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仪式纠正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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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脑被远程清空,没有留下可追踪的信息。但陈默注意到,工作台上有一本翻开的书:《语言的暴力》,作者徐文静。

  徐文静?她写过这本书?

  陈默立刻查阅,发现徐文静五年前确实出版过这本书,探讨语言和心理伤害。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羽毛笔”在阅读这本书,说明她可能与徐文静有联系。

  徐文静知道“羽毛笔”吗?她是否在暗中指导或影响这些执行者?

  陈默再次找到徐文静,这次直接问:“你认识‘羽毛笔’吗?”

  徐文静的表情变化微妙,但陈默捕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紧张。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写的《语言的暴力》,有人在阅读,并用其中的理念为杀人辩护。”陈默直视她的眼睛,“如果你知道什么,现在说出来还来得及。”

  徐文静低下头,双手紧握:“我...我可能知道她是谁。”

  “谁?”

  “一个以前的病人。她叫孙雨,记者,因为一篇调查报道被起诉诽谤,输了官司,职业生涯毁了,丈夫也离开了她。她找过我治疗,但后来...她变得偏激,认为所有媒体都在说谎,所有记者都该受到惩罚。”

  “她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但她说过...她会用自己的方式‘纠正’媒体的错误。”

  孙雨,三十二岁,前调查记者,现在无业。陈默调取她的资料,发现她最近的活动痕迹:多次出现在不同媒体机构外,购买化学用品,租用临时仓库...

  “找到她。”陈默下令。

  经过一天搜查,他们在市郊一个废弃印刷厂找到了孙雨。她坐在一堆旧报纸中,正在往一瓶液体中添加什么。

  看到警察,她没有逃跑,反而笑了:“你们来了。正好,看看我的成果。”

  她举起一个文件夹,里面是几十篇“纠正报道”:详细记录了她所杀的主编和其他媒体人的“罪行”,以及她如何“纠正”他们。

  “我在记录真相。”她说,“将来人们会知道,我做了什么,为什么。”

  “孙雨,放下东西,跟我们走。”陈默慢慢接近。

  “不,还有一件事没完成。”她拿起那瓶液体,“我自己。我也是错误的一部分,我曾经沉默,曾经妥协。现在,我纠正自己。”

  她将液体倒向自己,陈默冲上前打掉瓶子,但部分液体已经溅到她身上。是强酸,皮肤迅速灼伤。

  “叫救护车!”

  孙雨在痛苦中大笑:“第七个圆...从我开始...八个新圆会继续...”

  她被送医,但伤势严重,可能无法存活。在医院,陈默得到了她的最后陈述:“我们...不止六个...林医生培养了很多人...种子已经播下...你阻止不了...”

  “羽毛笔”被捕,但她的预言令人不安:不止六个执行者,林守义的网络可能更广。

  与此同时,对林守仁的调查有了进展:他确实有可疑行为。在过去两年中,他经手的七例重病患者,都在他建议“放弃治疗”后不久死亡。家属都签署了类似“无期望同意书”的文件。

  “他在选择性地结束生命。”虞倩分析医疗记录,“这些患者都有治愈可能,但预后不佳。林守仁可能认为,延长他们的生命是‘不必要的痛苦’。”

  “心钥...锁闭心。”陈默明白了。

  他申请了对林守仁的传唤,但林守仁似乎预感到了,提前请假离开医院。

  “他可能逃了,或者...”陈默有不好的预感。

  他们在林守仁的办公室发现了一封信,是写给陈默的:

  “陈警官,你接近了真相。是的,我是‘心钥’。但我不同于其他人,我不杀人,我只...释放。有些心不应该继续跳动,有些生命不值得延续。这是医学的终极难题:何时放手?

