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无声的贺礼和借粮

　　王石与林雪的婚礼，虽未张扬，但其特殊的宾客名单和那份来自“部里郑同志”密封文件所代表的含义，终究还是通过某些隐秘渠道，传到了四九城最高几位的耳中。 这并非公开的关注，而是一种仅限于极少数人知晓的、静默的留意。

　　婚礼后第三天， 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轿车悄然停在南城小院附近。一位穿着普通中山装、气质沉稳的中年人下车，敲开了小院的门。来人并未进屋，只是将一个尺许长、包装朴素无华的木匣亲手交给王石，语气平静而郑重：

　　“王石同志，林雪同志，恭喜新婚。 这是几位老同志的一点心意，聊表祝贺。” 他特意强调了“老同志”三个字，目光深邃地看了王石一眼，“他们希望你们，好好生活，安心工作。”

　　说完，来人微微颔首，转身上车离去，整个过程悄无声息，没有惊动任何邻居。

　　王石捧着木匣回到静室，与林雪一同打开。木匣内衬明黄绸缎，里面并无金玉珠宝，只有三样东西：

　　一套线装版的《资治通鉴》，纸张泛黄，显然是有些年头的珍本，书页间散发着淡淡的墨香和岁月沉淀的气息。书内夹着一枚素雅的银杏叶书签。

　　一幅小小的水墨扇面，画的是青松顽石，笔力苍劲，意境高远，题款只有“自强不息” 四个字，没有落款，只有一枚小小的、模糊的闲章，难以辨认。

　　一封没有署名、没有抬头的信。信纸是普通的宣纸，上面只有用毛笔写下的一行瘦金体小字：“望脚踏实地，为国珍重。”

　　礼轻，意重。 这份贺礼，不着痕迹，却寓意深远。《资治通鉴》 寓意以史为鉴，明辨时局；青松顽石图与“自强不息”的题字，是勉励与期许；而那行字，则是无声的嘱托与保护。这已不是寻常的新婚贺礼，而是一种极高层次的认可和一种沉甸甸的期待。

　　王石和林雪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与感动。

　　“这礼，太重了。”林雪轻声道。

　　王石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是啊。所以，回礼更要慎重。”

　　几天后，王石的回礼，同样由郑同志转交，同样简洁：

　　一小坛约五斤装的、用最新炮制工艺改良的虎骨壮元酒（效果更温和，更适合老年人缓慢滋养），泥封上刻了一个小小的“安”字。

　　两盒他自己精心配制的、强效但药性极其平和的益气安神丸与活血通络丹（三级绿），用普通的青花瓷瓶装着，附上一张详细的使用说明和禁忌。

　　一封简短的回信，同样没有署名，只有八个字：“谨记教诲，尽力而为。”

　　没有谄媚，没有表功，只有朴素的关切和郑重的承诺。 这份回礼，恰到好处地表达了感谢、心意和能力，不卑不亢。

　　这份高层与民间奇人之间，心照不宣的赠予与回馈，在波澜不惊中完成。 它为王石披上了一层无形的、却至关重要的护身符。然而，王石和林雪都清楚，这份“青睐”也意味着更大的责任和潜在的风险。他们必须更加谨言慎行，如履薄冰。

　　窗外的形势，却与这院内的温情形成了尖锐的对比。 一九六零年的春天，寒意刺骨。 上面关于纠正“共产风”、调整农村政策的精神虽然已经传达，但积重难返，大食堂陆续解散后，暴露出的粮食短缺问题触目惊心！

　　农村的情况极其严峻。 家家户户分到的口粮远不足以果腹，春荒蔓延，野菜、树皮都被挖光剥尽。城市供应也极度紧张，粮票、油票、布票更加金贵，黑市物价飞涨，人心惶惶。

　　这股寒流，也毫不留情地席卷了南锣鼓巷95号院。

　　贾家首当其冲。秦淮茹的工资本就不高，要养活婆婆、三个半大孩子（棒梗、小当、槐花）和自己，已是捉襟见肘。如今，从农村来投奔的堂妹秦京茹也成了常驻人口，多了张吃饭的嘴！五口人变六口，粮食缺口巨大！

