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寒冬前夜

　　夏日的短暂“好转”如同泡影，转眼便被秋日的焦灼与冬日的严寒击得粉碎。

　　夏播之后，老天爷像是忘了下雨这回事。整个华北地区，持续的高温少雨，土地龟裂，秋粮的收成肉眼可见地大打折扣。风声渐渐传到了城里，带着一种不祥的预兆。

　　最先反应的是黑市。

　　以往还能偶尔见到、价格虽高但尚可问津的细粮（大米、白面），几乎一夜之间从黑市上绝迹。偶尔有几斤流出来，价格能飙到正常牌价的三倍、五倍甚至更高！就这，还往往有价无市，刚一露面就被不知哪来的神秘买家瞬间扫空。粗粮（棒子面、红薯干）的价格也水涨船高，而且品质参差不齐，掺沙兑土成了常态。肉、蛋、油更是成了传说中的东西。

　　这种疯狂，像一股无声的寒流，迅速渗透到四九城的每一个角落。普通市民虽然主要依靠定量供应，但黑市价格的失控，无疑加剧了人们心中的恐慌。粮店、副食店门口排起的队伍更长了，人们的脸色更凝重了，为了一点微不足道的份额争吵、推搡的事情时有发生。

　　腊月里，眼看就要过年，可四九城的年味，却比去年淡了太多。

　　街上少了往年的喧嚣和红火，鞭炮声稀稀拉拉。家家户户置办的年货也缩了水，能买到几斤凭票供应的带鱼、割上几两肥肉包顿饺子，就算是不错的光景了。孩子们的新衣多半是旧衣服改的，糖果瓜子也成了稀罕物。一种压抑的、节衣缩食的气氛，笼罩着整个城市。

　　四合院里，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年前听了劝、多少存了点粮食的人家，暗自庆幸，但看着见底的粮缸，心里也直打鼓。像贾家这样本就困难、又没多少积蓄的，日子更是难熬。贾张氏天天唉声叹气，骂完老天骂运气，偶尔还想撺掇秦淮茹去“借”点，但如今家家都紧巴，易中海组织的互助也显得力不从心。秦淮茹产后虚弱，奶水不足，小槐花饿得直哭，棒梗和小当也面黄肌瘦，整个家愁云惨淡。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位大爷，也早没了年前开大会时的“高瞻远瞩”，脸上都带着愁容。他们自家的日子也紧巴巴，再想“领导”全院，也是有心无力。院里往日的热闹和算计，都被生存的压力冲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默的焦虑。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南城小院。

　　这里仿佛是风暴眼中一个平静而富足的孤岛。整个下半年，王石几乎没有停止过储备的步伐。他利用一切渠道，不计成本（拥有和珅宝藏和酒馆利润，资金雄厚），在物资彻底紧缺前，完成了最后的疯狂囤积。

　　小院深处的地窖和密室，早已被塞得满满当当。一袋袋码放整齐的粮食（大米、白面、棒子面、各种杂豆）、一筐筐腌制好的咸菜酸菜、一捆捆晾晒的干菜、一坛坛荤油素油、成堆的干海货、山货……如同坚实的堡垒，给人以巨大的安全感。

　　而王石最大的依仗——系统仓库（100格）和系统背包（20格），更是达到了满载的状态！

　　粮食类：优质大米、特级面粉、各类杂豆占满了二十多个格子，每格叠加99单位。

　　副食品类：成箱的罐头、压缩饼干、火腿、咸肉、鸡蛋粉、奶粉等高效能食物，占据了十余格。

　　药材与成品：珍稀药材、大批量炼制的【十香返生丸】、【五龙丹】、【金疮药】以及少量的【虎骨壮元酒】、【醉生梦死】等，分类存放。

　　武器与材料：精品武器、稀有金属矿石、备用工具等。

　　水果与饮品：甚至还有大量不易储存的新鲜水果（利用仓库保鲜）和各类酒水饮料。

　　可以说，王石个人储备的物资丰富程度和总量，已经达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足以支撑一个小型队伍度过漫长的困难时期。

　　与此同时，他的个人实力也在严峻的形势下，悄然实现了新一轮的飞跃。

　　持续的锻造高精度工件、炼制高难度丹药、尝试制作高级药膳和酒品，带来了海量的经验。就在腊月二十三祭灶这天，连续的系统提示在他脑海中响起：

　　【叮！经过不懈的努力与积累，您的人物等级提升至12级！】

　　【叮！恭喜您的打造技巧提升至9级！（登峰造极 → 返璞归真）】

　　【叮！恭喜您的烹饪技巧提升至9级！（登峰造极 → 返璞归真）】

　　磅礴的力量再次洗涤全身，属性全面提升！12级的人物等级，9级返璞归真的打造与烹饪技巧，意味着他在这两个领域，已经达到了凡人所能想象的极致，触摸到了一丝“道”的痕迹。