  “我哥哥认为需要主动‘纠正’,我认为需要明智的‘放手’。本质上,我们都在做同样的事:结束错误。

  “但我不会让你逮捕我。心脏外科医生最了解心脏,也知道如何停止它。当你看这封信时,我已经完成了自我纠正。

  “七个圆完成,八个新圆开始。但这一次,不会有暴力,只有...安静的离开。

  “告诉徐医生,小雅的手术会成功,因为这次,心会被真正修复。”

  信的末尾,画了一个简单的心形,被一把钥匙穿过。

  陈默立刻赶往林守仁的家,但已经晚了。林守仁躺在书房椅子上,已经死亡,表情平静。尸检发现,他注射了大剂量的心脏药物,导致心搏停止。

  “自我纠正...”老李低声说。

  六个执行者中,两个被捕(孙雨、赵明远),两个死亡(林守义、林守仁),两个仍在逃(天秤、锁匠)。观者和净火的身份尚未完全确认,但可能已包含在上述之中。

  案件似乎接近尾声,但陈默知道,“八个新圆”的预言还未实现。林守义的网络不止这些人,还有更多“种子”在等待发芽。

  在整理林守仁遗物时,他们发现了一个加密硬盘。破解后,里面是一个庞大的数据库:超过一千人的信息,来自全国各地,每个人都有详细的“错误评估”和“纠正建议”。

  数据库最后,有一个倒计时:365天。

  “这是什么?”方雪问。

  “可能是一年后启动的计划。”陈默感到彻骨的寒意,“林守义和他的追随者计划在一年后,发动更大规模的‘纠正行动’。”

  他们可能在全国各地同时行动,制造一场社会危机。

  陈默立刻上报,建议成立跨区域专案组,全面调查这个网络。上级同意,但提醒:证据不足,难以大规模行动,需要更多调查。

  时间有限,对手隐蔽,网络庞大。

  陈默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南江市的夜景。城市平静,但暗流涌动。林守义死了,但他的理念在传播;执行者被抓或死亡,但“种子”已经播下。

  “秩序之战,永无止境。”林守义的话在耳边回响。

  这不是结束,甚至不是结束的开始。这可能只是开始的结束,而真正的战斗,才刚刚拉开帷幕。

  陈默转身,看着白板上错综复杂的线索和关系网。六个符号,六个执行者,七个仪式,八个新圆...一个完整的闭环,一个不灭的圆。

  他拿起笔,在白板中央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然后,在问号下面写:

  “圆未闭合,纠正继续”

  “我们也是圆的一部分”

  是的,他们也是圆的一部分——阻止错误,维护法律,保护生命。也许永远无法彻底消除错误,但可以防止错误演变成灾难。

  也许,这就是他们与“纠正者”的根本区别:不是追求完美的秩序,而是接受不完美的现实,并努力改善它。

  陈默关掉办公室的灯,但白板上的符号在黑暗中依然清晰。六个等分的圆,像一只眼睛,注视着他们,注视着这座城市,注视着所有不完美但真实的生活。

  而他们的工作,就是确保这只眼睛看到的不只是错误,还有坚持、勇气和希望。

  圆未闭合,故事继续。

  林守仁死后第七天,陈默收到了一个包裹。没有寄件人信息,里面只有一枚旧钥匙和一张字条:

  “第八圆已开”

  “寻找失去的锁”

  钥匙很普通,黄铜质地,已经氧化变暗,齿纹磨损严重。陈默立刻送去鉴证科,同时思考这个信息的意义。

  “‘第八圆已开’,”老李皱眉,“林守义的预言是‘八个新圆开始’,现在这是确认吗?”

  “关键在‘寻找失去的锁’。”陈默盯着钥匙照片,“锁匠的代号是‘锁匠’,李天明案中有锁和钥匙的象征。但这把钥匙可能对应另一把锁。”

  鉴证科报告:钥匙上没有指纹,但齿纹中检测到微量铅粉和锈迹,表明它曾长期插在锁孔中,最近才被取出。钥匙型号常见于老式挂锁,但这种锁已经停产多年。

  “可能是某个特定地方的钥匙。”张辰推测。

  但南江市有多少老式挂锁?数以万计。没有更多线索,这把钥匙就像大海中的一滴水。

  与此同时,对林守义网络的调查陷入僵局。数据库中的一千多人分散在全国各地,大部分只有基础信息和“错误评估”,没有具体犯罪计划或证据。警方无法大规模监控或传唤,只能列为“关注对象”。

  “他们在等待什么?”方雪在专案组会议上问,“如果真有大规模行动计划,为什么现在没有动静?”

