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仪式纠正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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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一封给“天秤”:

  “司法系统的腐败是最根本的腐败,因为它保护了所有其他腐败。周宏伟只是冰山一角。下一个目标必须更具象征性,动摇整个系统的公信力。”

  给“羽毛笔”:

  “媒体和作家用文字扭曲真实,制造集体幻觉。苏慕青的公开暴露只是开始。真正的纠正,是让谎言制造者亲身体验被谎言伤害的滋味。”

  给“净火”:

  “虚伪的道德主义者用慈善和信仰掩饰私欲。火焰净化需要彻底,不仅是揭露,而是让净化之火从内而外燃烧。”

  给“锁匠”:

  “承诺是社会的粘合剂,但承诺被普遍背叛。那些轻易许诺又轻易违背的人,必须面对被锁住的后果。”

  给“观者”:

  “现代社会充斥着冷漠的旁观者,看见错误却选择无视。他们需要学会,不行动的观察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给“心钥”:

  “最后,是那些玩弄感情、背叛信任的人。心形破碎时,需要特别的钥匙来修复——或者,永久锁闭。”

  每一封信都详细阐述了一种“错误”的类型和“纠正”的方法论,但都没有具体目标或时间。

  “他在培养‘专家’。”陈默分析,“每个人专注于一种类型的纠正,形成分工。”

  “但为什么现在才开始行动?”方雪不解,“如果他有这些追随者,为什么以前不行动?”

  “可能在等待‘时机’。”老李说,“或者,林守义的死亡本身就是启动信号。”

  这个推测让所有人背脊发凉。如果林守义的死亡是计划的一部分,是启动“八个新圆”的开关,那么他们刚刚见证的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果然,三天后,第一个新案件出现。

  南江市新区,一栋高级公寓内,一名法官在家中书房被发现死亡。死者靠在椅背上,胸前有刺伤,但致命伤是太阳穴的枪伤——手枪握在自己手中,伪装成自杀。

  “是枪杀,不是刺伤。”虞倩在现场报告,“但胸前刺伤是死后造成的,凶器与前三案相同。”

  “模仿作案?”老李问。

  “或者是‘天秤’的开始。”陈默查看现场。

  书房墙上挂满了法律书籍和奖状,死者叫郑国栋,五十八岁,高级法官,最近正在审理一起备受关注的贪污案,被告是某位前高官。

  现场没有白布,没有纸条,但书桌上放着一本翻开的《刑法》,某一页用红笔划出一段关于“司法公正”的条文。旁边放着一个精致的天平模型,但天平倾斜,一端放着一枚硬币,另一端空着。

  “天秤...”陈默低声说。

  技术勘查发现,郑国栋的电脑被远程访问过,时间就在他死亡前后。数据恢复显示,有人从他的电脑中复制了大量文件,包括案件审理记录、私人邮件和一些加密文档。

  “凶手在收集证据。”苏瑾分析,“可能想揭露什么。”

  第二天,郑国栋的“自杀”新闻还未平息,又一起案件发生:一名报社主编在办公室猝死,死因是心脏骤停,但尸检发现微量毒素。他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篇未完成的社论,标题是《真实的重量》。

  办公室的书架上,一根白色羽毛被插在笔筒里。

  “羽毛笔。”老李说。

  接着第三天,一名慈善基金会负责人死于车祸,但车辆刹车系统被人为破坏。现场散落着烧焦的纸张,像是某种文件。

  “净火。”陈默确认。

  连续三天,三个死亡,三个不同的手法,但都隐约指向林守义的六个符号。

  “他们在行动,但不是仪式性的。”陈默在专案组会议上分析,“这些案件更隐蔽,更分散,像是各自为战。”

  “但都留下了‘签名’。”方雪说,“天平、羽毛、烧焦的文件...”

  “他们在宣告自己的存在,但不想像林守义那样公开。”老李思考,“为什么?”

  “可能吸取了林守义的教训。”苏瑾说,“公开的仪式性犯罪容易被追踪。分散的、伪造成意外或自杀的案件更难侦破。”

  陈默同意这个分析,但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现在同时开始?是什么触发了他们?”

