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流言与添丁

　　王石三天两头往贾家跑，跟贾张氏学做鞋的事，在屁大点的四合院里，根本瞒不住。起初几天，大家还觉得新鲜，议论两句“王石这小子还挺好学”、“贾张氏倒是有耐心教”也就罢了。可时间一长，闲话就变了味儿。

　　水龙头旁，几个老娘们儿一边洗菜一边嘀咕：

　　“哎，你说王石老往贾家跑，真是为了学做鞋？一个大老爷们，学这个？”

　　“就是！我看啊，八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贾家淮茹虽说拖着仨孩子，可模样身段还在呢……”

　　“不能吧？王石现在啥条件？能看上她？”

　　“那可说不准！秦淮茹那狐媚劲儿，你没见？没准儿使了什么手段呢！”

　　“啧啧，要是真的，那可有好戏看咯！易中海能答应？何大清能答应？”

　　中院纳凉，几个老爷们儿也揣测：

　　“王石这是想干啥？帮扶困难户帮扶到家里去了？”

　　“我看没那么简单！贾家就是个无底洞，王石多精的人，能往里跳？”

　　“保不齐是看上秦淮茹了？年轻寡妇，惹人怜啊！”

　　“要真是这样，贾张氏可不答应！”

　　这些风言风语，像夏日的蚊蝇，嗡嗡地传开了。有传到秦淮茹耳朵里的，她臊得不敢出门，洗衣服都挑没人的时候。有传到贾张氏耳朵里的，她反而有点得意，觉得是自家儿媳妇有魅力。更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故意把话递到何大清和易中海那里。

　　何大清如今跟陈大姐搭伙过日子，心态平和不少，听了只是一瞪眼：“放他娘的屁！王石能看上秦淮茹？他眼瞎了？肯定是学手艺！别瞎嚼舌根子！” 他现在全靠儿子接济，可不敢得罪王石。

　　易中海听了，则是眉头紧锁。他倒不真信王石和秦淮茹有什么，但王石频繁出入贾家，容易惹人闲话，影响大院“稳定”。他私下找王石委婉地提了一次，被王石一句“身正不怕影子斜，学个手艺而已”给顶了回去，也不好再说什么。

　　王石本人对这些流言蜚语，根本不屑一顾。他行得正坐得端，学做鞋是为了炼金术，心思纯净。那些闲话，在他听来如同犬吠，连让他皱下眉头的资格都没有。他依旧我行我素，只是去的次数稍微少了点，免得给秦淮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就在这流言蜚语渐渐平息的时候，四合院里爆出了另一个更大的新闻！

　　何大清的老伴儿，陈大姐，怀孕了！

　　消息是陈大姐自己去街道卫生院检查后确认的。当她拿着化验单，又惊又喜又有点不好意思地告诉何大清时，何大清愣了半天，然后猛地一拍大腿，蹦了起来！

　　“啥？！怀上了？！老子又要当爹了？！” 何大清的声音都变了调，满脸的褶子笑成了菊花！他今年五十有三，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想到老树发新芽，竟然又要添丁进口了！

　　他激动得在屋里转圈，搓着手，语无伦次：“好！好！太好了！我老何家又要添人进口了！柱子！快！去告诉你哥！不对不对……是我告诉你……哎呀！”

　　他一把抱住陈大姐，老脸通红：“秀芬（陈大姐名）！你可是我们老何家的大功臣啊！”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全院。所有人都惊呆了！

　　“何大清行啊！老当益壮！”

　　“陈大姐可以啊！这岁数还能怀上！”

　　“傻柱知道了吗？这又当哥又当叔了！”

　　易中海、刘海中和阎埠贵三位大爷听到消息，表情那叫一个精彩。易中海是五味杂陈，有点酸，有点涩，想想自己膝下无子，人家何大清倒好，二婚还能结果！刘海中是纯粹的羡慕嫉妒，他家光齐跑了，光天不着家，眼看何家人丁兴旺！阎埠贵则是小眼睛滴溜溜转，算计着这满月酒能不能省点礼钱……

　　何大清高兴疯了，觉得脸上倍儿有光，走起路来都虎虎生风。他大手一挥，对陈大姐说：“秀芬！从今天起，啥活也别干！好好养着！想吃啥跟我说！柱子那边有好东西！”

