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仪式纠正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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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不完美的世界中,平衡的寻找本身就是一种正义。”他放下笔,电话响起。新的案件,新的平衡等待寻找。
陈默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
圆未闭合,平衡继续。
而他们的工作,就是在每一个倾斜的天平上,加上适当的砝码,让它回归公正的位置。
即使永远无法完全平衡,但每一次尝试,都让世界更接近那个理想的中点。
而那个中点,就是他们永远的追求。
刘明审判日的前一天,陈默收到了一个包裹。没有寄件人信息,里面只有一枚古老的铜镜和一封信。
信上字迹工整如印刷:
“陈警官,当你看这封信时,我已不在南江。但我留下这面镜子,它曾属于我的老师,现在传给你。
“镜子的背面刻着一个符号,不是六等分圆,而是七等分。第七份很小,在圆的中心,形状是一个点。
“我的老师说,真正的圆不是分割的,而是包含的。六份代表六种需要纠正的错误,但第七份——中心的点——代表纠正者自己。每个纠正者在纠正他人时,也必须面对自己的错误。
“我花了很多年才理解:我也是圆的一部分。我的纠正行为本身,可能成为新的错误。这就是为什么我需要不断反思,不断调整。
“林守义没有理解这一点。他认为自己是圆外的裁判,而不是圆内的参与者。所以他走向了绝对和极端。
“我希望你理解。作为执法者,你也在圆中。你的每一次执法,每一次选择,都在影响这个圆。
“镜子留给你,希望你在需要时,能看到自己。
“最后一个线索:圆中有圆。你追查的‘纠正者’网络只是外层圆,还有内层圆,更古老,更隐蔽。他们不直接行动,而是引导和影响。
“如果你继续追查,小心内层圆。他们不像我们这样有明显的方法论和符号,他们更...无形。
“就此别过。愿你在圆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镜子持有者”
陈默翻转铜镜。背面确实刻着一个七等分圆,中心的小点几乎看不见,但在特定光线下清晰。镜子本身古老,边缘有磨损,像是经历了漫长岁月。
“镜子持有者...”陈默低声重复。这是新的代号,还是影子的真实身份?信中的语气成熟而睿智,不像之前接触的任何“纠正者”。
更令人不安的是“圆中有圆”的提示。他们以为已经触及林守义网络的核心,但现在看来,那可能只是外层结构。还有更隐蔽的内层圆,在幕后引导一切。
“查一下这面镜子的来源。”陈默交给鉴证科。
同时,他重新审视所有案件,寻找可能指向“内层圆”的线索。林守义的笔记、李浩然的记录、刘明的行动、影子的通信...有没有隐藏的层级或更深的联系?
调查显示,林守义在医疗事故前,曾参加过一系列“哲学与伦理”研讨会,组织者是一个叫“真理追寻会”的非正式团体。研讨会没有公开记录,参与者匿名,但据零星信息,讨论内容涉及“社会疾病的诊断与治疗”。
“真理追寻会...”陈默记下这个名字。
李浩然的档案工作中,有一部分经费来自一个“历史保护基金会”,该基金会也资助过一些边缘学术项目,包括对“社会记忆形成机制”的研究。
刘明作为前警察,曾在内部培训中接触过一些“执法伦理”课程,讲师来自外部机构,其中一人后来被揭露与极端思想团体有关联。
这些联系微弱而分散,但都指向一个可能性:确实有更深层的网络,在学术、基金会、培训等合法外衣下,传播和塑造“纠正者”的理念。
“他们在培养土壤,”老李分析,“不直接行动,而是创造思想和环境,让行动自然产生。”
“像园丁,”方雪说,“播种、浇水、等待发芽。”
陈默同意这个比喻。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即使他们逮捕了所有直接行动的“纠正者”,只要土壤还在,新的“纠正者”就会不断产生。
“镜子持有者”可能就是这个内层圆的成员,或者至少了解它。他留下镜子和线索,是在引导他们向内层圆探索,还是警告他们远离?
第二天,刘明审判。法庭上,刘明对自己的行为完全认罪,但做了长篇陈述:
“我承认我违反了法律,我接受惩罚。但我不后悔我的目的:揭露系统内被掩盖的错误。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我想问一个问题:当一个系统无法自我纠正时,公民是否有责任采取行动?
“我不是在为自己的行为辩护,我是在提出一个社会问题。如果法律程序完善,如果投诉渠道有效,如果系统真正公正,那么像我这样的人就不会产生。
“我的行为是错误的,但也是症状。治疗症状很重要,但如果不治疗疾病本身,症状会不断复发。
“我接受对我的惩罚,但希望我的案例能引发反思:如何让系统更公正,更透明,更自我纠正?