  他想起了林守义加密文件中的话:“当第七个圆完成,八个新圆将开始。”林守义的死亡是第七个圆,那么现在就是新圆的开始。

  “我们必须主动出击。”陈默说,“在他们造成更多伤害之前。”

  但如何出击?六个执行者身份不明,作案手法多样,目标似乎也没有固定模式。

  陈默决定从第一个案件——法官郑国栋的死入手。如果“天秤”的目标是司法腐败,那么郑国栋很可能有不当行为。

  调查发现,郑国栋审理的那起贪污案确实存在疑点:关键证据突然“消失”,重要证人改变证词,而被告与郑国栋的妻子是远亲。

  “他在操纵审判。”林薇确认,“有内部消息说,郑国栋收受了巨额贿赂。”

  “谁可能知道这些?”陈默问。

  “很多人:律师、检察官、法院工作人员,甚至可能是其他法官。”

  范围太广。但陈默注意到一个细节:郑国栋死亡当天,他的日程表上有一个标记为“咨询”的约会,时间晚上八点,地点是他家,但没有对方姓名。

  “谁会晚上去法官家‘咨询’?”老李问。

  “可能是律师,也可能是...举报人。”陈默推测,“如果有人掌握了郑国栋腐败的证据,去威胁或谈判,结果发生了冲突。”

  他们调取了公寓楼道的监控,但郑国栋家的楼层监控恰好“故障”。不过,大厅监控拍到一个戴帽子和口罩的男人,晚上七点五十分进入,八点四十分离开,手里提着一个公文包。

  “身材中等,步伐稳定,年龄大约三十到四十岁。”陈默反复观看录像,“看不清面容,但有一个细节:他按电梯时用的是左手,但提包用的是右手。可能是左撇子,但故意掩饰。”

  左撇子。在郑国栋的书房里,所有物品都按右手习惯摆放,但书桌上的笔筒里,有一支笔放在左侧,笔尖朝左。

  “凶手可能用过那支笔。”陈默推断。

  他们对笔进行指纹提取,但已经被擦拭干净。不过,在笔杆的细微纹理中,张辰发现了一点皮屑,可能来自手指。

  “DNA提取需要时间,但有可能。”张辰说。

  与此同时,对另外两起案件的调查也在进行。报社主编的毒素分析显示是一种罕见的心脏毒素,提取自某种非洲植物,南江市只有植物园和几个高级实验室有样本。

  “凶手有专业知识或特殊渠道。”虞倩说。

  慈善基金会负责人的车辆破坏手法专业,像是汽车修理人员或相关行业者所为。

  三个案件,三个不同的专业领域:法律、毒物学、汽车维修。

  “执行者有不同的背景。”陈默在白板上列出,“‘天秤’可能有法律背景;‘羽毛笔’可能有化学或植物学知识;‘净火’可能懂机械。”

  “那么‘锁匠’‘观者’和‘心钥’可能对应其他专业领域。”老李接着说。

  陈默突然想到什么:“林守义的名单上,有没有这些专业背景的人?”

  苏瑾快速筛查:“法律背景的有七人,化学相关的三人,汽车维修或机械背景的两人。”

  “缩小范围,重点调查这些人。”

  但名单上有一百多人,调查需要时间,而凶手不会等待。

  第四天,没有新案件发生,但陈默收到一封匿名信,邮寄到警局,收件人直接写他的名字。

  信封普通,里面只有一张照片:陈默自己,站在林守义墓前,背影孤独。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

  “观者也在被观察”

  “锁匠”的代号是观者?还是这是另一个信息?

  陈默感到一阵寒意。他被监视了,而且对方知道他的行踪。这不是偶然,是警告,或者...挑衅。

  “他们知道我们在调查,可能在干扰我们。”老李说。

  “或者,”陈默看着照片,“他们想传达什么。”

  他想起林守义给“观者”的信中写道:“不行动的观察本身就是一种错误。”如果“观者”在观察他,那意味着什么?是因为陈默作为警察,看见社会的错误却没有“彻底纠正”?

  “他们在测试我。”陈默低声说。

  第五天,又一封匿名信。这次是一份文件复印件,关于五年前的一起旧案:一个富商之子酒驾撞死行人,但通过关系和金钱逃脱重罚,只判了缓刑。受害者家属多次上诉无果。

  文件最后附了一句话:

  “观者,你看见了吗?”