　　屋漏偏逢连夜雨。秦京茹老家的父母实在熬不下去，托人捎来口信，家里彻底断粮了，眼看就要饿死人！哀求京茹和淮茹在城里想想办法，救救急！

　　秦淮茹握着信，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上哪儿想办法去？她自己家都快揭不开锅了！贾张氏更是骂骂咧咧，说秦京茹是丧门星，拖累了贾家。

　　开门的是刘淑华。她看到两人这副模样，心里一惊，连忙将她们让进院里。

　　“淑华妹子……石头……在家吗？”秦淮茹声音沙哑，几乎带着哭腔。

　　王石和林雪闻声从静室出来。看到她们的样子，王石心中了然，暗叹一声。林雪则快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秦京茹。

　　“秦姐，京茹妹子，快坐下喝口水。”林雪柔声道，递上温水。

　　秦京茹“哇”一声哭了出来，抓住林雪的手：“林雪姐……我爹娘……快饿死了……求求你们……借点粮食吧……救救命……”她语无伦次，泣不成声。

　　秦淮茹也抹着眼泪，噗通一声就要跪下：“石头兄弟……林雪妹子……我知道我们脸皮厚……可实在没办法了……棒梗他们饿得直哭……我老家……我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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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石伸手扶住她，没让她跪下去：“秦姐，别这样，有话慢慢说。”他的声音平静，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他将两人让到屋里坐下，仔细询问了情况。秦淮茹哽咽着说了老家断粮的惨状和贾家目前的困境。

　　王石沉默地听着。他通过小地图和日常观察，对院里的情况了如指掌：

　　后院老周家：困难。老周病弱，老伴身体也不好，靠微薄补助和糊纸盒为生。

　　西厢房孙寡妇家：困难。一人带俩半大孩子，粮食消耗快。

　　阎埠贵家：精打细算，紧巴度日。阎老西算计着吃，饿不死，但也吃不饱。

　　整个大院，几乎都在饥饿线上挣扎。 这不是一家一户的问题，是普遍性的苦难。

　　王石沉吟片刻。直接给大量粮食，目标太大，容易惹祸上身，也容易让人产生依赖。但见死不救，于心不忍，也违背他暗中积蓄人望的初衷。他需要一种更隐蔽、更可持续的方式。

　　他看向秦淮茹和秦京茹，沉声道：“秦姐，京茹妹子，粮食，我可以借给你们一些，应应急。”

　　姐妹俩如同听到天籁，连连道谢。

　　王石点点头，对林雪示意。林雪会意，进屋取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布口袋，里面装着约三十斤品相不错的棒子面和五斤红薯干。

　　“秦姐，这三十斤棒子面和五斤红薯干，你们先拿着，剩下的紧着点，够你家和京茹妹子顶一阵子。” 王石将东西递过去，语气郑重。

　　秦淮茹颤抖着接过沉甸甸的粮食和钱，眼泪再次涌出，这次是感激的泪：“石头兄弟……林雪妹子……谢谢……太谢谢了！我们一定还！”

　　秦京茹也哭着磕头。

　　送走千恩万谢的秦家姐妹，王石站在院中，眉头微蹙。帮一家，容易；帮全院，需谨慎。

　　他回到静室，对林雪、何雨柱、刘淑华等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院里情况大家也看到了，光靠接济不是办法，也容易惹麻烦。我想了个法子……”

　　他的计划是：

　　以“街道互助”的名义，通过周婶子（一大妈） 这个可靠且人缘好的渠道，不定期、小批量地向院里最困难的几户（老周家、孙寡妇家，甚至包括实在过不下去的贾家）提供少量粮食（每次三五斤棒子面或红薯干），不说是给，说是‘街道临时补助’或‘邻居互相帮衬’，避免被接济者心理负担过重，也避免引人注目。

　　粮食来源，由王石通过系统仓库和南城小院的储备提供，交给周婶子分发，绝不经过王石直接之手，最大程度撇清关系。

　　众人都觉得可行。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南锣鼓巷95号院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周婶子会“偶然”从街道领到一点“额外补助”，然后“顺道”给老周家送一碗棒子面，给孙寡妇家捎几个红薯。

　　秦京茹在街道的安排下，开始糊纸盒，虽然辛苦，但每天能有几分钱收入，勉强糊口。

　　院里的紧张气氛稍微缓和，饿死人的风险暂时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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