　　为了庆祝（兼显摆），何大清决定请客！请谁？就请院里三位管事的大爷！地点？就定在儿子何雨柱的南城小酒馆！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何大清，又站起来了！

　　这天晚上，南城小酒馆提前打了烊，雅间里摆了一桌。何大清坐在主位，满面红光。何雨柱亲自下厨，炒了几个拿手好菜。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位大爷应邀而来，表情各异地坐在席上。

　　“老易！老刘！老阎！”何大清端起酒杯，意气风发，“我何大清，托大家的福，又要当爹了！今天没别人，就咱们老哥几个，聚聚！喝点！柱子！上好酒！把我存的那坛珍露酒开了！”

　　易中海勉强挤出笑容，举杯祝贺：“老何，恭喜恭喜！晚年得子，是大喜事！” 心里却酸溜溜的。

　　刘海中挺着肚子，官腔十足：“何大清同志，老来得子，说明你身体好！也是为新社会添砖加瓦嘛！祝贺祝贺！” 心里骂着老东西运气真好。

　　阎埠贵推推眼镜，小口抿着酒，算计着这桌菜得花多少钱，嘴上却说：“大喜事！大喜事！老何你这是枯木逢春啊！以后更有奔头了！”

　　何雨柱在一旁看着老爹得意的样子，心里也挺乐呵，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替父亲高兴。他忙前忙后，倒酒布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何大清喝得满面红光，话也多了起来，开始吹嘘自己当年如何如何，又夸陈大姐如何贤惠。三位大爷陪着笑，心里各有各的滋味。

　　南城小酒馆那顿庆祝酒，何大清喝得酣畅淋漓。

　　“我得找点事做！”何大清对着镜子，拍了拍自己还算结实的胸脯，“不能真在家吃闲饭，当老太爷！”

　　可五十多岁的人了，能干啥？回轧钢厂？人家不缺他这号人，而且他也没脸回去。去别的厂当正式工？年龄超了，没单位要。

　　思来想去，何大清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老本行——厨子上。别的手艺没有，掂大勺的手艺还没全忘！大饭店去不了，小食堂、街道厂子的食堂总需要人吧？要求没那么高，工资少点没关系，关键是能有点收入，人也踏实。

　　他想起以前在轧钢厂食堂时，认识毛纺厂食堂的一个老班长，姓赵，关系还行。毛纺厂女工多，食堂饭菜要求精细点，说不定缺人。

　　第二天，何大清揣了盒好烟，厚着脸皮，去了毛纺厂。费了点周折，找到了退休返聘在食堂当顾问的赵班长。

　　老赵看到何大清，很是意外：“哟！何师傅！哪阵风把您吹来了？听说您回北京了？日子过得挺滋润吧？”

　　何大清老脸一红，递上烟，唉声叹气：“老赵，别提了！以前糊涂，走了弯路。现在回来了，儿子是孝顺，可咱这当老子的，不能总靠儿子养着啊！家里……又添了张嘴，压力大啊！想找点活儿干，发挥点余热。”

　　老赵是明白人，一听就懂了。他打量了何大清几眼：“想干老本行？”

　　“对对对！”何大清连忙点头，“食堂的活儿我熟！切配、掌勺都行！工资好说，能给个临时工的价就成！”

　　老赵沉吟了一下。毛纺厂食堂最近确实缺个有经验的老师傅带带新人，何大清的手艺他是知道的，那是相当不错的。

　　“成！”老赵一拍大腿，“何师傅，您要是不嫌委屈，就来我们这儿帮帮忙！？”

　　“不委屈！不委屈！谢谢老赵！！”何大清激动地握住老赵的手。

　　手续办得很快。第三天，何大清就重新站在灶台前，闻着熟悉的油烟味，听着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何大清觉得浑身是劲，腰杆都挺直了不少。

　　陈大姐看着油渍和汗味的何大清，眼圈一下就红了。

　　院里人听说何大清去毛纺厂食堂上班了，反应各异。

　　何雨柱知道后，先是愣了下，然后偷偷乐了。他爹这脾气，他了解，肯出去干活是好事，说明心气儿没散。他私下跟王石说：“石头，你看我爸，还挺能折腾！”

　　王石笑着点头：“何叔这是找回魂儿了。人活着，就得有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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