  陈默记得这个案子。他当时是刑警队新人,案子不归他管,但他听说过。富商的儿子叫李天明,现在继承家业,是本地知名企业家,经常做慈善,形象良好。

  “他们在提供目标。”老李分析。

  “或者,他们在引导我们。”陈默皱眉,“为什么给我这个?想让我去调查李天明?还是想让我看到司法不公,认同他们的理念?”

  “可能是陷阱。”方雪提醒。

  陈默同意,但他还是调阅了当年的案卷。案件记录确实存在疑点:关键证据模糊,证人证词前后矛盾,检察官没有提出上诉。

  “当时办案的警察是谁?”陈默问。

  记录显示,负责警官是刘志强,现在已经退休。检察官是王磊,后来转行做律师,专攻经济案件。法官...正是刚刚死去的郑国栋。

  一个完整的链条:警察、检察官、法官,可能都存在问题。

  “如果‘天秤’的目标是司法腐败,那为什么只杀郑国栋?”林薇问。

  “可能其他人是下一个目标。”陈默说,“或者,‘天秤’认为郑国栋是核心,其他人是‘从犯’,需要不同的纠正。”

  就在这时,陈默接到一个陌生电话:“陈警官,文件收到了吗?”

  声音经过处理,听不出男女。

  “你是谁?”

  “一个观者。我在观察错误,也在观察纠正错误的人。”声音平静,“李天明案,你看了吗?”

  “看了。你想说什么?”

  “错误需要纠正,但系统已经失效。郑国栋死了,但他的错误还在继续影响——李天明还在逍遥法外,受害者家属还在痛苦中。”

  “所以你想让我做什么?”

  “不是我想让你做什么,是你应该做什么。”声音顿了顿,“警察的职责是维护正义,但当正义无法通过正常途径实现时,你会怎么做?”

  “法律有程序——”

  “程序保护了罪犯!”声音突然提高,又迅速恢复平静,“抱歉,我激动了。我只是想知道,像你这样的警察,看到明显的错误,会行动吗?还是只是...观察?”

  电话挂断。陈默追踪号码,又是一个一次性手机,无法定位。

  “他在试探你的立场。”老李说,“想知道你是‘系统的一部分’,还是潜在的‘觉醒者’。”

  陈默感到一阵荒谬。他,一个刑警队长,被连环杀手的追随者测试“正义感”。

  但问题确实刺中了他:面对明显的司法不公,他能做什么?法律程序有时确实缓慢且不完美,但这就是以暴制暴的理由吗?

  他想起林守义的结局:一个聪明、有理想的人,最终走向极端,成为杀人犯。那些追随者,是否也在走同样的路?

  第二天,陈默决定拜访当年受害者家属。死者叫赵大山,建筑工人,被撞时四十二岁,留下妻子和两个正在上学的孩子。

  赵大山的妻子王秀兰现在做清洁工,住在老城区一间出租屋。看到警察,她有些紧张。

  “案子已经结了,为什么又来找我?”她低声问。

  “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陈默温和地说,“这些年,你们过得怎么样?”

  王秀兰眼圈红了:“能怎么样?老赵走了,赔偿金只够还债。我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现在一个上大学,一个上高中,学费都凑不齐。”

  “李天明...那个肇事者,后来联系过你们吗?”

  “没有。”王秀兰摇头,“他爸爸派人送过一次钱,我拒绝了。我不要他们的钱,我要公道,但...没有公道。”

  她的声音里没有愤怒,只有深深的疲惫和绝望。

  离开时,陈默心情沉重。王秀兰的绝望,正是林守义和追随者们利用的土壤。当人们失去对系统的信任,就容易接受极端解决方案。

  回到警局,他得知了一个新消息:名单上的一名“潜在觉醒者”——那个因工伤赔偿被拖延的建筑工人王建国——失踪了。

  王建国,四十五岁,三个月前在工地受伤,腰椎骨折,公司拒绝赔偿。他多次上访无果,最近情绪越来越不稳定。

  “他昨天就没回家,手机关机。”林薇报告,“公司说他也没去闹事了。”

  陈默有种不祥的预感。王建国的背景和遭遇,正是“锁匠”可能关注的目标——承诺被背叛。

  “立刻找到他。”陈默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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