“只有这样,真正的正义才能实现,而不需要任何人成为‘纠正者’。”
法官没有回应他的问题,只是依法判决。刘明被判入狱,但刑期相对较轻,考虑到他的自首和合作。
审判结束后,陈默在法庭外遇到了一个陌生老人。老人穿着朴素,但气质不凡,递给陈默一张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电话号码:顾言。
“陈警官,有时间聊聊吗?”老人声音温和。
“关于什么?”
“关于圆。”老人微笑,“以及如何在圆中保持平衡。”
顾言,七十五岁,退休哲学教授,曾任职于南江大学。他的研究领域是“社会伦理与个体责任”,出版过几本小众但受尊重的着作。
在一家安静的茶馆,顾言开门见山:“我是‘真理追寻会’的创始人之一。当然,那只是一个松散的讨论组,没有正式结构。”
陈默警觉:“你知道林守义吗?”
“知道,他曾参加我们的讨论。”顾言点头,“他很聪明,但太绝对。他认为社会问题有明确的‘正确’解决方案,而哲学告诉我们,现实往往更复杂。”
“你们讨论的内容是什么?”
“个体在社会中的责任,特别是在面对不公时的责任。”顾言缓缓说,“我们探讨各种思想:从公民不服从到社会契约,从伦理责任到法律界限。目的是激发思考,不是指导行动。”
“但林守义将思考转化为了行动。”
“是的,那是他的选择。”顾言叹息,“我们提供思想工具,但如何使用工具,取决于个人。就像大学教物理,但有人用物理造桥,有人用物理造武器。责任在使用者,不在教师。”
典型的学术免责声明。但陈默不相信顾言完全无辜。
“镜子持有者是你吗?”
顾言微笑:“镜子是一个象征,不属于某个人。但如果你问的是写信的人,是的,那是我。”
“为什么现在出现?”
“因为圆到了关键点。”顾言严肃起来,“外层圆的‘纠正者’已被你们控制或转变,但内层圆的问题更根本。如果不解决,新的外层圆会不断产生。”
“内层圆是什么?”
“不是组织,而是一种思想环境。”顾言解释,“一种普遍的社会心态:对不公的麻木,对责任的逃避,对改变的恐惧。这种心态滋养了极端反应,因为当温和方式无效时,人们会转向极端。”
“所以你们在对抗这种心态?”
“我们在研究和理解它。”顾言纠正,“我是学者,不是活动家。我的工作是分析问题,不是解决问题。但有时,分析和解决会重叠。”
陈默思考着他的话。顾言似乎真诚,但他的立场过于超然,像观察实验室小白鼠的科学家,而不是参与社会的公民。
“你对最近的事件怎么看?”陈默问。
“症状。”顾言说,“社会疾病的症状。林守义是极端症状,李浩然是慢性症状,刘明是急性症状。症状需要治疗,但更重要的是诊断疾病本身。”
“疾病是什么?”
“系统性的责任扩散。”顾言说,“在复杂社会中,个人容易认为自己的责任微小,可以忽略。‘别人会做’‘我无能为力’‘这是系统问题’...这些想法累积起来,就形成了集体沉默和不作为。”
“所以‘纠正者’是对这种扩散的反应?”
“过度反应。”顾言说,“他们承担了过多的个人责任,试图弥补集体的责任缺失。但问题是,个人承担过多责任会导致判断扭曲和方法极端。”
“平衡在哪里?”
“这正是问题。”顾言眼神深邃,“平衡不是固定的,而是动态的。每个社会,每个时代,甚至每个人,都需要找到自己的平衡点。但有一些原则可能帮助:透明度、对话、渐进改进、多元参与。”
听起来合理,但抽象。陈默需要更具体的指导。
“你对警方有什么建议?”
顾言想了想:“第一,承认系统不完美,公开面对问题,而不是掩盖。第二,建立有效的反馈和纠正机制,让公民感到他们的声音被听到。第三,教育——不仅是法律教育,还有伦理教育和批判思维教育。”
“这些需要时间。”
“是的,但极端主义的诱惑就在于它承诺快速解决方案。”顾言说,“如果你不能提供更好的、虽然更慢的解决方案,人们会选择极端的快。”
谈话结束时,顾言最后说:“陈警官,你也在圆中。你的每一次执法选择,都在影响这个圆。记住镜子中心的点:那是自我反思的位置。只有不断反思,才能避免成为自己试图对抗的错误的一部分。”
陈默离开茶馆时,感到既受启发又更加困惑。顾言提供了框架,但没有具体答案。如何在实际工作中应用这些哲学思考?
