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赵敬明的召见

　　宫女们迅速的地将今日的膳食，一道一道的端上桌面。

　　初楹握着银筷，余光时不时地落杨贵妃的脸上

　　看着桌面上精致的膳食，却食不知味，动作也显得迟缓。

　　杨贵妃细心，很快便察觉到了初楹的异样。

　　她放下银筷，关切地望向初楹，柔声问道：“楹儿，可是今日的饭菜不合胃口？母妃瞧你似乎没什么精神，可是累了？还是……有心事？”

　　初楹猛地回神，脸上已挤出一个略显苍白的笑容，强撑着道：“没、没事的母妃，许是下午散步久了，有些乏了，让母妃担心了”

　　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杨贵妃见她不愿多说，轻轻叹了口气，没有追问。

　　只是伸出手，温暖的手掌覆上初楹微凉的手背，轻轻拍了拍。

　　“傻孩子，如今我是你的母妃，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她的声音温柔像春风拂过一般：“若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或是心里不痛快，定要告诉母妃，知道吗？天大的事，也有母妃替你担着。”

　　她鼻尖一酸，几乎要控制不住落下泪来，她只能用力地点了点头，喉咙有些哽咽：“知道了母妃”

　　回到自己的寝殿，初楹独自一人坐在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只觉得无边的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

　　她在心中默念：“系统你在吗？麻烦你告诉我如何有没有什么办法消除麝香对身体的危害？”

　　脑海中，那道冰冷的机械音很快响起，语气却带着事不关己的淡漠。

　　【宿主，消除麝香残留非一日之功，且极易打草惊蛇，当前首要任务，是完成攻略目标，请宿主分清主次】

　　“我知道我的目标！”初楹在心中急切地反驳。

　　【根据系统计算，宿主目前与攻略目标杨庭宇的关系进展缓慢，始终没达到100％，若因旁枝末节导致任务失败，宿主将无法获得任何奖励】

　　系统说完，便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隐匿了，任凭初楹如何在心中呼唤，也不再回应。

　　初楹无力地靠在窗旁，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系统这个靠不住，父皇……极可能是幕后黑手，她孤身一人，该如何应对？

　　这一夜，初楹辗转反侧，几乎未曾合眼。

　　清晨，初楹刚用过早膳，正准备去尚书房，赵敬明身边的太监李公公便亲自来了景阳宫。

　　“公主殿下，皇上口谕，请您即刻前往养心殿一趟。”李公公面带笑容，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恭敬。

　　初楹的心猛地一沉，袖中的手悄然握紧。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父皇果然怀疑她了。

　　杨贵妃闻言，虽有些诧异，皇上为何这个时候召见初楹。

　　但也并未多想，只当是父女间的寻常叙话，连忙催促道：“楹儿，快去罢，别让你父皇等急了”

　　“是，母妃，儿臣知道了”

　　初楹垂首应道，面上看不出丝毫异样，唯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心中是何等的惊涛骇浪。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跟着李公公走出了景阳宫。

　　前往养心殿的路，今日显得格外漫长。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刃上，初楹的脑海中飞速运转，思索着应对之策。

　　父皇昨日那个眼神，分明是起了疑心，今日召见，是试探，还是……问罪？

　　踏入养心殿，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扑面而来。

　　赵敬明正端坐在龙椅上，批阅着奏折。

　　阳光透在他明黄色的龙袍上，显得他面容沉静，不怒自威。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福金安”

　　初楹依规矩上前，恭敬地行了礼，声音尽量保持平稳。

　　赵敬明并未立刻叫她起身，也没有抬头，全神贯注于手中的奏折。

　　殿内一时间静得可怕，只能听到纸张翻动和朱笔划过奏折的细微声响。

　　这种沉默，压得初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跪在冰凉的金砖地面上，低垂着眼，能清晰地感受到赵敬明审视的目光。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初楹觉得膝盖都有些发麻时，赵敬明才淡淡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平身吧”

　　“谢父皇”初楹依言起身，垂首立于一旁。

　　赵敬明依旧没有看她，只随手将批完的奏折放到一边，又拿起一本，淡淡道：“站着做什么？过来，替朕磨墨”

　　“……是，儿臣遵命”

　　初楹走到书案一侧，挽起衣袖，拿起那方上好的徽墨，在端砚中缓缓地、匀速地研磨起来。

　　殿内再次陷入一片沉寂，初楹的心越跳越快。

　　她知道，赵敬明在等她开口，等她露出破绽。

　　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必须主动出击，打消他的疑虑。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丝小女儿家的娇憨与雀跃，仿佛只是随口提起一件新奇事：“父皇，您昨日走得急，儿臣都没来得及好好跟您说说话呢”

　　赵敬明执笔的手微微一顿，终于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深邃，语气平淡无波：“哦？你想跟朕说什么？”

　　初楹停下磨墨的动作，抬起头，迎上父皇的目光，脸上带着几分天真与依赖的笑容。

　　语气带着几分炫耀似的说道：“父皇，您有没有觉得，女儿今日有什么不一样？”

　　赵敬明深邃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仔细分辨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随即又落回奏折上，语气依旧听不出情绪：“朕瞧着，与往日并无不同”

　　“是儿臣身上的熏香啦！”初楹仿佛被他的“迟钝”逗得有些着急，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带着少女特有的娇嗔。

　　“父皇您再仔细闻闻！是母妃独有熏香，味道是不是特别好闻？”

　　“儿臣以前从没闻过如此好闻的香，特地让母妃赏了儿臣一些，儿臣喜欢的紧，今日一早就用上了！比女儿之前用的所有香都要好闻百倍呢！”

　　她说着，轻轻扯了扯自己的袖口，脸上满是沉浸在获得心爱之物满足与喜悦，眼神清澈，看不出半分伪饰。

　　赵敬明握着朱笔的手，几不可察地松了一分力道。

　　他再次抬眼，目光落在初楹那毫无阴霾、纯然欣喜的脸上，审视了片刻。

　　少女眉眼弯弯，颊边泛着自然的红晕，那神情姿态，看不出丝毫作伪的痕迹。

　　昨日她提及熏香时，他心中确实掠过一丝疑虑，怀疑她是否察觉了什么。

　　但今日看来……或许真是他想多了？楹儿自小就独自一人在撷芳殿。

　　向来心思单纯，怎么会知道麝香是何物呢，只是单纯地喜欢这香气而已。

　　紧绷的气氛，似乎随着初楹这看似无心的话语，悄然缓和了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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