，有工资，有定量，还算安稳。但凡事得多想一步。这风气要是蔓延开，万一……我是说万一，将来粮食供应紧了，或者有个什么天灾人祸，咱们手里有点积蓄，心里才不慌。”

　　许大茂脑子转得快，立刻品出了点味道，收起嬉皮笑脸：“石头，你的意思是……这‘大锅饭’后面，可能有事儿？”

　　王石没有明说，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咱们开酒馆的，消息灵通点没坏处。多存点实在东西，总比临时抱佛脚强。解放、光天，你们俩工资也别乱花，攒着点，家里有粮，遇事不慌。”

　　何雨柱也认真起来，他信服王石的眼光：“石头说得对！乡下怎么闹咱们管不着，咱们得把自个儿的日子过踏实了。酒馆的账目得清晰，该留的发展资金一分不能动。家里米面油，也得常备着点。”

　　阎解放和刘光天互相看了看，虽然不太明白深层含义，但王石和何雨柱都这么说了，他们也连连点头：“知道了，石头哥，我们肯定不乱花。”

　　话题没有深入，但一种未雨绸缪的共识悄然达成。晚风吹过葡萄架，叶子沙沙作响。夜空繁星点点，看似宁静，却仿佛预示着变幻的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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