  “可能在等待时机,或者...等待指令。”陈默分析,“林守义死了,但可能有新的领导者。”

  他想起了徐文静。她似乎知道很多,但始终在边缘徘徊。林守义的书在她的诊所,孙雨阅读她的着作,林守仁与她有联系...她真的只是旁观者吗?

  陈默再次拜访徐文静。这一次,她显得更加疲惫,眼下的黑眼圈说明她睡眠不佳。

  “小雅怎么样?”陈默先问。

  “稳定了,但还需要长期治疗。”徐文静轻声说,“谢谢关心。”

  “徐医生,我们需要坦诚。”陈默直视她,“林守义的网络,你到底知道多少?”

  徐文静沉默良久,最终叹息:“我知道他在建立一个‘社群’,聚集那些对现状不满的人。但我以为只是心理支持小组,没想到会发展到...暴力。”

  “你参加过他们的活动吗?”

  “早期参加过两次。后来发现他们的理念越来越极端,我就退出了。”徐文静顿了顿,“但我可能...间接影响了他们。”

  “怎么影响?”

  “我的书,《秩序的边界》和《语言的暴力》,林守义分发给了小组成员。他说这些书提供了‘理论基础’。”徐文静苦笑,“我写那些书是为了探讨心理和社会问题,不是为了鼓励暴力。”

  “但你的理念被曲解利用了。”

  “是的。”徐文静低下头,“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当时更坚决地反对林守义,或者更早报警,是不是就能阻止这一切?”

  “现在也不晚。”陈默说,“如果你知道其他人的身份或计划,请告诉我们。”

  徐文静摇头:“我不知道具体计划。林守义后来不信任我,因为我不认同他的极端方法。但我知道...他有一个‘传承机制’。”

  “什么意思?”

  “他说过,即使他死了,他的理念会继续,因为有‘钥匙持有人’。”

  钥匙。又是钥匙。

  “谁是钥匙持有人?”

  “我不知道。可能是他信任的人,或者是...某个象征性的位置。”徐文静思考着,“他说过,‘钥匙不在一个人手中,而在理念中’。当理念被理解,钥匙就会被找到。”

  陈默离开时,心中的困惑更深。林守义的网络像一张无形的网,他们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却找不到它的中心。

  第二天,新案件发生,但这次不是谋杀。

  南江市历史档案馆,一份珍贵的历史文件被盗。不是普通盗窃——盗贼留下了替换品:一份精心制作的伪造文件,内容与原文件几乎相同,但关键日期和人物被修改。

  现场留下一张字条:

  “历史的锁需要正确的钥匙”

  “第一把:时间之锁”

  陈默赶到时,档案馆馆长正焦急地解释:“丢失的是1937年南江市商会会议记录原件,记录了当时商界对抗日战争的捐款情况。伪造文件将捐款数额减少了一半,并将几位重要人物的名字换成了后来的汉奸。”

  “篡改历史。”老李说。

  “为什么偷这个?”方雪不解。

  陈默想起钥匙和字条:“‘寻找失去的锁’...历史可能是一把锁,而真相是钥匙。”

  “但这是小偷小摸,不是杀人。”林薇说,“‘纠正者’改变了策略?”

  “可能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方法。”陈默分析,“林守义的追随者可能有不同的‘专业领域’:有的纠正‘现实错误’(杀人),有的纠正‘历史错误’(篡改),有的可能纠正‘信息错误’...”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网络的规模和多样性远超他们想象。

  技术勘查发现,盗贼对档案馆非常熟悉:知道摄像头盲点,知道文件存放位置,知道安保巡逻时间。可能是内部人员,或者长期观察者。

  他们调取监控,发现一个穿着工作服的身影,戴帽子和口罩,无法辨认。但陈默注意到一个细节:那人走路时右腿有轻微拖曳,像是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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