回到警局,鉴证科报告了铜镜的分析结果:镜子至少有百年历史,背面刻痕是最近几十年添加的,但七等分圆的符号本身很古老,可以追溯到19世纪的某个欧洲秘密社团。
“秘密社团?”陈默皱眉。
“是的,一个叫‘完美圆环’的团体,主张通过个人完善达到社会完善。”张辰调出资料,“团体存在时间不长,但影响了一些思想家。他们的符号就是七等分圆,中心点代表‘完美的个体’。”
“完美圆环...”陈默搜索记忆,“和‘真理追寻会’有关联吗?”
“没有直接证据,但理念相似。”
线索开始汇集:一个古老的思想传统,通过现代团体(如“真理追寻会”)传播,影响了林守义等人,产生了“纠正者”行动。外层圆是行动者,内层圆是思想传播者,而源头可能是那个“完美圆环”。
但源头已经消失百年,现在追究意义不大。重要的是如何阻止思想演变为危险行动。
陈默决定从教育入手。他与南江大学合作,开设“执法伦理与社会责任”系列讲座,邀请顾言等学者参与,也请“纠正者”案件的受害者、甚至刘明(通过视频)分享经历,促进对话。
讲座起初只有少数人参加,但逐渐吸引更多学生和市民。讨论热烈,有时激烈,但都在理性框架内。
在一次讲座中,一个学生问陈默:“陈警官,如果你面对一个明显的不公,但法律程序缓慢或无效,你会怎么做?”
陈默思考后回答:“首先,我会尽我所能通过合法渠道推动。如果无效,我会寻求上级、媒体或其他监督机构的帮助。但我会坚持在法律框架内行动,因为一旦打破框架,就失去了道德的制高点,也可能造成意外的伤害。”
“但如果所有渠道都失败呢?”
“那我可能不得不接受局限,但继续努力。”陈默诚实地说,“现实有时令人沮丧,但以错纠错不会让事情变好。我可以选择成为问题的一部分,或成为长期解决方案的一部分,即使我看不到结果。”
另一个学生问顾言:“教授,个人在社会变革中的责任到底有多大?”
顾言回答:“像沙滩上的沙粒。单独一粒微不足道,但无数沙粒组成沙滩,可以抵抗海浪。关键在于:不要因为自己是一粒沙就认为无用,也不要因为是一粒沙就试图成为整片沙滩。找到自己在集体中的适当位置和贡献方式。”
讲座产生了影响。有学生在课后联系陈默,表示想参与社区法律服务;有市民组织监督小组,关注本地公共事务;甚至有几个曾经的“纠正者”同情者转变立场,愿意通过合法途径参与社会改进。
但并非所有人都认同。在网络上,极端言论依然存在,有人批评讲座是“系统的自我美化”,有人继续鼓吹“直接行动”。
陈默知道,改变思想是缓慢的过程。但只要开始,就有希望。
然而,平静总是短暂的。
两个月后,一个新的案件出现,但这次的手法完全不同于以往。
南江市美术馆举办了一场现代艺术展,其中一个装置作品名为《完美的圆》。作品由七面镜子组成圆形,每面镜子上播放不同的视频:环境污染、社会不公、政治腐败、家庭暴力等社会问题。观众站在中心,会被七面镜子同时照射,看到自己映在问题画面中。
这本身是普通的批判艺术,但问题出在展览的第三天:七名观众同时昏倒在作品前,被送医后发现都受到了轻微的神经毒气影响,剂量不足以致命,但造成短暂昏迷和幻觉。
现场检查发现,装置中隐藏了释放毒气的设备,定时启动。毒气是一种罕见化合物,能引起定向幻觉——每个受害者都声称在昏迷中“看到”了自己与展出社会问题的“共谋关系”。
更诡异的是,七名受害者醒来后,都表现出强烈的忏悔倾向,主动坦白自己过去的一些“沉默错误”:一个承认目睹职场欺凌未阻止,一个坦白曾经逃避环保责任,一个忏悔对家人冷漠...
医院心理评估认为,毒气可能含有某种致幻剂,结合心理暗示,诱发了这种反应。
现场留下了一张字条,这次不是打印,而是精美的手写体:
“圆已闭合,镜已完成”
“真正的纠正从内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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