　　他唤出最新的属性面板，光芒流转：

　　【角色名：王石】

　　等级：12 （经验：200/） （生命层次再次升华）

　　气血：500/500 （↑50 气血如龙，磅礴浩瀚）

　　魔法：200/200 （↑20 神光内蕴，感知入微）

　　体质：17 （↑1 铜皮铁骨，寒暑不侵）

　　魔力：10 （↑1 精神外放，洞察秋毫）【突破两位数！】

　　力量：14 （↑1 力发千钧，举重若轻）

　　耐力：12 （↑1 耐力如渊，恢复惊人）

　　敏捷：9 （↑1 动如雷霆，身轻如燕）

　　【生活技能】

　　打造技巧：9级 （经验：150/） （↑1 返璞归真）

　　中药医理：8级 （经验：/） （已满，可突破？）

　　烹饪技巧：9级 （经验：180/） （↑1 返璞归真）

　　实力暴增！尤其是魔力突破10点，精神力产生了质变，感知范围和控制精度大幅提升。中药医理也达到了8级巅峰，似乎触碰到了某种瓶颈。

　　然而，实力的提升和仓库的满载，并未让王石有丝毫放松。他站在小院中，望着阴沉的天空，心中没有丝毫过年的喜悦，只有沉甸甸的责任与警惕。

　　黑市粮食的疯狂，普通百姓的艰难，他都看在眼里。他知道，真正的考验，还没有开始。现在拥有的这一切，是他在未来风浪中保护自己、以及有限度地庇护身边人的最大资本。

　　年关将近，四合院里的年味儿，却被一股越来越浓的恐慌和悔恨冲得七零八落。腊月二十五，街道按人头配给的过年物资发下来，那点少得可怜的肉、油和细粮，像一盆冷水，浇醒了那些还心存侥幸的人。

　　最难受的，莫过于年前对王石他们提醒不以为然，或者行动敷衍的几户人家。

　　中院贾家自然是首当其冲。秦淮茹看着那点不够塞牙缝的年货，再摸摸快要见底的粮缸，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棒梗饿得嗷嗷叫，小当也瘦得可怜，怀里的小槐花更是因为奶水不足，日夜啼哭。贾张氏再也没了往日的嚣张，拍着大腿，哭天抢地：“我的老天爷啊！这年可怎么过啊！早知道……早知道年前就该听人劝，多存点棒子面也好啊！现在可好，有钱都没处买去！这是要逼死我们一家老小啊！” 她这会儿倒是想起“听人劝”了，可世上没有后悔药。

　　前院阎埠贵家也是一片愁云。阎埠贵精于算计，年前也确实存了点粮食，但他那点算计，在真正的大势面前显得可笑。他存的那点粮食，在精打细算下也消耗得飞快，眼看就要接不上顿了。三大妈整天唉声叹气：“老头子，当初要是多听王石一句，哪怕多买两袋红薯干呢！现在可好，黑市的价钱都涨上天了！解成媳妇（于丽）最近脸色都不好了，这日子……” 阎埠贵推着眼镜，脸色铁青，心里把肠子都悔青了，却嘴硬道：“谁知道……谁知道会这样！谁能料到啊！”

　　后院刘海中家，自从刘光齐跑了，刘光天又常驻南院，家里冷清了不少。二大妈看着那点定量，想着两个儿子，更是悲从中来：“光齐也不知道在外头咋样了……光天那小子，在南院倒是饿不着。咱家这点东西，过年包顿饺子都紧巴巴……当初要是……” 刘海中闷头抽着烟袋锅，一言不发，往日挺着的将军肚似乎都瘪下去一些。

　　就连易中海家，一大妈也忍不住抱怨：“老易，你看这事闹的……咱们家存的那些，也就将够吃到开春。这往后……唉，早知道就该把积蓄多拿出来点，多囤些硬通货。” 易中海沉着脸，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他作为一大爷，既要顾着自家，还得操心全院，压力巨大。

　　中院里，时不时就能听到压低的抱怨和后悔的叹息。

　　“唉，当初王石他们说得在理啊！”

　　“谁说不是呢！还以为他们瞎操心，结果……”

　　“现在可好，抓瞎了！有钱都买不着粮！”

　　“贾家更惨，眼看就要断顿了……”

　　这些声音像针一样，刺着那些没做好准备的人的心。他们看着南院那边依旧平静，何雨柱、许大茂他们偶尔回来，脸上也没有菜色，心里更是酸涩羡慕，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年前的麻痹大意，换来了年关的窘迫与恐慌。而这个艰难的冬天，显然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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